人类的好奇永远都是与生俱来的，要是得不到答案便会一直追问下去。

所以面对云千山的沉默，默戈再度问道：

“龙祖，您之前在外面轻轻松松就击杀了大灵国圣使，并且刚刚仅凭着释放出来的神力，便影响到所有呆在这座宫殿中的人，甚至还可以一口气抹杀掉我们所有人的性命，那您以前为什么不对那些人下手......呃，不是，是为什么不出手制服他们呢？”

云千山这次沉默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万瑞都快要打瞌睡了，才终于见他脸上表现出那种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有的岁月沧桑：

“偶尔一两个还是不在话下的，只是......唉，其实本老祖刚刚的确是想杀了你们这群白痴的，可惜力不从心啊。”

“啊？”万瑞跟默戈同时惊讶了一声，原来这才是云千山不杀他们的原因！

紧接着默戈就想明白了，道：“龙祖，难道您是因为要压制体内的妖力，不能随意动用本身的神力，否则妖力会失去禁锢而趁机反噬，所以您现在身上虽有两种至高境界力量的存在，却如同虚设，有可能还成为您的累赘，如果遇见敌人，您的实力甚至不如一个刚入门的神者？”

云千山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但还是缓缓地点了下头，算是默认了。

万瑞突然就乐了，便不再惧怕云千山：“嘿，老东西，原来你打不过我们啊。”没办法，他就是这么一个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臭不要脸。

“咳，万瑞，我劝你放尊重点。”默戈皱眉训道。

万瑞笑嘻嘻地道：“怕什么，反正他就一纸老虎，弄不死我们......啊！”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熟悉的力量给打飞出去十几米远的距离。

“弄不死你，但教训你还是绰绰有余的。”紧接着便是云千山的嘲讽。

“龙祖大人我知错了。”能屈能伸万瑞也，当即也顾不上被摔得七荤八素，赶紧起身跑回来认错。

“以后少在本老祖面前提老虎二字。”

“......啊，明白明白，以后我们保证不提老虎，包括大灵国跟风啸月，还有黎将那个老东西。”万瑞狗腿属性满分。

“砰！”

于是再度被云千山的力量给打飞了。

默戈扶额，都没眼看万瑞了，然后她就看向云千山，试探性地问道：“龙祖，您刚刚的话里提到了以后二字，默戈斗胆问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要我们留下来陪您吗？”

云千山将视线从那个不成气候的万瑞身上收回来，落在了默戈脸上：“之前看你还是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又变笨了？”

默戈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请龙祖明示。”

“本老祖自然是要出去找风啸月一雪前耻，报仇雪恨，毕竟等了好几百年，可算等到巫尸族那帮尸妖毁坏了神印与大封。”

“哎，这次可是你自己提的风啸月。”再一次爬起来并往回走的万瑞嘀咕道。

至于默戈听着云千山的话，却是心头一跳，“龙祖，您一直都知道那帮尸妖在破坏神印与大封？”

“嗯。”

“那您为什么不阻止呢？”

“为什么要阻止？”云千山反问道。

“对呀，为什么要阻止？”万瑞同问，“先别提他打不打得过人家，这但凡被关在大封山脉里面的，又有谁不想出去呢？”比如他现在就一刻都不想呆在个这妖怪窝里。

虽然万瑞的话还是有点欠扁，但云千山看着他的眼神总算是缓和了许多。

而默戈被这么一呛，声音小了几分：“因为，因为现下山脉里的妖魔精怪都逃到神踪大陆的各地去了，恐怕是要重现一千多年的大灾难。”

云千山不以为然：“那就让它重现吧，反正过了那么久的安稳日子，风啸月也该闷得慌了，是时候出来当她的英雄，拯救她的子民了。”

默戈虽自出生以来一直饱受不公平的对待，但她毕竟还是神踪大陆的人，“可是其他的国家，其他的子民，他们都是无辜的啊，而且万一在将来，整个神踪大陆都被妖魔精怪给霸占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在另一个世界从小就没了父母，也从没得到过什么爱的万瑞，来到这里后，又怎么可能会关心那些陌生人，他笑嘻嘻地拍了默戈的肩膀：

“这不是还有风啸月那只母老虎嘛，她那么厉害，想必一定能对付这些妖怪的，再说了，你对别人好，别人未必会领情，别傻了，姑娘，让他们吃点苦头，受点教训不好啊？”

默戈似乎还想为神踪大陆的子民们说点什么，但嘴巴张了张，到底还是作罢了。

反而云千山饶有兴趣地看着万瑞：“本老祖想起来了，你应该是不久前跟着另一队人进大封山脉的，当时是押了一头......一头六级青蚼兽，只可惜后来还没走出去就被巫尸族给盯上了，于是所有人都被囚禁起来，等着做祭品献祭阵灵。”

“你你你，云千山，好歹你也是偶尔能打一两个的，难道就一直躲在暗处袖手旁观？也不救一下人？”

“既然都把本老祖当做妖怪，本老祖为什么还要救他们？再说了，安安静静地等着尸妖把封印破开不好吗？”

“那可是我啊。”万瑞激动得都忘记了自己是在献祭之后才来到这具身体上的。

“那又与本老祖何干？不过你小子命也够硬的，在那上古大阵之中，你的同伴无一幸免，元神俱灭，唯有你还活了下来，虽说是傻了......”

“打住，谁傻了，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了，老子这叫失忆，失忆啊！”

云千山没理会他，继续说道：“或许也是因为他们的出现，破坏了阵法，从而救了你一命吧。”说着目光移向了默戈。

此时的默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正杵在原地发呆，不过一感受到目光，立即回过神，“能押送六级妖兽来到大封山脉的队伍，领队的圣使起码是五星且不低于神士境六重，那么随行的人，则是不能低于神者境七重，这么说来，这么说来万瑞，你的真正实力是......”

万瑞眉毛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