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北长这么大也就被自己的父母还有哥哥摸过头,像她平时这么高贵大小姐的做派,没有人能接近她。
沈曳缩回手,面上有些尴尬:“哈哈哈哈哈哈哈抱歉,看着可爱就下手了,就跟我平时薅宠物似的……”
林鸢北秀眉一拧:“你拿我当你家的宠物?!”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跟我家的宠物一样可爱。”
“哼。”
原本话讲到这里,误会也该解释清楚了的,可旁边端着碗的小红偏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扯着嗓子喊:“北北别听他瞎扯,他家养的宠物是蚕宝宝!”
沈曳快速上前扼住小红的脖颈:“我恨不得掐死你……”
“沈曳,你当本小姐是虫子?!”
林鸢北反手踮起脚就掐住沈曳的脖子:“你给我死……”
林霄南端着饭出来就看见这三个人跟动力火车似的排成一条,他愣住,好半天才夹了一筷子米饭:“怎么着,迫害循环?”
林鸢北委屈巴巴的松开手,撒娇似的回来抱住了林霄南:“呜呜呜哥哥,他们俩个欺负我。”
“那可不能,好妹妹你别卖弱啊,你哥我肯定清楚是你欺负了他们俩。”
林霄南哪里能不知道自家妹妹是吃不了委屈的主,况且小红跟沈曳这两人也制不住她,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哼,你们三个都是一伙的…!”
林鸢北跺脚,转身头也不回的去了餐厅。
她是真的饿了,打了一下午游戏还没吃饭,而且小红家做饭阿姨的手艺确实是一绝,连她这种平时小半碗饭吃下去都费劲的人一连吃了两碗。
吃过饭林霄南估摸着得带林鸢北早点回家了,一来是因为女孩子大晚上在男孩子家待太晚不太好,二来父母要是知道自己带着妹妹在外面打游戏,还不得杀了自己。
临别前,沈曳还撑着门框故作耍帅姿势:“下次想玩游戏记得来我啊,我的联系方式是134……唔唔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红跳起来捂住了嘴。
“我,考完了!!”
好不容易结束最后一门学科的夏怜生高兴得能飞起来,出门第一件事就是抱着钟小六亲亲。
按她自己预测估计,这次考试应该总分能比以前高个近200分,如果这次测试没有什么逆天黑马突然截胡的话,那估计最高进步名次奖就妥妥的是夏怜生的了。
“恭喜呀,考得怎么样?要不要请我吃饭?”钟琉笑眯眯的接住夏怜生,两个女孩子楼道外搂搂抱抱倒显得十分亲密温馨。
当然,这是别人的视角。
看在江霁月眼底自然怎么看怎么别扭。他清咳了一声示意对方自己来了,这才抬眸去看夏怜生。
“考完了?饿不饿。”
“诶嘿,我正打算请小六吃饭呢。”
“不请我?”
怎么说他这个幕后导师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的。
然而夏怜生重友亲色,一想到带上江霁月这个行走的人形冰箱,说不定气氛又会冷下去,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明天再跟你一起吃饭哦。”
自己女朋友为了另一个女孩子而拒绝自己的邀请,这算怎么一回事?好在江霁月也知道她跟钟琉关系不一般,便只能笑着圆场:“晚上记得回来吃饭。”
自然是回他俩的家。
夏怜生:“???”
可是她跟小六儿现在就是打算出门吃饭啊,江霁月聋了?
不管那么多,她高高兴兴的拉着钟琉就往外走,末了还在半路上遇见了正被林霄南拽着往回走的林鸢北。
“怜生!!”
林鸢北一看见夏怜生,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她迫不及待的想摆脱自家哥哥好好出去浪。
夏怜生自然笑眯眯的回应:“诶?你们打算去哪,要不要跟我还有小六一起去吃饭。”
林鸢北狂喜:“要!”
林霄南:“……”
唉,留不住的妹妹。
以前看着林鸢北还挺淑女的,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因为跟沈曳夏怜生他们玩得熟了,好好一优雅大小姐硬生生的玩野了。
于是两个人吃饭变成了三个人,这种姐妹之间的聚会林霄南必不可能好意思去当陪衬背景板。
林鸢北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跟你们讲,今晚校门后面走五条街那个酒吧有演唱会哦,主唱是我最喜欢的葵花籽!!”
“噗……这算个什么名字。”
一般酒吧的驻场不都是叫什么“暗夜骷髅”,“血色玫瑰”,之类的名字吗?
一想到那种浑身挂着铁链子画着烟熏妆的大爷们花名叫葵花籽,夏怜生就忍不住想笑。
“行行好,陪我去嘛,我一个人去我哥肯定会骂我的。再者说里面治安很好,而且蛋糕很好吃。”林鸢北软哒哒的晃着夏怜生的衣袖,撒娇卖萌吗。
夏怜生哪里顶得住这么漂亮的小姐姐跟自己撒娇,她当即心猿意马,带着钟琉林鸢北就往那个什么“颓废酒吧”方向走。
还未走到门口就能听见热辣的重金属音乐,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在夜色里十分能晃瞎狗眼。
门口还蹲着几个非主流发型四十五度仰望星空抽烟的小青年,一身的颓废气场惊得人不敢靠近。
“哎呀,酒吧都是这样的,走吧走吧进去吧。”
林鸢北迫不及待的一左一右拉着两个人往里走,穿过舞台灯能晃得人头晕的走廊,越往里走这家酒吧的色调越诡异,重金属j歌声也越发整耳欲聋。
在夏怜生恍惚间都感觉自己快双目失明双耳失聪的时候,终于走到了这家酒吧的舞台。
台厅倒是中规中矩,灯光也不是太暗,比起那些一抹黑连面对面都分不清对方是谁的酒吧,这里明显已经好太多了。
三个人点了几杯饮料跟小食,找了个台阶高的高脚凳坐下,这才开始盯着舞台等待着那个传说中的葵花籽上线。
随着劲爆歌声的响起,舞台侧面缓缓走来几个字,为首的那个男子身穿皮衣皮裤,长发颓废的耷拉在脸侧,神情阴郁而迷人。
烟熏妆打在他脸上并不另类,反倒是多了一种反派的美感。而他眉眼轮廓清晰,精致得就像是壁画里走出来的堕天使。
林鸢北已经压抑不住激动跟着场内的其他人一起狂喊葵花籽的名字,而夏怜生跟钟琉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脸上看见了惊恐与错愕。
钟葵??!
钟琉她哥??!
“小六……啊这,你是知情的吗?”
“我不知情,我还以为你知情啊……”
“可我也不知道啊……”
为什么小六那个文弱秀气的哥哥,会在颓废酒吧当主唱,还叫什么葵花籽??
夏怜生又觉得好笑又有点震惊得说不出话,只能疯狂的喝水企图让自己镇定一些。
虽然造型浮夸,但是不得不说钟葵一开口声音还是迷人的。全场气氛被引爆,林鸢北这个小迷妹也跟鬼上身似的跟着一起大喊大叫。
“要是能拿到葵花籽的专属签名就好了。”林鸢北一脸兴奋,宛如一个普通的追星女孩。
“啊这……倒也不是拿不到。”夏怜生不知道怎么开口:“这里不太方便说话,咱们先出去吗?”
一听见夏怜生说可以拿到葵花籽的专属签名,林鸢北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三个人走出颓废酒吧,直到沿着街道走到另一边的一座奶茶屋里,怦怦直跳的心脏这才安稳下来。
“怜生!!你认识葵花籽吗?”林鸢北眨巴着大眼睛十分期待。
夏怜生尬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理论上算是认识…但是没有她熟。”
她果然的把话题抛给了钟琉。
于是钟琉也扶着额头开始尬笑:“哈哈哈哈谁出来你可能不信,你喜欢的那个葵花籽是我哥……”
“你哥?!”
林鸢北震惊。
她怎么也看不出来钟琉这总文静的小姐姐会有那样摇滚重金属的哥哥。
当然,她并没有产生怀疑。只是试探性的开口:“那…你能找你哥给我找张签名吗?”
自己喜欢的歌手就是自己朋友的哥哥,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林鸢北怎么也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诶,反正小六家离这里也不远,要不然咱们直接去她家打扰?”夏怜生歪着头问。
反正钟琉的母亲因为病情一年四季都在医院,家里也就只有她跟她哥哥,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以前夏怜生没事做或者不想回家又或者跟家里吵架离家出走的时候,就经常去钟琉家混日子。
两个人关系铁,钟琉她哥哥也是个好说话的人倒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钟琉温婉的笑笑:“事先说好,我家可没有好吃的饭菜哦。”
虽然钟葵常年一个人在家,做饭洗衣家务都是他一个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天命所归,他做饭难吃得连附近的流浪狗都不愿意碰。
林鸢北一想到能近距离接触偶像,哪里还管什么吃饭不吃饭。
三个人去车站打车,等车的时候夏怜生倒是接到了江霁月的电话。
“怎么还没回来?太晚了。”
这么晚,虽然她不是一个人待在外面,可江霁月还是担心她遇到危险。
“哈哈哈哈,我在半路上碰见了鸢北,她拉着我跟小六去了酒吧,然后我们在那里看见了……”
“酒吧?晚上去酒吧?”
电话这头的江霁月皱紧眉,显然有些不太高兴:“你现在在哪?”
“啊啊?不是,我们去酒吧看小六的哥哥,他在那个酒吧驻场,然后我们现在正打算打车去小六家。”
听见夏怜生说她们已经不在酒吧里,江霁月悬起来的那颗心总算是稍稍平稳了一下。
“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得好,晚上回家也跟我说一声,我出去接你,。”
“知道啦知道啦,不会有事的。”
夏怜生甜甜笑着挂了电话,这边林鸢北还捂着脸一副惊恐的表情。
“霁月哥哥要是知道我带你去酒吧,他一定会杀了哦我的。”
“不怕。”夏怜生拍拍林鸢北的肩:“他要是来找你麻烦,我就先做了他。”
晚上拦车会堵,原本想着八点多就能到钟琉家里的小区,然而堵着堵着就差不多快十点。等三个人一下车,个个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说不出话了。
林鸢北摸摸自己的小肚子语气有些不高兴:“可我明明是吃过晚饭的呀。”
难道她在
小红家吃的饭只是一场梦?
不管怎么说还是强忍着饿意上楼打开了门。
钟葵还以为是自己妹妹回来了,围着围裙就过来开门,然而门一杯拉开,外面三个饿死鬼就一拥而入。
“冰箱!冰箱里有没有吃的!!”
钟葵摸了摸鼻子:“我做了饭……”
三人同时沉默。
夏怜生:“咱们还是在冰箱里找吃的吧。”
起码不会有什么食物中毒的危险。
在冰箱里取了三罐牛奶一饮而尽,众人精神状态这才好了起来。
林鸢北擦了擦嘴,看着还举着汤勺站在角落里的钟葵,她不由得就兴奋了起来。
“偶像!!”
钟葵眼底闪过一丝惊慌,连忙躲开:“同学,是不是认错人了?”
“好了兄弟别装了,你刚才激情献唱的时候我们几个就在台下坐着的。”夏怜生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钟葵手指颤了颤,企图开口争辩:“不是这样的,我可以解释……”
在他心里去当驻场歌手这种行为大抵是比较幼稚的,因为他平时给人的人设会冷淡些。
“还解释什么呀,我们也没有说要嘲笑你呀。”钟琉笑眯眯的开口:“而且我们都觉得哥哥是个很厉害的人,有那么多人喜欢着你。”
钟葵耳尖一红:“没有…只是为了赚钱而已……”
若不是因为母亲的医药费,恐怕他也不会想到去干这种类型的工作。
“你可以很厉害了偶像!!!我哥哥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打游戏打电动,他要是有你这么好,我死也瞑目了。”
被这么一安慰,钟葵心里的羞耻感也稍稍的退却了一些。
原本他没有把这个工作告诉任何人就是怕不被理解,可如今,他总算能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