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奉仪啊,我这个读法该怎么改呢?”睿里听闻两人有动静,便找准时机提问问题。
汪霏笑道,“丽丽,其实你这问题也不是很大,就是这一个读音读不准而已,不用这般心急。既然这件事是我负责,我定会将你教好。”
她抬头望向空,“眼下暮色降临,丽丽,你先回去歇息吧,今日辛苦了。”
睿里揉着脑袋,“嘿嘿”笑了一声,道:“不辛苦不辛苦,多谢奉仪。”
回去的路上,潇竹问汪霏:“霏霏,你还真的会替她向王爷求情啊?这不太妥当吧。”
“如何不妥。”
“王爷为什么会惩罚她和阮昭仪?是因为她们在银安殿内合伙算计你,诬陷你是他国细作。那你现在还去替她求情,岂不是抹了王爷对你的一番心意?”
她看了汪霏一眼,继续道:“况且,谁知道那陆玲儿究竟会不会遵循约定,搞不准她赦免后还继续跟你对着干呢。”
笃王府内西路的不少道弯弯绕绕,两人一边散步一遍交谈,时不时闻闻路边的花香。现已是暮春时节,不少名贵的花朵已然凋谢,唯独那月月红依旧开得艳丽。
“谢了还开肯悟空,一年三十六旬郑相看谁有长春艳,莫道花无百日红。”
汪霏轻轻吟诵着董嗣杲的月季花中的诗句,对潇竹道:“长春花,花如其名,百日娇红。它是最普通的花种,却能与牡丹齐名,同被称为花中皇后,这是为何?”
潇竹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想了想,回答:“因为它花期长啊,长得还艳丽。”
“那你觉得,我长得如何?存活时间与陆玲儿相比谁更长?”
“这还用想吗,”潇竹不假思索得回答,“霏霏你不施粉黛清纯入出水芙蓉,略施粉黛就如林间妖孽般妩媚妖娆,一张倾国倾城脸,一身浑然成的仙气,自然好看。再轮起这存活时间,你与她压根不是一个世界,你在游戏中可以选择重生,存活时间肯定比她长。”
“嗯。”汪霏淡淡道。
潇竹这时明白了,所以她的意思就是,她一有姿色二有时间外挂,要是陆玲儿真的与她都斗起来,肯定是斗不过她的。
她只是不屑与陆玲儿想斗而已。
“再者,陆玲儿一向是以阮蓝瑛为主,很多事情都是跟在阮蓝瑛的身后做的,其实本质并不坏。我要是替她向赫连笃求情,还可以动摇她的心思,重新考虑王府中新的靠山,比如我。”
汪霏抚摸月月红的花瓣,将那卷曲的花瓣缓缓舒展开来,那花瓣娇嫩韧性,又慢慢缩合回去。“再者,我向赫连笃求情,还能增加他对我的好感,以后的剧情任务他不定也能助我一臂之力呢。”
她勾唇浅笑,比面前的月月红还要艳丽。
潇竹听呆了,却又不得不佩服她缜密的心思,这一举措一石二鸟,还对自己百利无一害。她上前戳戳她,“哎,你认真起来都不笑了,有点可怕,快变回你那嬉皮笑脸的沙雕模样!”
汪霏不乐意了,“谁沙雕,我可是女神,女神哎!我有包袱的好不好。”
她双手规规矩矩放置腹前,踏着步往前走去。
潇竹见状笑道:“你现在知道维护形象太迟了,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个沙漠之雕!这里没人,快把你那女神包袱扔啦”
“不,我没有包袱,我本身就是这样的。”汪霏傲娇。
“你行了吧,还不如想想怎么教睿里发日的音。”
“我日。”汪霏想到这个,头疼不已。今晚还是要好好想想攻略,系统都是个简单的任务了,她怎么觉得这么难。
不过这才第一而已,还早,不急。
“阿嚏”低沉的喷嚏声将守在门口的阿杨吓了一个激灵。阿杨拍门,道:“王爷,你受了风寒,属下这就去传太医。”
“不用,睡一觉便好。”声音有气无力,阿杨都可以想象到赫连笃顶着那张苍白的脸,疲倦劳累得躺在床上。
阿杨在门口喊道:“王爷,属下知道您自便不爱看太医,也不爱吃药,但您从未像今日这般将自己锁在屋内一下午啊。”
里面没有声音。
阿杨干脆吼道:“王爷,我这就将太医找来,您就算不让属下进去,属下也得闯进去!”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阿杨铁下心来,转身欲走。这时屋内传来赫连笃的声音:“阿杨。”
“属下在!”阿杨赶紧回话,心想王爷可终于松口放他进去照顾王爷了。赫连笃继续道,声音慢悠悠的,“你,打得过本王吗。”
“属下”这话乍一听是问句,实际上内含了对他的威胁,王爷的意思是,要是他等会真的带着太医闯进去了,那肯定是要被他暴打一顿扔出去的。
他只好硬着头皮如实回答:“王爷武功盖世,属下自然是打不过的。”
“呵呵,别本王了,你连定予都打不过。”即使是生病中的赫连笃都不忘给阿杨补上一刀。
“王爷,那是属下理亏在先不愿与他动手!”阿杨感觉自己好没面子,跺着大脚脚。
头顶传来充满磁性的男声:“算了吧,你就是打不过我。”
阿杨猛地一抬头,看见定予穿着一身黑衣在屋檐上倒挂金钩,长长的黑发垂下,还有几丝在阿杨的额头上“扫荡”,弄得他额头痒痒的。
他气愤得往后退了几步,“定予,你是一个暗卫,暗卫你懂不懂!成穿着一身黑衣在房顶上飞来飞去的,生怕别人看不见你?”
定予双手环胸:“看见那便看见。”
“你!”阿杨指着他,十分嫌弃:“咱们王府中怎么会有你这样玩忽职守的暗卫!看看你这样子,就跟bian蝠似的。”
“那又如何,你还是得保护野生动物,远离野味,懂吗?”完,定予一个翻身翻上屋顶,一眨眼又飞走了。
阿杨搞不懂,这定予飞过来露个面就是为了羞辱他的?
他继续路口婆心得劝着赫连笃,声泪俱下,“我王爷啊,属下知道您身子骨强劲,这点风寒是打不倒您的。可您有没有想过,您将自锁在屋内一,就一不能见苏奉仪呀。”
赫连笃缩在被窝里面,不住得颤抖着,听见这句话,他欲起身下床,但接触到冷冷的空气时便有倒下了。
他不能这样见霏霏,若是将身上的病状渡到她该如何是好。
只听门外的阿杨突然大声道:“哟!苏主啊!王爷您快开开门,奉仪主来看您了!”
赫连笃听他这尖锐又夸张的声音就晓得他在唬弄自己,有些生气。他沉默了片刻低声开口:“若再胡袄,本王就把你的头塞进黄金桶郑”
“王爷,真的是苏主啊!您开门看看嘛!”阿杨委屈不已,人与人之间该有的信任呢?
汪霏示意阿杨先不要出声,然后柔声道:“王爷可否,给妾身开个门。”
清喉娇啭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板,传到赫连笃的身边。他心中惊喜,忙起身下床,走到门口又退了回去。
“不行,本王这一身病气。”他失落地重新裹着被子回到床榻边。
“笃笃你在里面干嘛呢?”她再怎么互换,赫连笃这倔驴一样的性子使坏就是不给她开门。汪霏没了耐性,直接道:“王爷不开门,那就是嫌弃妾身。妾身知道自己没什么用,空有一副皮囊却什么都做不好,如今连王爷也开始与妾身有了间隙。”
赫连笃探着脑袋,这货在些什么呢?
“王爷,既然妾身败事有余成事不足,那就不在此拖累王爷了。妾身会自己去祠堂面壁反省自己,等到秋风扫落叶之时,妾身再出来吧。”
赫连笃直接打床榻上坐起,品着这番话的意思。难道她几个月都不愿从祠堂出来了?那岂不是几个月都见不到她了?!
这哪行啊!这丫头在胡些什么,她哪里败事有余成事不足。
“咳咳,那个”赫连笃清清嗓子,十分虚弱得再次躺下,“其实门没锁”
汪霏推门试了试,果然没有从里面关起。她推门而入,进去时还瞥了阿杨一眼。
“”阿杨惊奇得看着门后面的插销,低喃道:“那就算门开着,没有王爷的同意,我也不能轻易进去啊。”
他看着汪霏走进去的背影,竟然有一点点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