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何婉真是冲着影视版权来的……
那等这两个人一见面,她是闻鹿的这件事不就瞒不住了吗?
这!绝对!不行!
思及此,徐幼之攥着贺知里衣角的那只手更紧了些,哦豁,想她年一的脑袋,居然连这点都没意识到。
“你脑子出问题了么,这个时候才说不去?”
少年精致下颚微扬,淡漠瞳底逐渐蒙上层清浅的戾气。
指骨晳白修长的手覆上女生温软的指尖,试图把衣角拽回来。
“贺知里,撒手……”
徐幼之皱了皱眉,视线低落,平静的对上少年墨黑干净的眼底。
眼瞳深处,藏着抹孩子般的直接的无措。
少年眸光低敛,安静的抿了抿唇。
在他还没有生存能力的时候,何婉能狠下心来,和贺柏离婚,携着所有家当离开,留下贺知里一个人在城市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贺柏是经济犯罪,所以法院收缴了他名下所有的资产。
贺知里无家可归,何婉摒弃过去。
徐幼之那个时候不知道在做什么,接他电话的时候很暴躁。
……这是自何婉和贺柏离婚之后,贺知里和他妈妈的第一次见面。
他不知道该怎么一个人面对。
他想,如果有人情愿在他无措的时候站到他身侧来,给他些支撑的勇气。
那么他希望……这个人是徐幼之。
但徐幼之好像不愿意。
贺知里越想越委屈,心底烦躁的厉害。
他磨了磨尖尖的小虎牙,盯着她修长好看的脖颈,打算等会儿就在她的脖子上咬一口解气!
但他还没来及付出行动,徐幼之就已经先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一下,瞳底晦暗幽深,露出警告的神色。
“贺知里,你听见没有。”
“不撒手的话,我就揍你了啊。”
“揍得你找不着北的那种。”
少年挫败了,乖顺的把手收回来。
一边忍不住埋怨她,小声逼逼:“林阿姨说,不讲信用的人以后没人要。”
“我让你撒手,是因为你把我手抓疼了,”徐幼之伸手把衣袖拽上来,“看见没,红了,你捏的。”
“……”
“多大仇啊,至于咒我没人要么。”
“……”
“等会儿进去不许喝咖啡啊,等见完面了,姐姐请你喝牛奶。”
语毕,徐幼之还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后脑勺,力道轻缓,像是平时撸酥酥的毛似的。
何婉在微信上告诉他,说自己穿了一件碎花长裙,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徐幼之走进去后先扫了一圈,扫过某一点,忽然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碎花,长裙,卷发。
这位女士的一切特点都能和贺知里给的形容词对上号,但不同的是,那一桌坐了三个人。
除开何婉,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长相稚嫩的小男生。
姿态亲密,相处和谐温馨,看上去就像是一家人。
徐幼之瞬间明白了什么,转身,抬手,动作干脆的捂住少年的眼睛。
贺知里一懵:“怎么了。”
少年羽睫纤长细绒,懵懵然的眨了两下。
徐幼之忽略掌心略微的痒意,强制性摁下那乌七八糟一阵乱跳的心,急中生智:“那什么……我肚子不舒服,估计是那个什么来了,你先去给我买个卫生棉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