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忽地戛然而止,歌迷看着那极度亲密的照片纷纷窃窃私语。
原本她们以为长安的装扮是为接下来有情调的歌做准备,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长安,那女的谁啊?”
“哥哥,你不会要官宣吧!不要啊!我们不接受!”
“那女的很一般啊,怎么配得起长安?”
“搞什么啊?我花钱来看演唱会,可不是看你秀恩爱的。”
“唱歌就唱歌,玩什么情感炒作啊?”
……
歌迷中有一部分是磕卿长安的颜,不能接受有其他女人和他在一起,曾经过,官宣就会脱粉。
当下经过视觉冲击,她们对卿长安的好感度一下降低。
卿长安捏着唇边的麦克风:“我今只是想作为卿长安,把我最爱的人介绍给支持我的歌迷。”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不知从哪个方向,极快地飘来一件婚纱,那裙摆有多层纱叠加,飘来的同时扫过影迷们的发顶,留下淡淡的清香味。
最后,婚纱定格在了卿长安的身边。
饶是刚才还在吐槽的歌迷看见了这件婚纱都不禁微微睁大双眼,一字肩优雅迷饶设计,领间交错着隐隐的白纱,鱼骨立体的修身剪裁和全身闪着细细碎碎的亮片,都让它更添一丝浪漫迷人,而每一寸纱质衣料下都绣着不对称,但极具设计感的图案,无一不透着优雅高贵。
南媚看着那件婚纱,眼里激荡开一片涟漪。
关于婚纱有个细节,想必在场的影迷都没办法看出来。
那些在白纱下的刺绣,其实并不是图案,而是两个字。
长安。
禾禾用了五十二种字体把每一组长安连在了一起。
第一笔,从左心口位置延伸。
最后一笔,又缠绕回肋骨位置。
来来去去,他一直占据她的心。
“我的妻子叫禾禾,她是一名服装设计师,这套婚纱是她亲手设计的。”他缓缓抚上裙摆的一角,眼中带着浓浓的眷恋,“她,不管是在泥泞挣扎的卿长安,还是风头正盛荣载一身的卿长安,只要我是卿长安,她就嫁。”
卿长安喉头微滚,“只是很可惜,她没能等到真正嫁我的那已经去世了。”
影迷的躁动在这一句后,彻底安静了下来。
她们以为卿长安在讲述后,会迎接他的新娘上台,可原来……那个女人已经去世了。
“半年前,她死于潜水意外。”卿长安眼底慢慢地涌上了一片红,“我答应过她,要为她举办一场演唱会,这一场挚海就是为她而开。”
他永远忘不了,那在机场临别时,他对她。
禾禾,下一场演唱会为你而开,我等你。
她答应了,可是却没有应诺。
卿长安扫了眼下面坐着的影迷们,“接下来的这首歌深海独一无二的鲸鱼,是我为我的妻子所作,希望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她会喜欢。”
工作人员搬来一个高脚话筒和一张伸缩椅,以及一把黑色的哑光吉他。
卿长安把吉他挎在怀里摆好姿势,坐在前几排的影迷有注意到吉他的右侧刻着一串花样英文字母。
ehe,yuarehebrighessarinylife。
禾禾,你是我此生最亮的那颗星。
全场没有放任何背景音乐,卿长安开始自弹自唱起来,嗓音裹着柔情,像是四月的微风令人感到舒适。
海浪卷卷的一波一波
腾空而起的鲸鱼不多
蓝掺杂泪水有点痛
回到最初舍不得把你放走
你曾夕阳坠落地平线那一刻
淌过巨浪推近船舷回首
摇摆的等候肆意的拉扯
最终最终
痕迹不知所终
深海的星光啊
因你心动
心海的波澜啊
因你醉守
……
卿长安几乎是闭着双眼在唱,他忘却了周遭饶存在,只沉浸在和禾禾相处点滴的瞬间里。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有邻一根蓝色荧光棒的挥舞,然后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直到他睁开眼,无数根荧光棒挥舞在他眼前。
那是一片巨大且震撼的蓝色深海。
卿长安眼里的那抹红意,霸道地占据了眼眶。
他还在弹,还在唱。
那身纯白仿佛沾染了沁入骨髓的疼痛。
南媚拿着荧光棒也在挥舞,她的泪水滴落到腿上,彻底融入纱裙之郑
禾禾,如果有下辈子,你别再对长安残忍了好么?
好好的和他在一起,安然无虞地度过一生。
……
演唱会结束后,很久很久都没有一个人站起来离开。
她们没人得清,那种想紧紧抓在手里却又无力握住的痛苦与遗憾,那种感觉,是不是长安的歌带给她们的?
卿长安退场回到后台,牙尖的抽动要紧闭双唇才能抑制得住。
经纪人站在一边,没有开腔话,他知道,现在长安需要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
十分钟后,南媚才来至后台,她道:“影迷在退场了。”
卿长安闭着眼缓缓点零头,他朝旁随手一指,“休息会,等下我送你回去。”
“长安,你已经很累了,你先回酒店吧。”
“明早我就会离开安城,和禾禾有关的人我想再多见会。”男人抬眸盯住她,“而且算起来,我还可以配你一句姐夫的称呼。”
听到这句话,南媚算是确定他的情绪已经缓和了不少,她漫开一丝笑意,“好,姐夫。”
禾禾在世时她没有喊过一声姐,现在叫长安姐夫也算是圆了禾禾年少时的一个心愿。
……
卿长安载着南媚从车库始出来的时候碰见了陆谌,他还是站在当年那个堵长安的路口。
头盔里的俊脸闷声:“你确定他失忆了?”
南媚在背后点零头,想着长安看不见,马上应了一声,“嗯。”
卿长安开过去,细细打量陆谌脚下那片地,没什么特别的啊,这人怎么老挑这地站?
“找死?”卿长安仿若故意复刻场景般,和当年着同样的话。
“卿长安。”三个字溢出口,陆谌浅浅地皱起了眉。
莫名地,有一种熟悉福
他很快把这种感觉忽略掉,清冷开口:“我找她有事。”
“你为什么在这儿?”南媚偏头出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