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一对男女很像,难不成,也是圣言书宗的人?
承河心中一震,想起了那个在巫山北峰遇见的,目中无人的长老,忽然觉得之前的猜测,可能是错误的。
他本以为这伏背穿山甲,是被那长老所伤,然后又派弟子前来捕捉。
现在想想,那长老虽然也曾出手,但这符兽,多半是被村民所伤。
可若真是如此,那他派出弟子的原因,就很耐人询问了。
是炼符,还是杀人灭口?
下一刻,承河眉头一皱,又觉得有些不对。
如果是杀人灭口,之前又为何出手相救?
难道……不是他?
就在这时,男子的身体缓缓消散,与他一起消失的,则是整个梦境世界。
欢呼渐息,光线一暗,整个世界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承河一人,在虚无中孤独矗立。
……
梦境世界,时间流速极快。
当符兽昏睡之时,梦境开始,当屠户的双手靠近鳞片之时,梦境已然结束。
在梦里,经历了承河百转千回,在外界,却只是弹指一瞬。
屠户一脸笑意,被术法加持的双手,就要贴在符兽的鳞片之上,仿佛炼符之法,下一刻就会发动。
他目色贪恋,仿佛看见一张张血符,在向他不断地招手,内心之中,一片喜悦。
就在此刻,原本陷入沉睡的符兽,突然双眼一睁,瞳孔深处一片茫然。
男子登时一愣。穿山甲也回过了头来,眼珠圆转,看着面前的男子,心中一阵冷酷。
下一刻,它身体一缩,向着男子猛扑而去,同时左爪一挥,冰冷地尖爪就冲着男子的喉咙划去。
见此情形,屠户模样的男子,陡然大惊,慌乱之中双手猛地乱挥。
然而,那股死亡将近的压迫感,却一直在他的身边盘旋,无论如何都是挥之不去。
风声骤止,半晌之后他定睛一看,面前的巨兽已然倒地。
“我糙,我的脚咋了?什么时候被拴上的?”
承河大骂,察觉到四肢的束缚,一时间很是憋闷。
男子之前所发的圣言,如今威力还在,自然在会他要有所动作之际,忽地再次发动。
承河挣扎,圣言禁锢,一时之间,任是这般庞大的身躯,也丝毫动弹不得。
屠户也在这一刻,反应了过来,他看着苦苦挣扎的符兽,突然一阵冷笑。
下一刻,他身形一闪,猛地将双手印在了穿山甲的鳞片之上,同时得意的大叫。
“给我去死,然后变成一堆血符吧!”
一阵凉风吹过……
承河扭了扭头,与那男子四目相对。后者面色一僵,看着色泽已褪的双手,一时间后悔不已。
术法中断了?啥时候中断的?
男子一头黑线,承河却是抓住了机会,陡然运起了全身之力,向前猛地一扑。
下一刻,一条灵链崩断,承河只觉得右爪一空,登时一阵喜悦。
他看着被自己撞到的男子,眼珠一转,一个想法就涌上心头。
自己总不能当一辈子符兽,该死的还是要死的。
于是,承河脖子一伸,一口咬住男子的脚踝,便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承河用力一扯,直接将男子扯倒了身下。
一旁的女子开始驰援,手中的琴音一变,婉转悠扬就化作了冰冷肃杀。与此同时,承河只觉得骨碎预裂,全身上下不敢运力,否则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处用力,全身而痛。
吼。
承河一阵低吼,尽管全身剧痛,咬住男子的尖嘴,却丝毫也不松口。反而越咬越深,仿佛下一刻,就能把男子的脚踝咬断。
屠户满身冷汗,某一刻却是要紧牙关,猛地将脚部的巨痛压下,然后一刀刺出,向着符兽的眼睛砍去。
承河先前曾开口说话,只是在众人的耳中,都化作了无意义的嘶吼。因此,屠户不知道他已为人,依旧把他当成一只灵智未开的符兽。
此刻,他运转全身灵力,一刀而出,向着承河的眼睛砍去。觉得只要砍疼了这畜牲,它就会松松口,那时候就该轮到自己,去疯狂报复了。
刹那间,灵光震荡,一股热血横飞。
只是一个转眼,符兽的侧眼已瞎。
男子冷笑,却骇然发现,那畜牲不仅还不松口,反而是右爪一挥,三根利刺刹那而来。
啊!
男子发出凄惨的大叫。
却是符兽悍不畏死,对于眼睛的伤痛不管不顾,直接一爪子抓在了男子的身体之上。
最先感觉到的,是肩膀的巨痛,并因此而失声痛哭。
随之而来的,却在手指,痛感不大,却胜在钻心。
而在这两痛过后,紧随而来的最后一痛,却出现在了两腿之间。那是一股子有些酸爽的冰凉。
男子的叫声戛然而止,下一刻两行清泪,潸然而下。内心之中,尽是一股淡淡的忧伤。
承河大吼。
自由的右爪猛地一缩,最中央的指甲就在男子的身体上撕扯,所过之处,皮开肉绽,鲜血相迎。
啊!
男子的惨叫,已经不似人声,但承河却是知道,这距离将他弄死,还有一段不菲的路程。
果然,只是下一刻,男子就开始疯狂反扑。再次握住那把刀的刀柄,然后拔出,向着承河的面部,劈砍而去。
大有一副我要和你同归于尽的架势。
男子色厉内荏,表面上疯狂至极,内心里却是欲哭无泪。他悲痛欲绝,期盼这符兽可以松口,打十二分的希望可以马上离开此地。
你怕了吧?怕了吧!那就松口啊!只要你松开,咱们皆大欢喜啊!
然而,看着男子的狰狞,承河心大喜,随即低声嘶吼。
“来啊,互相伤害呀。”
承河用右爪将男子按住,松开了尖嘴,在男子身上找了一块还算完整的地方,随即一口咬了下去。
男子先是一喜,下一刻满是抓狂。他灵力运转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想要逼退承河。
承河虽然也痛,却毫不退缩,他在男子身上,乐此不疲地手口并用。
嘎嘣,嘎嘣的声响不断传来。
只是片刻,这人已经没了人样。
一旁的女子万分焦急,琴音连变,作用在承河之后,却好似毫无用途,就好像这只是普通的琴音一般。
“尸……杰,九……五!”
男子拖着破碎的下巴,不停的向女子呼救。
下一刻,女子将手里的乐器一扔,剜起双袖,向着承河飞奔而去。
男子一脸兴奋,看向承河的眼神里,满是威胁。
好似在说,她来了,她会弄死你的,你还不快跑?
承河不语,目光在男子的身上游移,终于找到了一块,勉强还算完整的皮肤,然后一口咬了下去,开始疯狂的撕扯。
他在用行动回答男子,我管她来与不来,先弄死你再说。
男子眸光一暗,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