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你刚刚的,可是真的?”赫连笃仍旧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管你的是不是真的,我也爱你,只爱你。”
她听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怀抱很紧,很温暖。可是这份温暖,她的心里感受不到。她不是不爱他,只是摸不准他的心究竟是在哪里。
是在她这张酷似黄毛丫头的脸上,还是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内里。
“若是王爷真心待妾身,妾身也绝无半句假话。”
“霏霏霏霏。”
他搂着她,口中一直重复这句话。
仿佛重复念叨着,便永远永远拥有她一帮。
这个隔离外界的桃花源中没有风,桃花自落。没有空,独自敞亮。没有地面的高低起伏,清水自流。
没有情意绵绵,耳边却传来他一句又一句的情话。
她曾经以为他爱上自己,是因为自己的魅力无边。可是现在才发现,她现在得到的爱情,只是无意间沾了那个从未谋面的丫头的光。
赫连笃松开怀抱,从腰间取下随身携带的短柄匕首,在汪霏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将自己的一缕发丝迅速断下。
“王爷,你这是”汪霏疑惑得看着他,手伸在半空中没有来得及拦住他。
古人都断发即断情,此乃一刀两断之举,可是赫连笃为何要在这时这般?
上一秒还爱自己,下一秒就要割发断意?
她正在想着这个问题时,将要收回的手中突然多了一件东西。
是赫连笃的短柄匕首。
汪霏:“?”
“庆明国国民有言,普通百姓家结发为妻,此生相伴。在这个没有其他饶世界,我不再是庆明国的五王爷,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我想霏霏结发共此生。”
结发共此生。
汪霏闻言,没有多余的话,十分果断得将身后的长发置于身前,刀起刀落,手中便有了一缕青丝。
赫连笃嘴角都是笑意,将她的发丝接过,与自己的头发缠绕在一起后,埋于面前的桃花树下。
两人跪在这可棵年代久远的桃树前,双手合十。
“桃源洞为证,我赫连笃,生生世世只许她一人。青丝生连理,缘起缘无尽。”赫连笃这些话的时候,汪霏的眼睛一直都停留在他的脸上。
若是他的话真的是对自己的,她该有多幸福。
“潇竹,你是猪吧,明明是你自己玩不过我,还使这些计俩偷牌!”
因为阳光太大,阿杨与潇竹躲在马车后面的阴凉地玩牌。潇竹只是临走时顺手将纸牌带在身上,准备在赫连笃和汪霏骑马的时候消遣时光。
现在也算是排上用场了。两个人玩斗地主也好,她可以猜出阿杨手中有哪些牌。
可是,她就在阿杨面前演示了一遍斗地主的玩法,阿杨这子竟然迅速上手,将潇竹打得落花流水。
不得不,古饶脑袋实在是聪明。
潇竹这么要强的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阿杨得逞的嘴脸在她面前使劲晃悠,只好使出她的必杀技偷牌!
以往,她偷牌的时候,汪霏都是任由着她来。但是阿杨不会,他一把抓住了潇竹刚缩回去的手。
“交出来。”
“交出来啥?你放手,男女授受不亲。”潇竹拼命往后面缩。
阿杨听到后半句话,也发觉自己的行为有失体统,可是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将自己已经出掉的牌偷回去。“你看看你自己,哪里像个女的?把牌交出来,饶你一命。”
“你松手,我不就偷了一张牌嘛,让让我不行?”
“不行,我都要赢了!”
“你赢个锤子,手里那么多牌是摆设啊。”潇竹干脆厚着脸皮,就是不肯将手中的牌放回去。
阿杨气不过,喊道:“你是猪吧,明明是你自己玩不过我,还使这些计俩偷牌!”
潇竹翻个白眼伸出舌头,“略略略,你打我啊羊头。”
见她如此挑衅,阿杨干就是干,撸起袖子就准备揍潇竹。潇竹一看他要动真格的了,笑的更欢,“哟,羊头还会生气呢。”
然后拿着那张偷到手的纸牌就往后面跑。
阿杨自习武,步伐矫健,一个箭步就飞到了潇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可是潇竹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被逮到的人,她听见后面的衣服摩擦声音越来越近,在阿杨停在自己的面前时便迅速往左边拐去。
阿杨继续追着,道:“你跑什么跑,有本事打一架。”
“打一架又怎么样,你一个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再一遍,你浑身上下哪里像个女人?”
潇竹一边跑着一边回过头,冲着阿杨道:“闭嘴吧羊头,你再怎么激怒,这张牌也是我的!”
两人在平整的高山顶上互相追逐,你追我赶,要不是阿杨没有漏出自己的真功夫,他早就已经将潇竹给扣在地上了。
没办法,她是女人,还是王爷的宠妾苏奉仪的丫鬟,还时多多少少给点面子吧。
“停停停!你还追!”潇竹跑着跑着猛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只有半步之遥的悬崖,心脏都漏了半拍。
刚刚还以为这里是个平底,等到她跑近来看才发现是个恐怖的悬崖。
幸好自己反应够快,要不然再跑半步,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她不是汪霏,没有重生这个功能。
阿杨连忙止住脚步,对她道:“你快回来,心点啊。”
“给你给你,这局算我输。”潇竹将手中的纸牌扔飞镖一般旋出去,见那纸牌落到阿杨的脚边,道:“还是姑娘福大命大,发现的及时,不然可真就掉下去了。”
阿杨后怕,脸上满是担忧之情。见她正抬脚往这边走来,他送了一口气,弯下腰去捡那落在脚边的纸牌。
“什么叫这句算你输,本来就是你输了。”阿杨刚拿住那张纸牌,便听见耳边传来潇竹叫喊声。
“我我我握草”
阿杨猛然抬头,刚刚还站在悬崖边往中间走的潇竹,此刻已经没了人影,他只看见一抹淡黄色在边际处溜下去。
潇竹今穿的衣裳正是淡黄色!
她坠下去了!
阿杨急的发动内功,可是一道黑影比他的动作还快,从他的身边迅速擦过,直直往前面冲去,飞向悬崖下方!
“刚,啥啥玩意”阿杨咽了一口口水,不再多想往悬崖边跑去。刚到悬崖边上,那道黑影便轻飘飘得升上来,怀中还搂着脸色苍白的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