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一挥手,五百玄冥铁骑好像要扈从杨暕和李秀宁进城,却悄无声息的将这群接驾的将军包围了起来。
虎牙将军高雄警觉的抬头,却看到了李秀宁森然的眼神。
杨暕下马,捧起大夏龙雀,看向云定兴:“将军可认得此刀!”
云定兴一愣,看到大夏龙雀,陡然就打了个激灵,惶恐的跪下:“末将不认得,还请齐王赐教!”
“这把刀,叫大夏龙雀。”杨暕叹息一声:“本王原本想用此刀斩尽突厥头的,没想到,来到雁门却要杀将祭刀。”
云定兴警觉的按剑起身,陡然之间,雪亮的刀光如练,云定兴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尘埃,鲜血喷涌出三尺,矮胖的身体滚落在血泊之中。
杨暕看了一眼刀身滚动的血珠,这才抬头,目无表情的虎贲将军,虎牙将军和一群幕府将作,朗声道:“云定兴蒙受皇恩,可谓浩荡,驻军宁武多日,却不敢出战突厥,救皇于危难之中,罪该诛灭九族。你们有帮他申诉辩解的吗?”
随着他的质问,周围的玄冥铁骑,已经纷纷亮剑,剑光森寒,让人不寒而栗。
“末将是骁果军虎牙郎将高雄,虽然不齿云定兴的为人,也想奋勇杀敌,勤王护驾,但是,云定兴却手持虎符,命令末将等人按兵不动。”高雄不顾甲胄在身,当先跪在杨暕身前,诚恳道:“还请齐王明察!”
他这一跪下,虎贲将军王佐,还有十几个幕府将军谁都不是傻子,早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噗通,噗通。”跪了一地,齐声叫道:“高将军说出了我等骁果心声,请齐王明察!”
杨暕点点头:“高雄将军和一众大隋骁果将军,并非本王不念旧情,要杀云定兴。而是雁门危机,云定兴却畏惧强敌,不敢动兵,甚至在军前推卸责任。
本王这才代天刑诛。这件事,等本王见到皇之后,自然会为众位将军申辩。罪在云定兴一人,不是我大隋骁果军贪生怕死,临阵不前。”
“多谢齐王明察!”高雄和王佐高声叫道。
杨暕若无其事垂落大夏龙雀,让面的血珠滴落,淡淡道:“本王临危受命,从雁门带来的兵将不多,从现在起接掌两万骁果精骑,诸位,可有异议。”
这种时候谁敢有异议,周边都是杨暕带来的私兵,蒙毅虎视眈眈,只要稍有异动,这群骁果将军就会人头落地。
高雄是个明白人,高声叫道:“齐王杀云定兴祭旗,在齐王殿下的统帅下,我等必定建不世之功,末将等人俯首听命。”
杨暕这才还刀入鞘,换了一副笑脸:“诸位将军请起。高雄,将云定兴的帅印虎符,交于本王。虎贲将军将云定兴的人头挂在城门,谁在敢临阵不前,定杀不赦。”
李孝恭看着触目惊心的一幕,暗呼一声,齐王霸气。
杨暕也没想过,这么容易就杀了云定兴,夺走了兵权,这也真正让他认识到了皇权的可怕,宁武城中可是有两万精兵,一旦云定兴被杀,这群骁果将军哗变,自己就真的要两手血腥,将他们斩尽杀绝了。
骁果军就是大隋的骁卫御林军,骁果的意思就是骁勇果毅。
这是大业九年,杨广在先朝十二卫基础,新增的禁卫兵,在左右备身府中设立屯卫将军,折冲郎将,果毅郎将,负责统御大军。
高雄捧着虎符,送到杨暕身前,躬身道:“末将交虎符!”
杨暕这才一笑,接过虎符,充满威仪的眼神,扫向众将:“你等现在是戴罪之身,但本王特许你们戴罪立功,一军三职,屯卫,折冲,果毅。
李孝恭领果毅将军军职,剩下屯卫,折冲两个军职,不管是谁,在勤王救驾之中,立下大功,本王一定奏请父皇,将这两个重要军职,赐予立功之将。”
“多谢齐王殿下!”高雄等人终于放下心来,感恩戴德的高呼出声。
蒙毅微微点头,有奖有罚,只要高雄等人贪恋军职,必定舍命搏杀。
李孝恭听到一愣,从来就没想过,第一次见面还是戴罪之身,齐王竟然赐予自己果毅将军之职。这可是三品军职,比起断了腿的唐国公,职权还高一级。
李秀宁冷冷扫了他一眼:“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拜谢齐王恩典!”
李孝恭这才醒悟过来,滚鞍下马,跪倒在杨暕身前:“末将领军职,谢齐王殿下的信任!”
杨暕微笑着将果毅将军的军符放在他掌心,笑道:“你是秀宁的家人,也就等于是本王的家人,虽然本王还没有见识过你的才具武功,但能让姨母推荐的人,必定不是凡品,希望你不要辜负本王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