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暕笑了笑,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李秀宁,笑道:“本王自然说话算数!但是,却不知道你能不能将李渊阴谋造反的事情,交代清楚。”
“老朽自然会如实招认!”长孙顺德不敢看李秀宁一眼,自顾道:“早在李渊还是殿中少监之时,就已经存了反心,私下结交匈奴购买良马,屯兵于运城,这次,老朽是来帮助运输,从江都采购的东溟宝刀.........”
他说一句,李秀宁就哆嗦一次,脸色也惨白一分,怒道:“小人!”
“郡主,齐王殿下给了你我一条活路,就别在顽抗了!”长孙顺德苦涩道。
“是你蛊惑父亲,说杨广是一个昏君,开凿大运河,征调劳役无数,让天下民不聊生,三征高句丽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杨广的暴政之下,就连杨玄感都看不下去,兴兵造反。”李秀宁也是暴怒:“父亲就是听了你这番话,才决定.......”
“哥哥,事情真的像李秀宁说的这样吗?”长孙无垢抬起头,看着杨暕问道。
“开通大运河是为了打通南北商道,于国于民都有利。征伐高丽局,是因为它占据了我国辽东,已经成为东北的霸主,对大隋形成了长期的威胁,天子有守土之责,此战绝不是好大喜功!”杨暕淡淡一笑:“但是,让天下黎民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也是真的。”
“那陛下为什么不停止战争!”长孙无垢讶然问道。
“因为父皇做的是一件功在千秋,祸害当代的大事!”杨暕一声叹息:“而且他也被奸臣蒙蔽了视听,并不知道,天下黎民已经困苦不堪!”
“那你会劝诫陛下吗?”长孙无垢追问道。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劝诫是没有用的。要不然,父皇也不会将我囚禁于齐王府。”杨暕笑了笑:“身为大隋王子,只有再造山河,才是哥哥的责任!”
“再造山河!”长孙顺德一愣,随即惊讶问道:“齐王说的可是真的!”
“本王有必要说假话吗?”杨暕笑着反问道。
“却不知道,齐王殿下,打算如何再造山河!”长孙顺德一双眼睛,眨动不眨的看着他。
“对内行仁政,召集流民,回归秦川燕赵大地。”杨暕傲然笑道:“对于乱匪,杀无赦,仁道和霸道一起实施,才能让我大隋帝国,延续万年!”
“既然齐王有如此雄心,长孙顺德甘愿鞍前马后效劳!”长孙顺德郑重三拜。
杨暕明显感觉到了他对自己有了几分好感,不假思索,一道大魅力术就笼罩在他身,大笑道:“将军请起!”
李秀宁的眼神也变了变,却没说话。
长孙顺德站起身来,垂手站在一旁。
“准备马车,将他们都带回齐王府!”杨暕扭头,吩咐了一声。
长孙顺德当先一步,跑进了后院,没多长时间,就驾着一辆马车驶出来。
长孙无垢从房间中,抱出一个长长的木箱子,杨暕随手接过,却陡然一沉,讶然的看着她:“装的什么,这样重!”
“父亲留下的鱼龙槊!”长孙无垢声音悲切道:“这也是父亲留给我和哥哥唯一的东西!”
“别伤心了,以后有哥哥一口吃的,绝对饿不着你!”杨暕搂着她纤细腰肢,了马车。李秀宁一言不发,默然跟了去,径自坐在一旁,垂泪不语。
杨暕也懒得搭理她,只顾逗长孙无垢开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秀宁才开口道:“表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说吧,如果能答应,我就帮你办!”杨暕冷淡道。
“能不能留下我父亲一条命!”李秀宁恳切道:“如果你答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杨暕微微摇头,李秀宁心中绝望,伏在车厢放声痛哭。
长孙无垢看的心中悲切,情不自禁的抱住杨暕的胳膊,轻轻摇动了一下。
“观音婢,这件事你不懂!”杨暕柔声道:“如果今日打进长安的是李渊,不管我如何哀求,他也不会绕我一命。而且造反叛乱,本来就是该株连九族的,我放过窦夫人,放过李元吉,放过李秀宁,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那你留下我做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李秀宁霍然起身,抹掉脸的泪珠,大声责问道。
杨暕看着她冷漠的俏脸,正色问道:“你母亲是鲜卑人,北周武帝宇文邕的外甥女,你身也有胡人血统,应该明白,草原的习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