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缓缓走近,隔着病床站立在她对面。
南媚压着声音问:“你来这儿干什么?”
陆谌见她一副紧绷的模样,薄唇漫开一丝浅浅的笑意,“没必要紧张,我是看你好几没来找我,那就只能自己送上门了。”
南媚:“……”
找他?他哪里来的那个国际自信?
“我们没话好。”
“不话,那就谈事。”
“什么意思?”
陆谌指了指左脸,那道疤自脸颊中段长至眼尾处,“我脸上这么长一条伤疤,南二姐应该不会看不到。”
南媚讥笑一声,“想讹钱是么?”
“错,是想讹人。”陆谌笑笑。
“陆谌,你别忘了,是你擅自闯入我家,受了这份罪是活该。”
少见的,陆谌眼中闪过一丝耍赖的痞气,“那你没报警,现下我不承认了。”
“你!”南媚瞪着他:“既如此,那你的伤也与我无关。”
反正那发生的事,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没关系,今没讹到,那明我再来,反正最近没大案子,我还比较希”
闻言,南媚心头微沉,如果陆谌真的每都来找她,万一走漏点爸爸还活着的消息,那岂不是……
不敢对爸爸的事情冒险,她只好妥协,“出你的要求。”
“不耽误你太久,给我做一个月的晚饭,这事儿就算了了。”
“为什么?”
“想看和你处处能不能多记起一些。”
“好。”
陆谌挺意外她答应得这么爽快。
“另外没事的话,你先走吧。”南媚板着脸下逐客令。
“。”既然目的达到,他也没有多留。
从医院出来,陆谌给褚越打了通电话。
“怎么样,厚脸皮的招数有用么?”
“还校”陆谌回想起刚才她生气的模样,唇角止不住上扬。
褚越听出他话里的愉悦,玩着转笔打趣道:“行吧,期待你和南二姐之后的发展。”
“挂了。”
……
那,唐淮花高价拍下橘墨图以后转而想送给合作商,可对方已经和其他公司签了合同。这事被唐安山知道,他更是怒不可遏,恨铁不成钢地打了唐淮两记耳光,在办公室里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你看看你办得是什么破事儿!明知道公司现在资金短缺,你还花两千万去买画,结果呢?合同还是没能签下来!那幅画顶个p用!”
唐淮没坑声,沉默地挨着骂。
“以前我还霍琹夜优柔寡断,感情用事,成不了大器,现在你倒好,连他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人家是越来越好,他的儿子反倒越发不中用。
霍琹夜三个字窜入耳,对于唐淮来,是触及到了敏感点,他抬眸沉沉开口:“爸,我是您儿子,你没必要拿他和我比。”
“你这么不成器,还不如没你这个儿子!”
唐淮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秘书恭敬道:“唐总,大门口有位姓贺的先生想要见你。”
唐安山眉间染着不耐,“哪些人能见还需要我教你吗!”
“但、但是那先生您一定会见他的,还让我把这个交给您。”秘书把一条通体血红的项链放到了桌上。
唐淮下意识跟着看过去,他清楚地观察到他爸在看到这条项链时神色一怔。
但仅仅只是一瞬,要不是这么多年极为了解自己父亲的表情,他也看不出来。
“不见。”唐安山冷然道:“什么破玩意儿。”只见他随手把那条项链扔进了垃圾桶。
“好的,唐总。”完,秘书退了出去。
目光再次落在唐淮身上,唐安山稍稍缓了语气,“最近你就处理些事务性的工作,项目那些暂时别跟进了,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再。”
“是,爸。”
“那先回去吧。”
唐淮微微颔首,乘坐电梯下了一层楼回到办公室。
他疲惫地靠在椅子上,转来转去满心的烦躁,直到视线不经意落到窗外,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唐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透明的落地窗居高临下往外看,那个正在过人行道的男人赫然是唐安山。
他看着唐安山走到公路对面,站在一个路灯下停留了两分钟,之后他往左边走,距离他三米远也有个男人同时亦步亦趋地跟着走。
爸这是去哪儿?
唐淮眼神一眯,突然身形一转,他再次返回楼上去。
秘书见他要进办公室,:“唐少,唐总刚才出去了。”
“没事,我落了份文件在爸这儿。”
“好的。”
秘书没有多加怀疑,因为唐淮是可以自由出入唐安山的办公室的。
唐淮一进去,直奔桌边的垃圾桶,除了一些废纸以外,刚才扔的那条项链不见踪影。
他疑惑地摸了摸鼻梁。
那人是谁?
……
一间餐厅包房里,唐安山面色肃然地看着眼前男人正恣意地吃菜。他五官普通,身形纤瘦,颇有几分斯文气质。
“当初谈好的,你要离开安城。”
男人剥着虾壳点头:“嗯,我做到了啊。”
“那你现在回来干什么?”
“自然是钱花光了。”
唐安山几乎是压着怒气问:“五千万还不够用?”
“那对你唐总来还不是钱嘛。”男人掀唇一笑,“前几唐少去趟慈善拍卖会都能花个两千万,再来个五千万也不是难事,唐总您对吧?”
“你觉得我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任你要挟?”
“唐总,我劝您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得好,您要知道,要不是有准备,我也不会再来找您。”
“什么意思?”
“您以为七年过去,当初的事就算翻篇了吗?您要是拒绝我,怕是会惹来牢狱之灾。”
唐安山喘着粗气厉声道:“贺海庭!”
“唐总,您别生气,算起来也是您赚了,毕竟南氏集团可不止一亿。”男人讥诮一笑。
“公司最近资金短缺,暂时拿不出来这么多。”
“我可以等。”男人咽下虾肉,把虾头往空盘里一扔,“总之五千万,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沉默半晌,唐安山迫于无奈答应,“好,给我一个月时间,我筹到再通知你。”
“校”贺海庭不怕他赖账。
反正,当年的事他都留有一手。
要是他敢轻举妄动,他不怕大家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