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噬成功。
承河哈哈一笑,当即将此事放下。
然后,他看向一旁,寻找那孩子的身影。
打算在他行差踏错之际,拉他一把,然后替他走出去。
目光落定,承河忽的一阵惊疑。
“门开了,人呢,已经走了?”
耀眼的白光刺目,承河四处打量,随即一阵失落。
这巴掌大的空间里,哪还有那小巧的身影?
此时此刻,这里除了承河、老者,就只剩下一个,呼呼大睡的第三人了。
是被那小子打晕的吗?
略一咋么,承河刮起了自己的下唇,一脸趣意。
想不到那小子,还有几分本事。
只是,我怎么出去?
……
“没想到第一个出来的,居然是那个小不点。”
人群中,有不少人一直在留意着,台上的动静。
“呵呵,那土人头头还没出来。”
一人大笑,顿时引起一阵赞同。
“自以为是的家伙,真觉得自己看懂了?这下可好,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在此之前,众人看着手中的白纸,一阵忧愁。他们看了许久,却一直没有看懂,原本骄傲的内心倍受打击。
在这个不幸的时候,看到别人出丑,是他们最大的幸运。
因此,若是承河失败,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走出来,所有人都会雀跃无比。
时间流逝,众人的眼中充满了幻想,想象着无地自容的承河,口中喃喃不停。
大块人心啊。
主持测试的长老,看了看手中的云团,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于是他举起竹简,张口预言,金色的异光,在他的嘴边预隐预现。
就在这时,一阵哗啦啦的散落之声,突然响起。
长老循声望去,发现声音的源头,正是面前的小屋。
他看着那间屋子,嘴边的圣言戛然而止,一双眼睛渐渐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一旁的居木章呷了口茶,听见声音之后,眉头猛地一皱,连忙循声看去。
然后,机关小屋,就在他骇然的目光中,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竖子尔敢!”
居木章登时大怒,冲着在碎木中翩翩而立的承河,飞奔了过去。
要知道,这机关小屋,虽然只是闲暇之作,但依旧倾注了他,不菲的心血。
一屋四门,每个门都有数十种不同的解法,而不同之门的解法也不尽不同。
虽然材料不贵,但设计之巧妙,却是在数不清的日夜中,苦思冥想,才总结而出。
废了那么多心血。
今天,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打的七零乱,他怎能不怒?
主持长老看着暴怒的居木章,又看了看呆立在原地不动的承河,暗自偷笑。
打吧,打吧,只要打不死,什么样都行。
他淡淡一笑,想起了之前那人的吩咐。
让那老者与承河一同入屋,之后,无论承河要做什么,都不必去管。
这意思是不是说,即使他惹怒了居木章,也不要阻拦?
应该就是这样。
长老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又一脸趣意地,看着暴怒的居木章。
奇怪,姓居的都已经冲的这么近了,那小子居然还没有反应,被吓傻了不成?
长老站在原地,看着居木章猛烈的冲势,脑海中已经勾勒起了,承河重伤之后的凄惨模样。
即便不死,也是重伤吧,这第一下我不拦,你要是连一拳都撑不住,死了也是活该。
下一刻,在长老聚精会神的注视下,居木章猛地冲到了承河的面前,周身灵气大放,然后……
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擂台上下,顿时一片死寂。
只有咔咔咔的脆响,接连不断地响起,那是一个个下巴,掉了一地。
长老揉了揉眼,怀疑自己看错了。
怎么可能,要跪也是那土人的族长去跪,姓居的那么高傲一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一定是我看错了。
长老揉好了眼睛,念了一句明目圣言后,再次看去,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前的画面就好像定格了一样,和之前并无二致。
承河双手背后,风轻云淡地,站在一堆乱木之中。
居木章跪在他的身边,整个膝盖,都已经陷入了破碎的石板之中。
长老确定自己的眼睛并无问题之后,一时呆呆在了原地,半晌之后,又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
一道佝偻的黑影,悄无声息地饶到了他的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随之响起。
承河心脏狂跳,看着一地的碎木,后悔不跌。
居然拆的这么碎。
早知道万能拆合MOD的能力,这么牛逼,就只拆门了。
为什么那么手贱,非要选择一整个屋子?
这下可好,装过头了。
居木章跪在原地,看着面前的碎木,怔怔出神。
不可思议,真的是不可思议。
虽然整个木屋,都是用榫卯连接,是由几百块形状各异的木头拼接而成。
理论上是可以拆的。
但即使能拆,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居木章想要站起来,问一问承河,却又被强烈的自傲止住。
刚刚还是一副要杀人的势头,现在又有什么脸面去问?
就在刚刚那一刻,他本想将承河碎尸万段。
可当他靠近时,他就渐渐地,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
第一,面前的承河毫不慌乱,那一脸自得的样子,不像是做了恶事,反而像是,光明正大赢了对手后的高兴与自得。
第二就是,他仔细看了眼,碎木之后,突然发现,那些零件,居然都是完整的分离,没有丝毫断裂的迹象。
这一点,连他自己都做不到。
对机关再熟悉不过的他,顿时知道自己误会了承河,想要停下脚步,却已是来之不及。
无奈之下,只能双腿一弯,整个人跪在了承河的面前。
并且由于冲击力太猛,膝盖直接陷进了地面。
现在,就算是想站起来,都站不起来了。
况且,现在的居木章,还不急着站起来。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此刻的居木章,其实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两人的站位与姿态,在众人的眼中,究竟意味着什么。
你说什么?
下跪?我有吗?
我只是在地上,观察碎木而已。
你们想多了。
不信你问问承贤侄,我这样,能算是下跪吗?
咦,这长老怎么跪了?
承河忽地回过神来,不由心道。
你就算不想伤我,也可以直接一跳,从我上面翻过去啊,干嘛非要下跪呢?
难不成,是被我瞬间拆东西的能力,给折服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巧的身影,忽然冲了过来。
他看着满地的碎木,小嘴大张,看那程度,足以塞下一个鹅蛋。
他看着负手而立的承河,满是钦佩。
在他解开木门,于小屋外等待余人之时,曾经这样想过。
那个头上长草的家伙,虽然是第一个上台的。但他的心思,很可能和之前那个,被自己敲晕的家伙,是一样的。
要不然,怎么还不出来?
哼,都是想靠着,抢夺别人的成果,而通关的卑鄙小人。
可现在看来,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险些误会了,一位技艺精湛的同道之人啊。
那孩子盯着承河,一脸崇拜,心道他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在机关一道上,居然比自己强那么多。
他认为,自己虽然开了门,但说起来,也就是拆了把门锁而已,可这位青草哥,居然直接拆了整个屋子。
而且还拆的,这么稀碎。
要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他还没有动手呢。
这得是多么高深的造诣啊。
一旁的长老还在怀疑人生,突然听到自己的身后,响起阵阵惊呼。
念头一闪,他就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一群棒槌,这反应也太慢了。
姓居的都跪了这么久了,你们居然才知道惊呼。
“那长老,你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