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人的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我们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听姐姐一句劝,若是你不想,就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若是你还忘不了他,就放宽心,看开点儿,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酒香萦绕齿间,烛火闪烁,武绮给我讲了她的故事。
原来,武绮姐姐是花桥国城中一位大户人家的女儿,寻哥是夏国人,常年在花桥国贩酒,也一直在给她们家供酒。这一来二去的武绮姐姐和寻哥也就认识了,之后便好上了。可武绮姐姐的爹娘认为寻哥只是一个小小的酒贩,还是个异国人,不同意这门亲事。于是武绮姐姐跟家里断绝了关系,跟着寻哥来到了夏国。
武绮姐姐说,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她愧对他们的养育之恩,可她不想骗自己的心。若她不能跟寻哥在一起,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现在他们经营着这家酒馆,日子也算过得舒心。虽然平日里也会吵闹,但寻哥依旧待她如初,她也从未后悔过来到夏国。
听着听着,我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武绮姐姐,你终归是幸福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酒馆里已经没有人了,脑袋晕晕的。昏暗的烛光一跳一跳的,芷晴在我身边打着盹。
“芷晴,醒醒,现在什么时候了?”
芷晴揉了揉眼睛,“姑娘,你醒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说道:“现在……快天亮了吧……”
“走!该回去了!”
我们走到柜台,打酒小二趴在桌上睡得正香,芷晴拍了拍桌,说道:“这是酒钱,还有上次的,都在这儿。”
小二揉揉眼睛,说道:“我们当家的说了,今天的酒就当是请这位公子的,上次的酒钱给了就行。”说着,他把剩下的银子还给了我们。
“帮我给你们当家的带个话,就说,她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好嘞!慢走~”
走出酒馆,我回头看了看,“莫相忘”,好名字!
天要亮了,我催促着芷晴快些走,芷晴说道:“姑娘,昨夜你可把奴婢吓死了。奴婢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样。”
“哎呀!酒后失态!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干这事了!”
“不过,姑娘把心事说出来就好了。”
“什么?我说了什么?”我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芷晴不明就里的眨巴着眼睛,“就说……什么心里难受……”
“没有其他的了?”
芷晴摇摇头,“没有了。”
我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提夏宁。
“走吧走吧,快些回去了。”我们加快了步伐。
爬过洞口,砌好石堆,穿过草丛,锁好宫门。每一步都是那么熟练。
回到偏殿,芷晴给我打了一盆热水洗漱了一番。离天亮还有一会儿,还能睡一觉。
这葡萄果酒的后劲挺大,散朝的钟声都没把我吵醒。
我揉了揉眼睛,“芷晴,现在什么时候了?”
芷晴跑了过来,说道:“姑娘,已经过了正午了。”
“都这么晚了?那个老妖怪今天怎么没来贴符?”
芷晴呵呵笑了起来,说道:“他哪里没来?一直在门外呢,等了姑娘一早上了。”
我也跟着笑起来,问道:“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芷晴说道:“奴婢想让姑娘多睡会儿,就给他说永安公主身子不舒服,要晚些起来。没想到,他竟一直在外站着。”芷晴掩面而笑。
我起身穿好衣服,打开门,只见一双瞪地铜铃大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我礼貌地笑了笑。
“永安公主可好些了?”阴阳先生一脸怒气的问道。
我点点头,“嗯,好多了,劳烦先生挂念!”
“那就好!”说着,他把符使劲贴在我额头上,又转身离开了。
我关上门,把符扯了下来,仍在地上,又踩了几脚,继续躺在了床上。
突然发现,就这么一直躺着,也挺好。
芷晴端着茶点走了进来,说道:“姑娘,亭子里站着一个男人,站了好久。”
“是谁?”
“不知道,没有见过。”
我走了出去,亭子里确实站着一个人,他穿着一身青衣,双手背后,头上的发带随着风飘动着。
我走上前去。
“奂清?真的是你!”
奂清笑了笑,对着我鞠了一个礼,说道:“安姑娘,好久不见!”
确实有很久没见了,他脱下盔甲,倒像是一个文人。
“奂将军这是在等什么人吗?”
奂清说道:“卑职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我惊讶地指了指自己,问道:“我?将军是在等我?”
奂清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不让人来通报?”
“怕惊扰着姑娘。”
“哦!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跑了回去,从枕头底下拿出鸱鳩荷包,给了奂清。
“这是……”奂清看了看荷包上的图案,“鸱鳩?”
我点点头,“听说鸱鳩是你们夏国的吉祥物,保平安的。来夏国的这一路上,受将军照顾,又没有什么可答谢的,所以就想着送给将军这个荷包。将军常年行军在外,希望这个荷包,能保将军平安!将军不要嫌弃了才好。”
奂清低头将荷包看了看,又看了看,笑了起来。
“将军在笑什么?”
奂清说道:“第一次收到女孩儿送的礼物。”
“怎么会?将军一表人才,又守卫着夏国的一方疆土,不知有多少女子倾慕将军呢!”
“呵呵!安姑娘说笑了。这个荷包,卑职收下了。”
“不知将军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奂清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说道:“妹妹受了风寒,前去看望。又想着安姑娘进宫时也染了风寒,不知姑娘的身体,是否痊愈?”
我展开双臂,转了一个圈,说道:“你看!好好的!”
“听闻,前些日子,宫里做了一场法事,不知姑娘是否受了惊吓?”
“原来你也知道。”我坐在石凳上,垂着头。
奂清也坐了下来,“这件事,宫里都传遍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王宫里,是这个样……这也是为什么,我当初反对妹妹嫁进宫。”
“将军经常进宫看望令妹吗?”
“不常来,这次是因为妹妹受了风寒,又突然得了心疾,所以前来看望。”
“心疾?”
“不知为何,就突然得了心疾。只听她说,她的夫君本向她承诺,今后只与她一人相守,可是,他一个月后就要纳侧妃了。”
“一月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