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济跟着秦末出了城,又被他带到飞剑上飞行了许久,两人终于到达了一个偏僻的村庄,村里没有灯火,没有犬吠,更没有人声,在夜里显得很是诡异,如同鬼村一般。
“秦末,这里是哪?”
“这是我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地方。”
他引着吴济向村里走去,在一处最为破败的茅屋前面停了下来,用手摸着破旧的门扉,神情带着怀念,“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家,因为我是傻子,父母又早早去世了,所以人人都可以欺负我。在我的记忆中,每天都要干活,从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
“可是这跟我们来看流影花有什么关系?”
状若天真的话最是伤人,吴济直接就戳爆了秦末的心态,他转过身,一脸狰狞地吼道:“你们这种人哪知道我们的痛苦!明明毫无人性,偏偏天生就拥有一切,你有对你好的师尊,有强大的宗门,却连安慰我一句都不会,你还有没有良心?”
“伤害你的不是那些村民?和我有什么关系?”
“对!伤害我的人,我都已经解决掉了。但是你,你以为你没有伤害到我吗?你小子天赋不如我,凭什么拥有那么多的宝物?”
见他终于露出真实目的,吴济觉得自己这个陪他演戏的都要腻了,也不再继续装下去,冷冷撇了他一眼,“所以你就是那阴沟里的蛆虫,因为嫉妒阳光刺眼,就想要毁掉咯?”
他的话十分之扎心,直达痛点,秦末咋然听到这种论调,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话来反驳,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最后恼羞成怒,拿出法宝向他杀过来。
他的武器是一把铁扇,白丝丝的寒气回环萦绕在上面,那是筑基期的法宝,注入灵力之后,速度极快,瞬间就杀到了吴济的面门。
扇子展开一点,无尽的寒气倾泻出来,空气中的灵气仿佛都被冻住,水能克火,吴济在他手里占不到任何优势,加上他仅仅练气九阶的修为,更是岌岌可危。
不过他早有所预料,拿出菜刀抵挡在铁扇之上,两个武器相撞,发出“叮!”的一声,有火光从相撞的地方闪过,水火属性相遇,迸发出剧烈的蒸腾气流,让两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初次比斗,吴济略逊一筹,他退的距离比秦末要远,匆忙往嘴里塞了一颗补灵丹,再次摆好招架的姿势,驭刀诀在他脑海里一遍遍回放,寻找着破局之计。
秦末收回法宝,眼带惊奇,“我用了八成力,你竟然能完全抗住,看来是我小看了你。”
他让铁扇在半空中不断旋转,洒下阵阵寒霜,轻蔑道:“等会我可不会留余力,你要是乖乖把东西拿出来,说不定能保个全尸。”
“少废话,赶紧放马过来!连我都斗不过,你丢人不丢人?”
秦末一生最恨被人看不起,吴济嘴又毒,短短几句就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我看你真是不知道天高低厚,万水千山诀!”
铁扇瞬间变大,在他的头顶半开着,上面被秦末用水汽绘上一幅图案,那是连绵的群山,山中有大大小小共十余条正在流水的瀑布,转瞬显化为实体,向他奔涌而来。
吴济躲闪不及,被扑了一个照面,立时打了个冷颤,这水中带着严寒之气,比冰更冷,一直冻到人的骨髓里,差点将他的经脉封住。
雪上加霜,周围的火系灵气全被水系灵气挤走,他全身的灵气运转起来,光是抵抗住不断侵蚀的寒意就已是足够吃力,更何况还要躲避秦末术法的攻击,此刻的情势于他很是不妙。
然而他体内的灵气足够精纯,掺杂着火元之气,调动起来竟然比秦末用的寒气更甚一筹,福至心灵,他调出一滴火元液,绕在身周不断旋转,成功抵御了不断侵入的寒意,竟是把那样的至宝当成一次性宝物来使用了!
他这样浪费的举动,看得秦末更加生气,像是受到了嘲讽一样,手下的招式一变,怒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法宝。”
头顶上的铁扇完全打开,更多更冷的水流从中奔涌出来,空气中的水属性灵气更加活跃,火元液运转在吴济的身边,作为唯一的热源给他提供热量。
“不破不立!”
他催动灵力,将火元液滴爆裂开来,变成一层薄薄的火盾挡在身前,借着那点时间,他冲上去,运起驭刀诀,刀背发出璀璨的红光。在水汽面前半点没收到阻滞,划出数道金红光,一瞬间挥动了无数下,将秦末的一条手砍了下来。
吴济抓着那只手,用火燃尽了,嘴角吐出一口血,笑得肆意。
“筑基期又怎么样,菜刀流才是无敌。”
“小子,是你逼我的!”
秦末用灵气裹住受伤的手臂,暂时止住了血,然后将天上的铁扇收了起来,嘴中轻念口诀,只见茫茫的黑气从他的双眼渗出,聚集成猛兽的形态,朝着他扑过来。
吴济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到那黑气必有很大的古怪,赶紧催起大部分的灵气形成护盾,全方位挡住周身。
“滋啦!”黑气侵蚀进来,竟然能吞噬灵气!吴济渐渐抵抗不住,往嘴里丢了一颗又一颗丹药,又调出了一滴火元液。
“我看你还能负隅顽抗多久!”
他张开嘴巴,口中也吐出大量黑气,一时间,天色仿佛被黑云遮挡住,看着吴济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身上的衣服也逐渐破损,皮肤被黑气侵染。
他大笑了一声,格外痛快,又觉得不解气,呸了一口,骂道:“废物!”
“你说谁是废物?”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吴济的头顶发出,霎那间,无边烈火焚烧起来,如同一把利刃撕开了黑色的浓雾,黑气遇到火焰,像是见到了天敌,匆忙往四处逃窜开去。
橙红的火焰烧红了一片天空,巍巍华光中慢慢走出一个高大的火红色身影,面色威严,令人见之生畏。
“师尊!”
吴济冲上前去,心里顿时大为安定。
玄烨道尊点点他的额头,“你怎么总是做这么危险的事?出了事直接回来禀报宗门便可,何必亲自上场?”
“师尊,他的情况有些特殊。”吴济盯着那人,满脸的不服气,“要不是刚刚突然冒出来的黑气,我早就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