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好似忽然想起什么,连忙轻声唤道:“星君留步!”
元承微微皱眉,秋明连忙转身道:“姑娘唤我何事?”
白薇抬头看向元承,道:“神君,秋明星君因我而受伤,如今我也是苍天境的人了,白泽总说我们苍天境是有恩必报的,奈何我如今修为平平,委实报不了恩,现下只能请神君给秋明星君瞧瞧伤势了。”
元承瞟了眼白薇,抬眼望着秋明,半晌才道:“花儿言之有理,请星君上前。”
秋明颔首,上身微屈,一副恭敬的模样走到元承身前。元承扫了眼秋明的肩头,淡淡道:“汝且忍着些。”说着一道紫金色光芒瞬间钻入秋明体内,同时瞧见秋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落。
白薇皱眉,朝元承不满的道:“怎的觉着较之方才更痛呢?”
元承嘴角微勾,笑道:“神雷入体,自是难熬。”
“那为何要如此?”白薇急急责问道。
“依汝方才所言,替汝报恩。若其能忍住,片刻后,筋骨便能硬如北海寒铁,于其可谓是天大的机缘!”元承噙着淡笑道。
白薇气闷道:“神君当真好生霸道,也不问问旁人,就擅自做了决定!若是旁人并不想要此种机缘呢?”
元承挑眉,一脸不解道:“为何不要?”
白薇气结,忍着肺腑间的疼痛道:“为何要要?”
秋明看着两人争吵的模样,心中莫名的酸疼,忍着疼痛,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姑娘,莫急,我,没事。”
白薇呼出一口气,稍加思索,微微咬唇,道:“神君,我觉着还是请歧伯来帮我瞧伤势吧!我才被神雷劈没多久,都还未曾忘记那滋味,现下又受了重伤,再劈一次恐怕不合适。”
元承垂眸看着白薇小心翼翼的模样,道:“吾不曾觉着汝受了重伤,口齿伶俐,字字珠玑,全然没有受伤的模样。”
白薇忍着痛,抬手捂着嘴,清咳一声,道:“你瞧秋明星君衣襟上那些青金色的的痕迹,便是我方才咳出的血,由此可见伤势很重。”
元承抬眼一瞥,道:“汝不言,吾还未曾发觉,这些当真不是污秽之物所染?”白薇暗暗堵着气,心道:如此好看的青金色哪里是什么脏东西可以比的!这神君真是可气!白薇还未埋怨完,又听元承道:“既会受伤,那便更要神雷重塑身躯,否则,如何强筋健骨?”
白薇欲哭无泪,刚想反驳,秋明有些痛苦的闷哼声传了过来,白薇连忙扭头看去,只见秋明血脉偾胀,面色通红,皮肤上隐隐有银色电光划过。白薇皱眉,连忙要起身查看,元承一下揽住白薇肩头,道:“正当突破关头,勿扰。”
白薇听得元承的话,心下稍安,道:“神君如何得知我们出了事?”
元承微微勾起唇角,却不答话,只是轻轻抬手,一道金光结界将秋明围在中间,手势一换,一团紫色雾气瞬间将两人与秋明隔开,慢慢的形成一道环形,将不死树也隔在外头。白薇不解,道:“神君这是?”
“需为汝疗伤,汝一口气喝了许多清心露,需要些时间融合,现下便正好。”元承抱起白薇,缓步朝大地之乳池中走去。
白薇心下十分开怀,忽然想到什么,急忙道:“可那不死树……”
话未说完,元承语气淡淡道:“吾在此,汝有何可怕的?”
白薇忽的心头一跳,一种好似一口气吃了一大篮蟠桃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这种莫名的情愫一时间让白薇适应不了,原本苍白的脸上有些红晕,低声嘀咕道:“那为何你不早点来?”
元承听到白薇的嘀咕,微微勾着嘴角道:“汝若不是急着报恩,定然无甚大事。”
两人说话间,紫金雾气外传来白泽熟悉的声音急切道,“神君,那花儿可无碍?”
元承抬了抬眉毛,一副不想出声的模样,白薇深吸一口气,忍着疼,用最大的力气回道:“我没事。”
虽然白薇用了最大的力气喊着,但外头依旧是完全听不到的样子,白泽声音变得更加焦急,“神君?可需要白泽做些什么?”
白薇又是深吸了一口气,更努力的喊道:“我无……”话音未落,或许牵扯到内脏,突然从体内又涌出一口血,青金色的血液从白薇嘴角划到元承身上。
元承皱着眉,一股柔和的光晕自元承体内发出,将两人笼罩起来,白薇顿时觉得体内疼痛骤减,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元承,元承却淡淡道:“何事让汝嚷得吐了血?难不成要告诉吾,那星君身上的污秽之物,确实为汝之血?”
白薇感觉不到那么疼痛后,也来了劲,鼓着腮帮子,皱眉道:“神君难不成没听到白泽在唤你?”
元承在距离大地之乳池子两步距离时,停了下来,淡淡道:“自然听到。”
“那你为何不答他?”白薇继续道。
元承理所当然道:“为何要答?”
白薇看着元承的表情气得牙痒痒,道:“你不答他我才帮你答了,他又听得不甚明了,这才用了力气牵动伤势。神君不感激便罢了,为何还来挖苦于我?”
元承低着头,一双墨色般的双眸带着些平时少有的笑意,但脸上依旧很是冰冷,一字一句道:“吾所设结界,外边之人看不到亦听不到,更感知不到。吾实在不知花儿为何要答?”
白薇一怔,片刻后,差点因为怒急攻心又要将一口血吐出来,元承看着憋红脸白薇的模样,道:“汝今日所吐之血已然足矣,若再吐,只恐天罚是白受的。”
白薇将头一转,心道:神君千万年来孤身一人真是有原因的,就这样的嘴舌,怕是六界中无一毒物可比!也不晓得白泽究竟如何活过来的!
元承看着白薇气蔫了的模样,也不再逗弄她,只上前两步,蹲下身子,将白薇放进那池大地之乳中,并缓身道:“将衣物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