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见你与那群女子,在镜湖之上芙蓉戏水之时,就已经猜到,你不怀好意。
现在看来,还真是为了对付我啊。
想不到原来幻术中的女子,全是来自真人。那岂不是说,只要这少女将此术施展于任何人,那些女子就会再暴露一次吗?
也不知道你是如何说服那些人,为你陪练此术的。你是得了好处,但那些女子吃亏了呀,还是不可估量的大亏。
最重要的是,当时那么多人,都是为了术法献身,唯独有偶,居然在水里裹得严严实实,真是特立独行,令人恼火。
承河心中不忿,觉得少女的做法很是过分,凭啥就你一个人搞特殊,因为你身材最好吗?
等等,这是要将我困住?
你不行的,我已经部分免疫了。毕竟之前看过,再加上前世的记忆,这种小打小闹的场面可困不住我。
下一刻,承河猛地一挣,面前的幻影就飞速涣散,然而只是持续了一瞬,那些的袅娜身影就再次出现。
婷婷舞女,妖娆多姿。
承河愕然发现,自己居然还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
承河不解,再次尝试之后,发现还是和上次一样,根本无法破幻此地。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承河心中一愣,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头脑中的记忆突然变得模糊了起来。
内心之中,似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劝他留下。某一刻,他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在镜湖之中。
危难之际,少年猛地一咬舌尖,一股痛楚传来,混沌的意识瞬间晴明。
看着一具具花白,只把她们当作了红粉骷髅。承河心中满心诧异,半晌之后,突然想起了一种说法。
难道,这不是幻术,而是幻阵?
如今之际,也只能将它看成阵法了,既然是阵法,那就有阵眼。
同时,也只有打破阵眼,方能破幻。
可是,阵眼又在哪里?
承河的脑子里,毫无头绪,一阵抓耳挠腮之后,他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强行震下心来,弯起食指刮了刮自己的下唇,直到某一刻,双目忽地一亮。
我想起来了,当时,她们在练习此术的时候,那少女似乎就站在这个位置。
想来,这就是阵眼吧。
承河有些不确定地道,随即弯弓搭箭,冲着哪个方位一箭射了过去。
……
外界,阳良弼面色冷笑,随即将体内的灵力疯狂运转,再一次送了出去。
那即将把承河笼罩的巨掌,忽地一震,所携带的威压陡然一增,明显又多了几分威力。
他看着一动不动的承河,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就在这时,承河悄然亢眉,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就直接身形一转。
早就被拉到圆满的弓箭,顿时就射了出去。
一剑破空,那箭矢却只在空中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就已经命中目标。
只听到噗呲一声,那一箭就已经射穿了阳良弼的胸口,狠狠地没入地面。
老者面色一白,老脸之上满是死灰。
这一箭,直接穿过了他的艮宫,书宗的修为虽然还在,但日夜苦修的玄灵之道,却是彻彻底底的废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
老者怅然若失,捂着自己的胸口喃喃地道。
承河点了点头,冰冷地道,“你说的对,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承河再次搭箭,虽然皎月灵息已经消失,但灵力修为却依旧还在。
只一瞬,灵弓飞剑再次出现。
虽没有合成,但一境的威力,依旧可以毫无难度的,将老者击杀。
阳良弼突然慌了起来,他看着一脸冷意的承河,哆哆嗦嗦地道,“你不能杀我,我是圣言书宗的长老,你杀了我,宗门不会放过你的。”
老者乱吠,承河却不为所动,手中的弓越拉越满,下一刻就会离弦而去。
阳良弼全身抖若筛糠,只觉得全身冰凉,如坠冰窟。
“说,是谁派你来的?”
承河冷冷地道,他自觉与这阳良弼并无仇怨,他不该是自行前来才对,肯定有人在暗中指使。
老者的眼神中,闪出希望的光芒,色厉内荏地道。
“我可以说,但是你必须饶我一命。”
闻言,承河一阵冷笑,冷冷地道:“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快说!”
“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你若还是不说,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承河面无表情,开始数数。
“一!”
一旁的思倾城很是纠结,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面对此等情形,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出言相劝,她怕承河会连她一起收拾。
收手阻拦,她又没有信心能够战胜承河。
虽然她与他都是三镜,可就在刚才,她连最强手段都已经用了出去,后者却只是愣了一瞬,刹那之间就恢复了正常。
这种结果令少女十分忌惮,除非有万全的把握,否则,她绝不敢贸然出手。
事实上,她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偷偷逃跑了?
虽然现在的少年,没有对她刚才的出手,表以颜色,可谁知道他在杀了这老者之后,会不会开始算账?
“二!”
承河的态度让阳良弼心如死灰。他看着面前的少年,突然一阵愕然。
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情况是在什么时候,才开始转变的?
老者恍然。
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还是自己在追杀于他,那种戏耍之感,就像是雄鹰啄鸡一般的从容与轻松。
怎么短短一个时辰,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情形?
想我英明一世,居然在向一个毛头小子,摇尾乞怜?
是的,是那祖神之灵让他原地复活的原因。
都是那该死的东西,若不是它,老夫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阳良弼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要自作主张,来刺杀承河。
他觉得可笑,难不成老夫杀了这人之后,她就会以身相许,与自己结成道侣不成?
不,她不会的,而我又是为了什么?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三!”
承河手指一动,就要松开。阳良弼面色狰狞,恶狠狠地道。
“是妙言,是上官妙言,是她许了我好处,让我来对付你的。”
面对生死,阳良弼毫无节操的,把上官妙言卖了。
不,不是卖了,而是诬陷。
毕竟妙言长老,只是让他在新生大选上稍作安排,令承河在所有人的面前出丑而已,根本就没有让他来刺杀承河。
今夜的举动,只是他在挂不住面子的情况下,一时脑热的个人行为。
“不可能!”
思倾城惊讶的道,她与妙言有过一面之缘,虽接触不深,但却根本没有觉察到,那人对游岩族,抱有丝毫的恶意。
阳良弼目呲欲裂,慌乱地道,“就是她派我来的,还有在之前的新生大选上,那名突然发疯的老者,也是也是她安排的,本来是想对付你的。”
此刻的阳良弼,已经彻底豁了出去,既然已经泼了一次脏水,那就索性多泼几次吧。
“承族长,你我无冤无仇,今夜举动也是受她人蒙蔽,还请放在看在多年比邻而居的情面上,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
老者惨然,承河却是一脸狐疑。
上官妙言,几天前见到的那个长老?
就是成熟诱人,还冲自己抛了一个媚眼的那个,她为何要与我为敌?
该不会是这人在临死之际,为求活命,而胡乱攀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