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景以前也是当过太守人物,见刘禅如此,他瞬间便反应过来,忙弯腰抱着刘禅,安慰道:“少珠莫怕,爷爷在这,爷爷在这。”
随后,张仲景又对着史阿说道:“壮士,你是来找我的吧,还请你放过老朽的孙儿!”
“原来是叫少珠!既然是你孙子?那就好办了!”
史阿咧嘴一笑,走上前来,对着刘禅张仲景分别来了一记手刀。
“嗯……”刘禅只觉后劲一麻,旋即便不省人事了。
随后,史阿便提着刘禅张仲景来到前殿。
两个下属见史阿还带了个孩子,不由得愣了:“这孩子是?”
史阿淡淡道:“这是张仲景的孙子,若是张仲景不肯为荀令君治病,便拿这小子威胁他,马车到门口了吗?”
“到了,门口正好没人路过!”
“走吧!”史阿点了点头,带着刘禅张仲景走出门口,大门口就有马车接应。
张仲景医馆前面,整个没有百姓走动,远处街道之上虽然有几个路过的百姓,但一时半会也走不过来。
马车的入口正对着医馆的大门,几个属下也挡在马车两边,让人看不清医馆门口的虚实。百姓就算是瞧见了,也只以为是求医的人离开。
史阿出了大门,将马车窗帘展开,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原来这马车底下,还有一个一尺半来深的暗格,底部深陷,上部凸起,尺半来深的暗格,正好用来藏人。
张仲景老迈瘦弱,刘禅幼小身体不大,刚刚装入暗格之中,铺上木板,盖上垫子,一个属下便躺了进去,顺带丢了几包从医馆顺来的药材,便装成重病的病人。
“两个人随我通行,剩下的分散离开,北门外汇合!”史阿吩咐了一声,便迅速向着城外而去。
很快,史阿便驾驭的马车来到北门外。
此刻江陵城并非戒严时期,但江陵乃是荆州治所,士兵也对过路百姓进行盘查。
“站住,里面装的是什么?”士兵拦下马车,由于三国时期天下大乱,人口流动太大,很多人出入城池难以获得过路的文书之类,士兵也没有索要这个,只是想要检查马车。
“军爷,我家老爷得了疫病,你看!”史阿掀开马车,让士兵查看。
里面史阿的下属也化了装,脸上用特殊的物品做成脓疮贴在脸上。他提前又拿了一块腐肉,一掀开车窗,车中便传来一阵腥臭之气和药材的味道。
“诶……”士兵连忙放下窗帘,闪身到一边,对于疫病避之不及。
“军爷,刚刚找张神医看过,取了药材,现在该回家了,还请军爷通融通融。我家老爷旅途劳顿,想快些回家休息。”史阿拿出一袋银钱交到士兵手上。
士兵接过钱袋,连连摆手:“也亏你们运气好,碰到了神医在荆州,早年疫病死了多少人?快走吧,快走吧。”
“多谢军爷了。”史阿道了声这,便架着马车出了江陵,在城外等待了一会,几个属下也陆续出了城,在城外汇合了。
复将张仲景和刘禅从暗格中取出,以免他们憋坏了,一行人便一路向北,奔襄阳而去。
“少主……少主……”
刘禅在一阵轻轻的摇晃中苏醒过来。
“额……”刘禅摸了摸发麻的后颈,一边的张仲景也用手捏着刘禅的后劲,用特殊手法缓解他的疼痛,过了一会,刘禅这才逐渐恢复了神智。
见刘禅清醒了过来,张仲景叹了口气:“哎,都是老朽连累了少主,刚才我要是不叫那一声少主,少主也不会遭此劫难!”
刘禅没有说话,打量着四周,此刻他身处于马车之中,轻轻掀开窗步,前后都有人马看守,此刻他们正行进在一条路上。
放下车窗,刘禅的心沉了下来。
前几天还说马谡刚愎自用呢,诸葛亮几次叮嘱自己要注意安全。然而自己却没有放在心上,出入没有加强警惕,现在好了,被人给劫了。
果然忠言逆耳!
好在刘禅足够冷静,深深的吸口气,开始静下心来分析局势。
他先询问张仲景:“神医,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哪吗?”
“不知道,老朽也才刚刚醒过来!”张仲景摇了摇头。
刘禅沉吟了一会,开始分析道:“先前听那黑衣人的言辞,他的目标应该是神医你。然而神医你身无长物,只有一手医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他劫神医,想来应该是为了治病。
普通病人,直接到先生那里光名正大的求医便行了,何须劫先生您呢?由此想来,这个病人非同一般!普天之下,不能光明正大却需要劫先生你看病的,只有一个人!”
“是曹操?”
张仲景瞳孔一缩。
刘禅点了点头道:“嗯,想来就算不是曹操本人,也跟他有些关系了,乃是曹操阵营之中的重要人物,咱们此行,可能会深入曹营!”
张仲景闻言面如死灰,连连自责:“老朽连累少主,真是罪该万死,这……这如何向主公交代啊。”
刘禅摇了摇头,低声道:“莫慌,我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忍辱负重,还有机会回去,更何况江陵那边,也会追寻我们的下落。
不过你千万要记住,现在我不是刘禅,而是张单,小字少珠,是你的干孙子,不行说漏了嘴,否则我身份泄露,不是人头落地,便要幽禁一生。”
“好!”张仲景点头答应下来:“只要少主能平安返回江陵,哪怕是要老朽的性命,也在所不辞。”
“我们都会回去的!”刘禅摇了摇头,一边将腰间佩戴的贵重玉佩收入怀中,以免别人凭此识破了他的身份。一边说道:“神医,我教你说几句话,你去试探一下对方,打听打听咱们此行的目的,也好有所准备。”
“少……珠请说!”
随后,刘禅在张仲景耳边低声轻语了一番。
张仲景听罢,咳了咳嗓子,高声道:“来人啊!”
队伍最前头,史阿听见张仲景的声音,催马来到马车边,沉声道:“神医有何事?”
“果然是治病的!”张仲景见史阿态度还算恭敬,心中确定了刘禅的分析,按照刘禅先前教的,掀开了窗户,对着史阿说道:“你劫我过来,应该是治病救人的吧!”
史阿点了点头:“神医不愧为神医,不错!”
张仲景叹了口气,说道:“治病救人,乃是医者的天职,你何苦劫我呢,还搞得我孙儿受到了惊吓。我可以答应你救人,只是事成之后,还希望你不要伤害我们爷孙的性命。”
“哈哈哈!”史阿闻言哈哈大笑道:“只要神医尽心医治,非但不会伤害你们爷孙的性命,还会保证你们,荣华富贵,受用终身。”
“若是如此我便放心了!”张仲景松了口气,又询问道:“不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你要我医治的乃是何人,如今病情如何?”
史阿眉头微皱,眼下还未到达襄阳,他不愿多说:“这个你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张仲景笑了笑,道:“你不要多想,老朽年迈,孙儿更是手无缚鸡之力,根本逃不走的。多问这么一句,乃是为了了解病人的病情,若是他病情严重,等我到了地方在想办法诊治,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搞不好就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你现在告诉我,我就可以在路上想一想医治的办法。”
史阿一听张仲景说的有理,便说道:“病人的名字我不能告诉你,不过病症却可以告诉你,他是忧虑成疾,眼下距离要去的地方还有三天路程,还请神医尽快想个医治的办法吧!”
“忧虑成疾……”
张仲景一听到这个病症也不由得愣住了。
见张仲景没有说话,史阿便又催马来到队伍前方。
放下窗帘,张仲景眉头紧锁,喃喃道:“这忧虑成疾,乃是因为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此等病症,我如何能医治……”
“忧虑成疾?”
刘禅闭着眼睛,脑海中思考着病人的身份。
根据史阿的只言片语,刘禅分析着病人的身份:“要劫张仲景去治病,只能是与父亲对立的曹魏高层。曹魏不是没有医者,要请神医,看来他的病非常严重,很可能就病死于今年,又是忧虑成疾的病,该是谁呢……莫不是荀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