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白泽上前一步,站在刀尖前,轻轻一笑,温声道:“西王母息怒,我家神君向来如此,若你们在此处动起手来,怕是会伤及还在沉睡的六巫。还请慎重!”
西陵眉头紧皱,胸前起伏不定,死死盯着元承毫无波澜的俊颜,许久,一声淡不可闻的轻叹后,西陵嘴里发出一串晦涩的口诀,手中雪白的长刀顿时化作一片水雾散开了去。西陵手上有些颤抖,深呼一口气后,冷着一张脸对白薇道:“是你想要不死树根?”
白薇心思被人拆穿有些慌张,但是面上却淡淡笑着,道:“不错。”
西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冷哼一声,道:“你倒是有眼力,也是因为如此才会受到不死树攻击吧!”
白薇听得此处,挑了挑眉,笑声清朗,道:“这白薇就不甚清楚了,或者是因为这树儿不喜同是树儿的我?”
“不可能,这不死树十分有灵性,若你不曾想过要伤它,它又岂会伤了你!”西陵咄咄逼人道。
白薇转眼瞧了瞧元承,道:“可神君方才口口声声说了要取不死树根,为何不见这树儿来攻击他?”
西陵轻呲一声,看着白薇就好像一个毫无见识的丫头,不屑道:“试问这六界有谁敢对神君动手?”
白薇轻笑出声,道:“西王母忘了?方才你就对神君拔刀相向了呀!可见这六界也不是所有人都不会对神君动手的!”
西陵面色一沉,眸光闪动,道:“我,我并未真正动手,这可作不得数。”
“都拔了刀还不算动手的话,那白薇不过一个念头,只远远的瞧了一眼,连动手都不曾,为何就作数了?”白薇一脸无辜道。
“你竟还是个口齿伶俐的!”西陵只因被气昏了头,一句句落到了白薇的陷阱里,心中愈发不甘,看着白薇胸前的紫玉,眼神中竟透出一丝杀意。
白薇还不曾察觉,心中有些得意洋洋的道:“西王母过奖了,白薇不敢居功,都是神君教导有方。”
白薇还将继续往下说着,却见元承忽的出现在自己身前,遂即一声脆响,好似翠玉摔坏的声音一般,白薇有些不解的望着身前的元承,正要探头瞧去,却听元承低沉严肃的声音道:“待在吾身后。”
白薇咬了咬唇,只得按下心头好奇,老实站在元承身后,只听白泽声音有些微寒道:“西王母这是何意?”
白薇第一次听到白泽用这样的声音说话不禁朝他望去,只见他面色微寒,一脸凝重,不由眉头一皱,又听到元承淡淡道:“西陵,此事花儿固然有错,但,汝竟对一小辈出手,不觉难堪?”
“难堪?你带她前来之时,我早已难堪至极!如今这紫玉还挂到了她脖子上。元承!凤阳在时我只默默守着你,凤阳魂断数千年,我瞧你过得并不好,也不敢轻易打扰!如今,你好不容易肯踏上昆山,却带了个花妖!你叫我如何?”西陵语气很是悲戚,停顿片刻,声音中竟带上了些哭腔,“半池子的大地之乳!你说喂便喂了!我不同你计较,你竟还要不死树根!你不是不知我为保六巫费了多大功夫,你只因为这花妖一句话!便要同我翻脸吗?我西陵数万年,叱咤六界,为九天做了多少事?何时受过今日这样的气?还是因这一区区花妖所受!我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