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的屋子里,白薇两眼放光的望着两人,道:“你们真的会带我去吗?”
白泽笑道:“当然,如今你聚气已得小成,只需些机缘便可将周身正气提炼至丹田中。正好五日后是三千年一次的蟠桃会,食了蟠桃回来我再助你炼气。”
白薇心思很是难得的没有放在修炼上,而是兴奋的问道:“瑶光公主会去吗?”
元承眼帘微垂,抬手舀了勺茶到白泽碗中,冷冷开口道:“瑶光去否与汝何干?”
白薇瞟了眼元承,道:“神君当真是无趣!六界第一美人当然与我有关,玄鸟们说瑶光公主的仙姿。看一眼就让人神魂缥缈,万千愁苦抛至九天之外,整个心中只余极乐之感。近来我因习字攒了太多愁绪,我定要多看看瑶光公主,才能平复我心境。”
白泽看着元承微微勾起的嘴角,显然他因白薇的话心情变得不错,于是好奇道:“习字怎的就习出了愁绪?我当年习字时,可从未有过这样的体会,说来听听?”
白薇因白泽一问,头脑一热好似找到了靠山,指着元承,恨恨道:“神君很是变态,不知从何处找了两株奇臭无比的花,放在我的案头,我每日都得闻着那臭味习字练功睡觉,你闻闻我是不是也变臭了?”白薇忽然起身,边说边扯着衣裳,凑到白泽身前。
白泽被白薇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时,整张脸就被白薇带着淡淡香味的衣裳淹没了,正手足无措时,就听元承清冷的声音道:“汝今日想习字六个时辰?”
白薇一听,吓得手都没了劲,急忙坐回自己的草团上,朝白泽使着眼色,道:“不是说好了两个时辰吗?前几日神君才教导我,君子一诺,万古长存,神君莫不是忘记了?”
白泽看着甚是想笑,却强忍着,面上依旧一副正经的模样,缓缓开口道:“我亦觉着姑娘需多加练习才是,如今早已习了月余的字,还是原来那副样子无甚改变。后日我等就需动身前往昆山,如是若此,定会丢了苍天境的脸。”
白薇抿着唇,瞪了眼白泽,道:“苍天境也就你我他三人,还需要什么脸呢?”
白泽喝着元承泡的茶,听着白薇这话,险些将口中茶出喷出,涨红了脸强行咽下,剧烈的咳了起来,元承终于抬眼看向两人,道:“吾虽不是喜好脸面的,但是为了苍天境,白泽,这两日将花儿教导好,否则便去给西王母的瑶池清清淤泥吧!”
白泽一脸六界崩塌的模样,急急道:“神君莫不是玩笑?”
元承眉梢微挑,声音清冷道:“吾何时开过玩笑?”
白泽垂着脑袋,好似斗败了的公鸡,暗道:原想着看元承怎么整治白薇的,没想到把自己搭了进去,如此还不如帮着白薇说几句好话,这丫头看着虽小,心思极多又是个记仇的,还不知道她要怎么对付我!
白泽向来神识内敛得十分的好,加之法力远胜白薇,白薇平日里感受不到白泽神识的波动,如今却隐隐感受道一些,眼珠一转,想着平日长京对元承的称呼,遂即笑道:“原来你还敢叫神君冰疙瘩啊?”
白泽一怔,暗道不好,抬头望向元承道:“神君,我没有啊!”
元承嘴角泛起淡笑,道:“今日汝教了花儿习字之后,便先将屋前荷塘里的淤泥掏上一掏吧!”
白泽简直欲哭无泪,无奈的应了,忍着心痛,万千不舍的喝完了元承泡的茶,拉着白薇习字去了。两人身后的元承抬起了头,看着两人的身影轻轻的笑了笑。
两日的时光总算被白薇熬了过去,临行前,元承抬手一挥,虚空中浮现一身精致华美的青白色道袍,上衣为白色,下裳渐渐转为青色,衣襟处缀着一排圆润小巧的淡紫色珍珠,珍珠边上是一排三青色卷草纹,道袍衣摆与衣袂处绣着朵朵栩栩如生的琉璃白薇。道袍布料也不知用何制成,比白昊穿的那清华冷衫要更柔软几分,微风一过就似水般荡漾开去。更巧的是那双绣鞋,鞋上不知用何法制成的琉璃白薇竟立在鞋面上,花瓣纤柔细腻,竟哄得蝴蝶都盘绕周围。
白薇看着很是欢喜,一把抱在怀中,捧着一双鞋,蹦蹦跳跳的就朝自己屋子跑去,身后的白泽一脸震惊,过了片刻才缓缓道:“神君,你竟给姑娘……”
话未说话,元承冷声道:“无需多言!”
白泽只好闭了嘴,暗想道:神君已是数千年未曾为人做过衣裳了,当年盘古大帝还在之时,曾言神君穿针引线要比排兵布阵还厉害几分的。未曾想到,千年之后还能见到神君的手艺,当真是件好事。
如是想着白泽紧紧的盯着白薇的房门,仿佛过了百年一般,白薇还未从屋里出来,白泽心中等得有些焦急,于是道:“姑娘,可换好了衣裳?”
白薇许久才低低应了声,慢慢走出屋子,只见白薇面上有些绯红,青白色道袍将其容颜衬得愈发娇媚,纤腰一扭,微步一踏,衣摆恍如泛起涟漪。细白的长颈下一对锁骨若隐若现,好似架在湖面上玲珑的小桥。此身道袍竟将白薇孩童的模样压下去几分,平添许多娇艳端庄,看上去比那日日华服加身的瑶光更扰人心魄。
白泽低低叹了声,喃喃道:“如此这般模样还看那瑶光作甚?”
白薇看着白泽神情,有些慌乱,道:“我从未穿过这样的衣裳,感觉甚是别扭,可是不好看?”
白泽回过神来,笑道:“很好看,我只怕日后苍天境该热闹起来了。”
白薇不解,道:“这是为何?”
白泽叹了口气,道:“妍资巧笑,清气含芳,如今六界多年都未曾出过一个真正的美人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位新鲜的美人,那些王孙公子可会闲着?”
白薇双眼一亮,扯着白泽衣袖急急道:“你说的那美人可是我?那日后可是有人陪我玩了?”
白泽无奈,道:“能入苍天境的怕是不多,且,你若能不动只浅笑便可算一美人。”
“我早已不是花木,我当然要动!”白薇不满道。
此时元承清冷声音道:“花儿,到吾跟前来。”
白薇不知元承想做什么,却习惯了听他的话行事,于是乖乖走到元承身前。元承抬手,将长京簪在白薇发髻上的水晶簪取了下来,白薇一急,伸手就要抓过去,却听元承道:“此簪吾暂且保管,待宴会归来,自会还汝。”
白薇心神稍定,元承从怀中摸出一支散发着淡香的木质发簪,簪在了白薇发髻上,轻声道:“如此才算完满。”
白薇低头闻着元承身上特有的气息,心中跳动不止,心中暗道:神君今日甚是不同,比平日里要和蔼慈祥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