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佛无量宗的书籍分布和其他宗门类似，越是历史久远或是珍藏的书籍就越在上面，一到五层不过都是些基础。

且这些楼层有不少弟子在看书修行，吴济一直上到六层，人数才逐渐稀少，这层基本都是方丈之类的人物，二者碰见，也只是相互打个招呼，并不出声干扰旁人。

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往左眼中注入灵气，金光在他眼珠上一闪而过，无数条因果线从他身上延伸出去。

吴济有些不满意，忙了半天，这一层没有一本书看起来和他关系比较密切的，没有翻看的价值。

就这样，他一路走一路查看，一直到了第十一楼，才在某处横梁形成的书架上找到因果线条最深的那本书。

他飞身而起，将书拿到手里，从外表看上去，只是棕褐色的书封，看上去没有特别之处，也没有古籍特有的“古旧感”。

翻开书，他瞪大了眼睛，赶紧刷刷往后翻，差不多把整本书翻完，他都没有发现一个字，这本书分明就是无字天书！

“这是怎么回事？”

“佛家的典籍，自然是要用心看，光有小聪明是不行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他背后幽幽响起，吴济吓得差点把书扔到地上，急忙转过头，发现斐空方丈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一直在监视我？”

“负责藏书阁中的安全，这本是我的职责。”

他一步步走进，看到吴济眼中的金光，奇道：“竟是通天佛眼，看来你已经用过多次了，怎么会没有遭受到反噬？”

“我只用它看东西，又不做害人之用，怎么会遭受到反噬？”

“天真！世间因果循环本就是天机，无端窥见天机，必会造成寿数与福报受损，窥探得多了便会双目失明，命格残缺，直至早亡。”他顿了一下，眼神复杂，“不过我观你身周金光灿灿，怎么像是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难道天道果真如此不公？”

吴济盯着虚拟面板上福缘值后面的数字10，无端有些心虚，就如同玩游戏开挂被抓到一般，他张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总不能嚣张告诉方丈他是天道亲儿子吧？

“罢了罢了，天道本就不仁，对世人多有偏颇，通天佛眼到了你手里，竟成了寻常器物一般，也不亏了这宝物被炼制出来。”

“方丈好像对通天佛眼很是了解？”

“还算熟悉，这佛眼上一任的主人，便是我那倒霉的师弟。”

吴济惊了一下，他从大蜘蛛洞里把这东西抢过来，还以为是无主之物。

想来也是，功能这么逆天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没人用？

“他心地善良，不忍有功德之人遭受死劫，历经磨难，便会时常告诉他们天机，以便渡化世人。这种事做得多了，怎么会被天道容忍？先是失明，再是断臂，不过活了五十多年，他便去了。”

五十多岁在修士之中绝对算得是小辈，相当于刚刚长成的岁数，这么早去世，却是称得上是英年早逝，实在有些可惜。

“恕我直言，劫数之事，本就是命运的安排，用你们佛门的说法来看，便是以今生之果，来还前世之因，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令师弟扰乱因果，将会使生灵陷入更大的动荡，天道必不能容他。”

佛家讲究因果报应之说，就如同上辈子有人杀了人没有得到惩罚，那他这辈子便受尽那个人的折磨，相当于替他上辈子还债。从完全客观的角度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无论他这辈子做了多少善事也不能抵消。

这样对他这一世十分不公，但天道讲究整体循环，并不会顾忌个人的想法。

斐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你很冷静，比我那师弟强得多，不过我听说你解了玄烨道尊的死劫，天道也不管吗？还是说，你用什么办法蒙蔽了天机呢？”

他的眼神很锐利，吴济摇摇头，装作一脸高深的样子。

没办法，他这个人，包括给玄烨道尊用的药都属于真正的世外之物，算作暗箱操作，天道也拿他没有办法。

两人就这么相互看着，谁也不服谁的样子，最后还是斐空方丈退了一步，突然笑了起来：“你这样的人，当真是世所罕见，贫僧刚刚替你看过面相，却只觉得金光刺眼，难以逼视，这倒是一件怪事。”

“不如我收你为徒，待我二人之间的因果增强，或许我便能看出你身上藏着的秘密。”

吴济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不过是万万不肯答应的，这方丈有些古怪，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玄机，让他无端有些心慌，怎么可能拜他为师。

连忙拒绝道：“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我已经有师尊了，不便再转投他人。”

“做个客师而已，我见你客师之位已经被一人占据，让我看看还有三个位置空悬，加我一个绰绰有余。”

“！！！”

吴济退后三步，眼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他一生只能有五个师父，这还是那个声音告诉他的，这和尚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斐空笑而不语，给人的感觉更加高深莫测了，吴济犹豫着吧手搭在他衣服的一角，面板意外地反应了好一会，才显示出了他的信息。

“姓名：斐空半佛主之躯

主属性：根骨：7潜力：10魅力：4心志：8悟性：7福缘：7

好感度：45

其他资料需要好感度达到60才能查看”

简直是逆天的属性，如果吴济不是接受了两次拜师之后的属性强化，根本不能与之相比，还有那个半佛主之躯，到底是什么东西。

难道这个就是斐空和尚能看到他身上机密的原因？

“你做了什么？我怎么感觉有股力量从我身上一扫而过，将我的身体探查了完全。”

“什么？”

这都能察觉到？

吴济把手连忙从衣服上松开，就听见他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嗯，你松开之后倒是没有了，不过还是感觉有印记留在我体内，想必小友想要看时变能查看了。”

他说得没错，虚拟面板会记录下个人信息，之后再也不用触碰，便会自动更新资料。

吴济之前一直不明白其中的操作，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外人道出了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