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就在前面!”
楼梯的尽头不再是昏暗的房间,而是一道明亮的光线,所谓豁然开朗便是如此。
既然已经到了主墓室,吴济以防万一,把二哈收回了储物空间,毕竟那里才是最好的养伤之地。
这是个神奇的地方,除了他脚下的路,四周都是虚空,唯独前面一片光明,似是在引诱他过去,头顶星光点点,汇聚成星河,至于脚下。
他放大瞳孔,惊讶不已,“那便是墓室的全貌?”
底下是一个个房间,没有房顶,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他面前显露无疑,那是一间间分割完全的墓室,他往后看去,才发现自己所经历过的,才不到涞洲大墓百分之一的范围。
大墓的面积十分大,吴济沿着中轴线走着,见到底下果然机关无数,傀儡镇守,他所经历的那些,还算是小儿科。
涞洲大墓一共设有近百个入口,和他一起进来的各宗弟子都是去了不同的入口,自然也有着不同的经历,有些格外倒霉的,走着走着墙上会突然发射出毒刺,那弟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击中,瞬间化作光点消散在原地。
他不知道这些人化成的光点,是被传送出去或是直接死在了这里,反正都不是好的下场,有的弟子经历无尽炼狱拷问,有的则遇到无数猛兽虚影,有的沉入阴寒之水中爬不上来......
每个人都在逃跑,十分狼狈。
有了对比,吴济经历的那些倒不算什么了。
一路看,他脚下也没停,快要到达长桥尽头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是那个元婴期的傀儡?”
看来这里面的机关也并不完全固定,一些高端的战力可以随意转送,端看谁倒霉了。
吴济给被那傀儡追赶的神木门修士默哀了一秒,阔步走到有光的地方。
那是一个高广的大厅,顶部镶嵌着无数宝石,看上去与外面的星河一脉相承,幽深而高远,大厅底部铺着洁白的玉石,四根铜柱顶天立地,根根都是近两米粗,每根铜柱附近簇拥着数十根较细的铁柱,如众星拱月。
墙面画着绚丽的壁画,整个大厅铺设着各种珍贵的绸缎和皮毛,各种摆件不要钱一样摆放在四周的博古架上,布置得不像是墓穴,倒像是某个拍卖场所。
唯一能证明其用途的,便是与门相对的高大祭坛,那上面最高处摆放着一个厚重的石棺,往下是台阶,再就是平台,上面摆着四个小一些的棺材,呈护卫之势守上面的墓主人。
平台下方延伸处四个方向的台阶,上面铺设着光滑的皮毛,皮毛上用金线绣了无数纹路。
祭坛由白玉石打造,刻画精美非常,四周拱卫着四个方针的傀儡,全都矗立在下方,虽说没有启动,但看着就能给人极为强大的压迫。
吴济恍然,那些竟都是元婴修为的傀儡,放在外界,这就是能踏破一个中小宗门的战力。
他站在大厅中,有些无措,硬着头皮往前走,走到中心位置,不知是触发了什么机关,天上的星河开始运行起来,无数天体变换着位置,一道光束冲天而起。
一个白袍男子从中踱步而出,他身穿一件白色的玉锦衫,广袖飘摇,看上去温文尔雅,一双眼睛闪动着不一样的光华。
“小友好厉害,你是最早上来的,看情况,恐怕也是唯一一个能上得来的。”
“我是最早?”
那白梦泽的气味怎么解释?她明明也是在这上面才是。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那男子广袖一挥,数百道柱子上同时亮起光芒,很快,上面便出现了人影,为首的四根粗大柱子上绑着白梦泽,林季同四位队长,他们周围也没空着,绑着各宗的弟子。
不仅如此,吴济还发现他们好像被封闭住了穴道,虽说在剧烈挣扎,但不能说话,手脚也无力,林季同拼命向他使眼色,但他并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那个谁?”
那男子也不恼,温言道:“小友叫我子晋便是,我是国主麾下的丞相,对小友的破关之法甚是感兴趣,特意前来交流讨教一二。”
这便又是一道考验了,眼前的人一看就比那什么军师和将军难缠得多,吴济凝神,定定看着他,“若是交流失败了,该当如何?”
“小友是个聪明人,若是失败了......”他转过身,指尖点上祭坛,下方的四个棺材自动打开,露出里面放置的三具鲜活尸体和......一个空棺。
“国主之前属意的守墓人背叛了他,终究不得四角齐全,你若是输了,便永远留在这里,做那第四个守墓人吧。”
吴济看着空空如也的棺材,咽了口唾沫,暗想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于视对上傀儡大军,不知又能坚持多久。
子晋冷哼一声,他自诩天穹大陆第一聪明人,天生便是明悟之体,任何人的心思在他面前都会暴露得一干二净。
他把四个棺材合上,双手向上台,一个四四方方的台子从地上升起,同时有两个怪模怪样的石椅与之配套。
所谓的丞相大人首先坐在了左边的位置上,一抬手,姿态潇洒,“请吧。”
为了防止他不配合,几个傀儡从队伍中走了出来,站在吴济身后,威慑甚大。
索性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吴济坐在椅子上,当即感觉到一股规则的力量从脚底升起,一直渗透到头部,这里的天道竟然十分厚重,一些消息传入他的脑海。
原来此为知天台,“知”不是知道的意思,而是告知天道,在这桌子上说的话,将有着和正经契约一样的作用,说出的话必须践行,可以说一言一行都在监视之下,对双方再公平不过。
在天道的监视下,吴济反而莫名安下心来,随意扫了一眼还捆在柱子上的那些人,扭过脸,“请丞相赐教。”
“不敢当,我当年名扬大陆,几乎用脚丈量了每一寸土地,推演,掐算,观星无一不精,经过数千年探索,倒是让我掌握了些许不为人知的万物真相。”
“佩服。”吴济一拱手,脸上倒是没有半分尊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