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张朝忠怀疑苏州同僚感到不爽,但方如松可不敢违逆张朝忠之意,马上拿着张朝忠的手信到南京去找郑家借兵去了。
郑家得知张朝忠欲借兵,正求之不得呢,毕竟张朝忠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刚好郑芝龙的亲弟弟郑芝虎也在南京,正手痒得紧的他便亲临苏州,到张朝忠账下听命。
然则郑芝虎只带着三十多家兵来到张朝忠身边,张朝忠大吃一惊,不爽的道:“才三十多人?”
郑芝虎以为张朝忠看不起他们,瓮声瓮气的道:“你信不信,某一人就能把他们杀个精光。”
看着郑芝虎铁塔一般的雄壮身材,再看到那三十多位家兵若隐若现散发出缕缕杀气,张朝忠倒是安下心来了,道:“既然郑兄弟有信心,那咱家的身家性命就交给郑兄弟了。”
郑芝虎这才转怒为喜,笑道:“算你识相,说吧,啥时候动手?”
张朝忠此时却不急于报仇雪恨了,安抚道:“不急,再等等。”
郑芝虎正要发怒,可就在这时,出外探听消息的方如松赶回来了,气喘吁吁的他喝了一大口凉水,才道:“公公,机会至矣,今晚唐宝仁去了城外庄园会他的老相好,咱们干不干?”
“干特娘的!”张朝忠笑道:“郑兄弟,不用等了,今晚就动手!”
郑芝虎正是天生的暴力分子,唯恐天下不乱就是他的本性,听到今晚就动手的消息,当即笑道:“那感情好,老子早就手痒了,哈哈!”
……
唐宝仁兴致勃勃的从家里出来,上了车后,马车约莫行驶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偌大的庄园。
他知道唐家与倭寇勾结干得是掉脑袋的大事,是以行事向来谨慎。
只是唐宝仁连自己都没想到,三年前他临老发骚,都年过五十了,却没来由地对苏州丽春院的头牌张丽娘动了心。
接着唐宝仁鬼使神差一般,非但将她的初夜高价拿下,还为其赎身,于苏州城外买了一个约莫两亩大的庄园,来了个金屋藏娇。
到了门前,马夫下车四处张望一番,发现没有异样后,唐宝仁一行才走入庄园。
只是来到一处房前,唐宝仁就如换了个人一般,变得轻佻许多。
将下人打发出去,唐宝仁蹑手蹑脚地溜入房内,突然一把抱住正在梳妆台前的一位妇人。
“啊……”
妇人骤然被人抱住,第一反应自然是失声尖叫啦。
“嘘……”唐宝仁虽然觉得很是刺激,但也不希望被家丁们当作采花贼,连忙掩住妇人的樱桃小嘴,小声说道:“丽娘,别叫,是我,宝仁。”
这句“是我,宝仁”肉麻到了极处,如果叫朱由检听到了,他一定会回想起电视剧都挺好中苏大强那句恶心死人不偿命的“我的蔡根花宝贝”,呃,不说了,鸡皮已经掉了一地。
妇人闻言立即转怒为喜,笑吟吟的转过身来,手指用力地点了一下唐宝仁的脑门,娇嗔道:“你这死鬼,尽作弄奴家。”
“嘿嘿……”唐宝仁一脸猥琐的笑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
当锦衣卫密探绘声绘色地说起唐宝仁和张丽娘正在庄园内做那男女之事时,并未注意到张朝忠的一张脸已经黑如煤炭。
不过此时正值黑夜,即使张朝忠脸色变黑应该也没人注意到吧,大家都被锦衣卫描绘的春景给吸引住了。
“咳咳……”张朝忠咳嗽一声,打断了听得正刺激的众人,道:“是时候了,行动吧!”
……
苏州的城外自然远没有城内繁华,入夜之后,整片天地除了星光闪烁,再无亮色。
郑芝虎带来的家兵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老手,轻而易举解决了门子后,眨眼间便已全部潜入庄园之内。
在夜色的掩护下,一场悄无声息的杀戮正在进行中。
虽然手痒已久,但郑芝虎拧断了几个庄丁的脖子之后,便对这场毫无难度的杀戮失去兴趣。
张朝忠看了郑芝虎,心想郑芝虎这样的人倒是战场上的猛将之才,也许可以推荐给皇上,让他去战场上为皇上杀敌。
在锦衣卫密探的引领下,张朝忠一行顺利摸到唐宝仁房门外。
房门里面,刚刚打完一炮的唐宝仁正和张丽娘搂在一起,虽然唐宝仁还想再战一回,但无奈宝刀已老,只能大手在张丽娘身上四处游走,纯过手瘾罢了。
“咔嚓!”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唐宝仁虽然进入男人的贤者时间中,但他多年来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买卖,谨慎已经成了身体的本能反应。
一听到外面的声音,唐宝仁如同炸毛的刺猬一般,整个人都站立起来。
“宝爷……”
张丽娘正被唐宝仁撩的面若桃花,唐宝仁的骤然起身令她有些空虚。
“闭嘴!”
虽然爱极了张丽娘,但唐宝仁更爱自己的性命,此时他的心已经完全提了起来,容不得任何人。
门外已经完全安静下来,可越是安静,唐宝仁的第六感越是告诉他:危险!
唐宝仁蹑手蹑脚地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悄无声息地来到窗前,用匕首捅破一层窗花,眼睛凑上前去,想看看外面到底什么情况。
“咔嚓!”
可就在这时,突然就看到一只大手快如闪电,从他身体下方抓了过来。
“呃……”唐宝仁脖子被紧紧扼住,连话都说不出来。
“哈哈!抓住你了!”
窗外传来一声大汉的笑声,就在唐宝仁奋力挣扎的时候,一股巨力攥着他的脖子,撞破窗花,直接将他拎了出去。
“啊……”张丽娘惊声尖道:“有贼!快来人啊!”
虽然张丽娘尖叫声音不下于后世最顶尖的女高音歌唱家,但外面并没有家丁赶来拯救他们。
“砰!”
“闭嘴!臭娘们,老子什么世面没见过,却差点没被你的鬼叫声吓破胆子!”
房门被踹破了,一个身如铁塔的壮汉拎着唐宝仁,郁闷的道。
“好汉饶命……”
唐宝仁的脖子已经解脱出来了,但他整个人如破布袋一般被壮汉悬空拎着,不适以极。
“唐宝仁,还认得咱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