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是现在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的修仙者，至少是大部分修仙者，都是修炼着五行法术，并且最终目标就是登上白玉京。

这么说，白玉京就是麒麟儿，书生和道士等五人飞升后的去处，而且就是李如是当日在云端所见的那座高楼。

李如是有些纳闷，当时他明明觉得白玉京离自己很近，仿佛触手可及，可现在却连白玉京是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了。

贺婴宁清脆地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师傅。。。那座白玉京，到底是什么模样啊？”

果然，小徒弟也想知道，毕竟对于她们这样的修士而言，白玉京就是桃花源，就是永恒的天堂，是令人心驰神往的地方。

李如是故作神秘，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就像是从天上的白玉京飘下来的一样：“专心眼前，没有足够的修为，就算白玉京就在你眼前，你也看不见。”

贺婴宁哦了一声，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看着小徒弟有些不高兴，李如是赶快转换话题，道：“你的五行法术修炼的如何了？要知道，过几日便是修仙大典了。”

贺婴宁毕竟是少女心性，很快就从师傅知道白玉京长什么样却不告诉自己的别扭情绪中脱身，她挺起胸膛，看起来很是骄傲。

“早已万无一失！师傅你放心，作为地仙的唯一徒弟，我肯定不会给你丢人的！”

李如是点了点头，微笑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们俩就提前演练一番，要是你的表现能让我满意，那就万无一失了。”

他李如是又不是麒麟儿，不知道哪来的这股自信。

贺婴宁满脸兴奋，跃跃欲试，整个人上蹦下跳地停不下来，等小徒弟稍微平静了一点，李如是道：“五行法术，你随便挑一项在我面前展示一番。”

少女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她一只脚踏在西方，一只脚落在东南方向，嘴中念念有词，在李如是眼里很像是那么一回事。

在贺婴宁身前，凭空出现了细小的水滴，水滴不断汇聚，慢慢变成了拳头大小的水球，又变成西瓜大小的水西瓜，最后竟然变得与贺婴宁一般大小。

这还没完，少女凝神屏气，这个等人大小的水球竟然高速旋转起来，更为难得的是，这水球转得都快和陀螺一样了，竟然没有一滴水洒出来。

李如是挑了挑眉头，这样的操作可真高级。

水球不断重塑，变形，逐渐能从中看出人的样子，眉眼间竟有几分麒麟儿的味道。

大功即将告成，贺婴宁缓缓吐出一口气，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被她冻成了细细的冰渣，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水晶，熠熠生辉。

李如是绕着冰雕转了两圈，心里赞叹道，要是自己也有这个手艺，一定能在哈尔滨的冰雕展上一鸣惊人。

冰雕面带微笑，气质出尘，连眉心的丹砂痣都与麒麟儿如出一辙。

看着面色潮红，有些喘不上气的小徒弟，李如是表扬道：“做得不错，就算为师在你这样的年纪，也不会比你做得更好了。”

谁知道呢，反正贺婴宁怎么高兴，就怎么夸她就对了。

贺婴宁果然很高兴，虽然她知道这一定是师傅在鼓励自己。少女立马换了个手印，嘴里大声喊道：“师傅，看我的火球术！”

李如是赶快跳后两步，他犹豫着是否要出言提醒，毕竟这个术听起来就威力十足，可别把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给烧干净了。

贺婴宁身前出现一个硕大的火球，隔着老远李如是都能感受到从上面散发出的温度。

和刚刚的水球一样，火球的表面虽然布满了跳动的火焰，却没有一点火星飘离出来。

可下一刻，李如是被徒弟的动作吓了一跳，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小心！”

贺婴宁身前的火球慢慢散去，却又重新附着在贺婴宁身上，少女整个人被烈焰团团围住，头发，身躯，少女修长的双腿全都不见，只能透过火焰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

李如是一下就从地上蹦了起来，水，水在哪？

“没事的，师傅。”从火焰下传出贺婴宁的声音，听到小徒弟的声音依然冷静，李如是早已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回到原位。

不是说好是火球术吗？怎么看起来更像恶魔猎手的献祭啊？要是贺婴宁手上再拿两把蛋刀，那就可以说是完美cos了。

贺婴宁没有表现出一丝慌张，她原地转了一圈，似乎盖在她身上的不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而是赤色的长裙。

动作慢一点，李如是在心里暗道，千万别把头发烧了。

贺婴宁穿着火焰制成的衣裳，竟然在庭院中跳起舞来。这个年纪的少女，似乎总能学会最轻盈的姿态，火中的身影隐约如轻云蔽月，飘摇的舞姿好似流风回雪，柔软的肢干犹如初春垂柳。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一曲终了，贺婴宁站定，一身的火焰尽数褪去，露出她红彤彤的笑脸。

李如是情不自禁地鼓掌，像是见识了一番绝妙的演出。

只不过，他的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李如是等少女休息了一会，才轻声问道。

“婴宁，你这一手火球术，我怎么从未见过。”

不愧是师傅，一眼就看出问题的关键了。贺婴宁笑着回答道：“我是这两天才有的灵感。师傅你从天上下来的那天，不是一眼就使出了新法术吗？我后来仔细想了想，觉得作为修仙之人，不能局限于前人已有的东西，而是要勇于创新，就把火球术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

李如是在心里挠了挠头，勇于创新当然没错，只不过这凶狠的火球术变成现在了，还能伤人制敌吗？总不能碰到个敌人就燃烧自己，然后朝对方扑过去吧？

他心头浮上一个念头，却有些不敢确定。

原本能够把人冻成冰块，偏要在身前造冰雕。

原本能够把人烧成灰烬，偏要把火焰套在自己身上。

贺婴宁刚刚使用的两个法术，明明都有着不错的威力，别的不说，就说这个火球术，要是真砸到人身上，那人肯定被烧得灰飞烟灭，可贺婴宁好像是刻意忽视了法术的威力，单单强调法术的控制。

你斩断钢铁，只需要一把好剑就够了，但你拥有了一把绝世好剑，但却斩不断一根朽木，这很难。

李如是正在思索，贺婴宁却已休息完毕，准备向师傅展示自己的金系法术。

“师傅，看我的剑！”

李如是抬头，发现半空中浮现出一把剑。

剑身轻薄如翼，剑柄上镶着一颗红宝石，像一只明亮的眼睛。

宝剑轻颤，犹如欢鸣。

李如是感觉身体都随着这柄剑颤抖起来，心里大喜。

我不会还是个剑客吧？想想就挺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