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夜开始,便可以暗中调遣一万大军,躲过金军的耳目,制作土囊拦河筑坝!”
在将自己的谋划,告知了麾下众将帅后,赵楷便当即下令,开始让众将执行这个谋划。
“臣等遵旨,这便回去挑选精锐壮士,来此潜伏筑坝!”
种师道等人,当即领命道,心中满是期待之色。
以这驼峰山之间的距离,一万精锐的壮士,只需要五个夜晚,便能筑成一道大坝!
最多半个月,当春水暴涨的时候,便是河间府那三十万金军的末日!
计议定下后,赵楷便一勒缰绳,打算带着种师道他们回营。
就在他们刚到山下之际,却忽然听得游的河岸处,有一阵略显嘈杂的喊杀声传来。
种师道和宗泽他们的眉头,当即便是一皱,神色略有些紧张:“难道是完颜宗望察觉到了,派大军来此拦截?”
而卢俊义和杨烈二人,更是带着百余赤焰军,将赵楷他们簇拥在了中间,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赵楷神情平静的摆了摆手,非但并不紧张,反倒面带淡笑:“不是完颜宗望的大军,不过是百余骑金兵而已。
随朕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赵楷便一马当先,策马向西而去。
他以望气之术可以感受到,西边二里处,有百十道金军的气息。
除此以外,还有一道与金军截然不同的浓郁的血气,正与百余金军的气息,厮杀纠缠在一起,那是将星才能具有的大将之气!
……
游二里处,厮杀不止。
一队百余骑的凶恶金兵,结成扇形的军阵,将一名穿着大宋将士甲胄的汉子,围在了河边。
就像是一群猎人,在围猎猎物一般。
汉子三十许岁,手持朴刀,目光像一头迈入了陷阱,却依旧不屈的猛虎,死死地盯着那包围了他的百余骑金兵,牙关紧咬的喘着粗气。
他的身血迹斑斑,既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仅仅是胸前的致命刀伤,便有着不下三处!
从那些新旧交加的伤痕,便可以看得出来,这汉子必然是经历了不止一场恶战!
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就伤重而亡了,而他却依旧坚持了下来!
这般顽强的生命力和意志力,堪称是令人咂舌!
“跑啊,你这厮倒是继续跑啊?”
“你这两脚羊,之前不是挺厉害的么?
连日以来,杀了我大金儿郎近二百,这下怎么不英雄了?”
百余骑金兵,一边向着那汉子步步紧逼,一边此起彼伏的狞笑奚落道。
多日以来,他们为了追击这汉子,花费了不少的功夫和代价,原本的三百金军精骑,折损了近二百人,才在这处河湾,将这汉子堵住。
“呸!你们这些金狗,有本事就来啊,看你家韩爷爷不把你们的脑袋,砍了当尿壶!”
汉子冷笑着啐了一口,反骂那些金军道。
即便每喘息一下,身的伤口都疼得他撕心裂肺,可是这汉子却依然咬着牙关,握紧了手中的朴刀,一脸的豪迈无畏。
金军之中,一个留着金钱鼠尾发辫的女真贵族青年,目光阴沉的扫过那个汉子,然后开口道:“本将看你这宋人,倒也是个硬汉。
若是放下兵器,投降本将的话,你杀了我大金儿郎,盗取我大金军报的那些事,便可以既往不咎。
我乃粘罕大帅之子完颜设也马,有我相保,你不但可免死罪,还能跟着我享尽荣华富贵!”
完颜设也马的话,却只是被那汉子当成了耳边风一般:“去你娘的荣华富贵!
老子不稀罕!”
那汉子一边笑骂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份金军的军报,高高举起道:“你这小金狗,追了爷爷这么久,不就是想要爷爷手里的这封军报么?
想要的话,就来拿啊!
要是不来拿,爷爷就把他扔进河里,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到军报的瞬间,完颜设也马的眼中,便流露出一抹紧张。
那汉子手中的军报,是金军的绝对机密,绝不能流落在外,若是被扔进河里,则难免有意外发生。
他带三百骑从太原方向追杀这汉子数日,便是为了这封军报!
“怎么,难道是怕了爷爷么?”
那汉子挥舞着军报,一脸混不吝的笑着,丝毫没有身处绝境的猎物模样,反倒是像一个用诱饵吸引金军的猎手,好让他临死之前,再杀几个金狗。
“你找死!”
完颜设也马看出了那汉子的戏耍之意,知道这汉子是不可能乖乖交出军报投降的,于是阴沉的一声怒喝:“,杀了他!”
顿时,那写金军精骑,便呼喝着一拥而,要将那身负重伤的汉子,碎尸万段!
“来吧!”
那汉子见此一幕,眼中也闪过了一抹决然,手中朴刀一横,便杀向了最近的一名金军骑兵。
对于那金军直刺他咽喉的一枪,不闪不避,而是定定的要将横刀,捅进那金军的下腹,俨然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换命式冲锋的同时,那汉子也释然而又张狂的一声大笑:“俺韩世忠杀了这么多金狗,也算是没辱没我大宋西军的门风,值了!”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自远处的黑夜中,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