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受人所托,特来向吴仙友说明情况。”他向后递了个眼色,“拿过来吧。”
管事拿出了一根发簪放在吴济面前的案桌上,城主介绍道:“这边是正元长老的东西,上面应该有灼天门的印记。”
吴济拿到面前辨认,发现果然如此。
凡是大宗门统一炼制的制式装备都有特殊的标识,灼天门也不例外,虽说武器由各人自己寻摸或是打造,但发簪法袍和其它的配件宗门会定期发放。
在这些东西的隐秘之处,通常会有宗门印记,且各宗有各宗的秘法,通常难以仿制。
“确实是我灼天门的东西不错,但这说明不了它和正元长老有关。”
城主很是不以为然,“身份之类的事,谁能说得清呢?再说他已经被赶出了宗门,就算本人来了,也不算是灼天门的人了吧?”
“是与不是,都是我宗内部的事情,城主无须操心。”
“这就没意思了,也不知道你师尊怎么教的,小小年纪学得如此老成。”
他挥挥手,让管事退下去,自己换了个比较轻松的姿势,“我听说你们掌门封锁了正元长老的消息,怎么你进入灼天门才不过一年,怎么知道如此多关于他的事?”
“无可奉告。”吴济举起杯子,做出送客的姿势,“你如果不能说些我想要听的,就请离开吧,我还要修炼。”
“急什么?你们年轻人就是性子急,我当初跟你一模一样,结果呢?”他两手一摊,“就落到这样的下场。”
眼见着吴济脸上的不耐烦几乎化为实质,城主也不再插科打诨,伸手往后颈上一抹,他的面目和身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瞬间变成了一个挺拔修长的青年男子,和之前没有半分相似,可以说完全换了一个人。
而他身上的修为也如同封印解除了一般飞速上涨着,一直从筑基到金丹,再突破元婴,直达元神初期。
吴济住的这间房的墙壁虽然经过强化,也惊不住一瞬间大量灵气爆发的冲击,刷刷掉下来许多砖块。
他站在原地,眼中的神色莫名,再次看向吴济之时,多了一股怀念之情,就像是在透过他看向过去的自己。
“听说你也修炼过正元灵气?”
“也?”吴济瞪大眼睛,“你就是正元长老!”
“还算敏锐,玄烨道尊的眼光不错,难怪他当初连我都看不上,转头却收了你做徒弟。”
“你不是去了鬼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目前的情况有些诡异,吴济连对面这个人是敌是友都不清楚。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位正元长老的所作所为都是出自他的本心,并没有受到胁迫。
毕竟元神期的修士骨头都硬,且大都斩断了七情六欲,实在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用来逼迫他们的。
不过他们一个元神一个金丹,两者之间差距悬殊,打肯定是打不过的,逃估计也逃不脱,还不如坐下来听听他的说法。
“怎么?我就该一辈子待在暗无天日的鬼域?”
“长老!”吴济很不认同,“你说你一个元神期的尊者,说话也应该负责任一些,鬼域和人域的环境相似,哪门子的暗无天日?”
正元没想到他纠结的点在这里,捧着肚子哈哈哈笑了大半天,才慢慢平复下来,“你这小子当真有意思,难怪那些老头一个个视你为眼珠子疼得不得了,就连玄炳道尊都把你放在了眼里。”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瞬间一变,以手握爪,急速伸向吴济的脖子。
吴济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脖子已经被人掐在了手里,且那力度还有越来越大的架势。
与此同时,正元长老在周围形成了他自己的的灵气场,吴济体内的灵气被牢牢压制住,根本调不出来。
他被抓在空中,背在后面的手急忙勾向腰间,想要召唤出二分化霰刀,却毫无反应。
“别徒劳挣扎了,元神期修士的本事你想象不到。”正元此刻完全换了一个表情,轻蔑地看了他几眼,“别以为神木门和太浩岛的草包吵不过你,就以为自己有多厉害,若不是看在宗门的份上,你早死不知多少遍了。”
吴济从他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嫉妒之情,眼神一亮,从嗓子里吐出声来:“那也是宗门愿意护着我,你行吗?”
“放肆!”
正元长老这次是发了真火,把吴济狠狠丢到墙壁上,身后有剧烈的熊熊火焰燃烧着,房间里的东西全部被高温炙烤成飞灰。
连房间外的莲花池也受到了影响,边缘处的水被蒸发了干净。
吴济挣扎着站起来,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痛,又面对着如此强大的火焰,有些受不住,急忙展开二分化霰刀,二分定水珠转动着,从中透出源源不断的水系灵气,化作冰层将他包裹住,这才好受一点。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正元拿出一根火红色的辫子,拍打在他的侧脸上,“明明做了水系修士,就该知道羞愧离开宗门,还死皮赖脸守在那里,当真是惹人厌烦。”
吴济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就一味盯着他,而对方也没打算听到他的回答,自顾自唱着独角戏。
“我这一生从未在任何一人的手上吃过亏。”
他将目光投放到远处,“玄烨道尊说我不适合他的路数没有收我,我便拜入了掌门门下玄炳道尊对我不假辞色天天训斥,我便让门派中大肆传他的谣言,让他成为让弟子畏惧深恨之人至于玄烑那个老女人,在阵法上处处打压我,最后还不是输在了情字之上,她或许还不知道,当初她那个爱人之死,还是我给神木门报的信。”
“什么!你……”
“还没完呢!玄煜道尊的丹药的确不错,不过你一定不知道,他存放药材的库房也曾被人捣毁一空。数十年的心血全部付之东流,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惨呐。”
吴济想起玄煜道尊那挖得九曲十八弯的密室和处处可见的复杂机关,突然明白了那些严密措施背后的伤心和后怕,对正元更加咬牙切齿。
外伤未好加上心神激动,他竟“哇”地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