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明湖位于乐天府出东城门行至十多里处,有山有水,有景有物,有亭台有楼阁,绝对一处旅游观景,谈情说爱的好去处。
六月初的乐天府正值夏初时节,太明湖两岸柳枝摇曳,杏树、梨树、桃树果实累累。
美不胜收的太明湖吸引来众多游客,多为文人墨客莘莘学子,成群结伴,或聚在亭台楼阁品酒赏景,吟诗作赋。或租一艘画舫听曲弹奏,怡情风雅,尽享乐趣。
站在花红柳绿的岸边,身边站着气度不凡的乔安治,玉染竟有种要谈一场恋爱的感觉,心里不免暗笑,许是前世忙着学习和工作没时间谈恋爱吧!今生穿越而来后学了四年的技艺,到目前为止两世为人都在学习工作中。
面对此情此景才让她心生旖旎想法吧!玉染心里解释道,更是暗笑不已,好在戴着帷帽,看不清面目表情。
“楼主!乔公子!”瑾娘站在船头,冲岸上两人叫道。
两人上了画舫,里面宽敞明亮,精致典雅,主次分明的几案上摆着瓜果茶点。
拿掉帷帽的玉染又戴上了面纱,因今日她是主,便不客气的坐到主位,乔安治坐在左下首。
乔安治带来一个小厮贴身伺候着:“凤楼主,醉酩斋的膳食快到了,劳烦楼主略等片刻。”
“好!乔公子请用茶!”玉染客气道。
两个人客客气气的聊了两句,喝光一盏茶后,瑾娘带着两个家仆模样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一人手里提着两个食盒。
茯苓给玉染布菜,乔安治有自家小厮伺候。
瑾娘和艾草抬来四扇屏风隔在玉染和乔安治中间。
乔安治见了,不以为意的一笑而过。
玉染看了一眼几案上,四菜一汤,一碗米饭四色糕点,荤素搭配,倒是特合玉染胃口。
“乔公子有心了!听闻太明湖特产的鲈鱼肉嫩味美,而醉酩斋做的更为一绝,自来乐天府还未去过,今日是借了公子的光了,多谢!”玉染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真心感谢,出门时珍娘曾告知她,乔安治问过珍娘玉染的饮食习惯和喜好,一个细心又体贴的男子,那个女子不动容。
乔安治动筷子的手停了下来,看着屏风说道:“凤楼主以后想吃什么打发人报上菜名,醉酩斋便会有人把菜送到纸醉金迷。”
听闻乔安治的话,玉染心下了然:“如此说来,醉酩斋是公子的产业喽!”
“正是在下私产,丰城还有一家,在大梁未敢多开酒楼,只此一家。”乔安治谦虚道。
“大梁的酒楼生意都被许家酒楼占了吧!醉酩斋能做到如今规模,乔公子经商有道,不愧是经商世家的少主。”玉染在乔安治面前说的话,都是出自真心。
“许家以做酒楼生意为主,其次是粮庄,所售卖的粮食都是出自我们乔家,两家生意往来已有几十年,但只限于生意往来。”乔安治端起酒杯说道:“凤楼主,这酒是四年前所酿的槐花酒,一直埋在丰城一棵老槐树下,来乐天府才开封,带来两坛,此酒不烈,适合女子饮用,凤楼主请!”
“谢乔公子!”玉染在酒开封时,便闻到了清纯酒香中淡淡的槐花味道。
玉染抿了一小口,不住的点头赞道:“不错!绵、柔、香,还有一股甜甜的,是蜜汁的味道吧!”
“哈哈哈!”乔安治开怀大笑了两声,夸赞道:“凤楼主好灵敏的舌头,你那坛酒里另外放了槐花蜜。”
“难怪!”玉染的语气轻轻柔柔,带着一点撒娇。
那娇柔的声音听的乔安治心里酥酥麻麻的,双眼紧紧盯着屏风。
玉染似有感触般,感觉到屏风另一面乔安治炙热的目光,便不在言语,一心放在美味佳肴上。
午膳后,喝了一杯消食茶,悠悠行驶的画舫已经到了湖中央,乔安治提议到舱外领略两岸风光。
玉染也正有此意,由艾草扶着走到船头。
乔安治待玉染站稳后,指着不远处的高山说道:“看到那边连绵不断的青山了吧!那是太明湖尾端的瀛台山,此山绵延百里,大梁王室的避暑山庄依山而建,引进太明湖的水修建了荷花池,每天的七月初七大梁王后都会在山庄里举办荷花宴,邀请大梁从四品以上官员及商贾贵族家的小姐十二岁以上,公子十五岁以上去赴宴。那一日未出阁的女子有特例,可以不戴帷帽。”
“这不就是变相的相亲宴吗?”玉染笑道。
“呵呵呵!凤楼主一语成谶!南陵国也有此宴会,这两年都给在下邀请函,在下对此不敢兴趣,一次都未去过。”乔安治说的也是实在话,只因乔家子不入仕途不娶官家女,女不嫁官家郎,所以此等宴会去与不去便没了意义。
“楼主,前面那艘画舫好豪华哟!”单纯的艾草惊叹的指了指离她们画舫二十米处的一艘华美奢侈超大的画舫,从里面传出丝竹管弦乐声,以及优美动听的曲子,平和、婉转、娇柔,绵绵如丝,细细如雨。纸醉金迷的词曲属于雅俗共赏,而画舫里传出的绝对是大雅,雅的让人不敢有一丁点想入非非的心思,洗涤心灵,陶冶情操。
豪华画舫舱外同样站立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由于距离远,玉染隐隐约约只看到大致轮廓,男子一身墨绿长袍,身旁女子花团锦绣,红红绿绿与那岸边的红花绿叶有的一拼,看的玉染不由轻笑一声。
乔安治扭头瞄了一眼红纱遮面的玉染:“是被那女子的装扮惊到了吧!凤楼主有所不知,很多闺阁女子都喜欢如此打扮,觉得这样才会引入注意。”
“这不是吸引眼球,这是要刺瞎眼球。”艾草评价道。
“哈哈哈,没想到凤楼主的丫鬟话语都如此犀利,凤楼主调教有方呀!”乔安治倒是对玉染与丫鬟间的亲密深有感触,他见惯了奴仆的卑躬屈膝,更见惯了主人对奴仆非打即骂,甚至不当成人看待的丑恶嘴脸,而走进纸醉金迷,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主仆关系,他们一团和气,以你我相称。乔安治完全被这种如朋友似亲人的相处模式打动了,而此刻站在素有天下第一舞姬美誉的凤妖娆身边,他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他想象着那面纱后该是何等容颜,是倾国倾城亦或是国色天香再或是相貌平平……
玉染主仆两不知乔安治正在想入非非,玉染呵呵一笑,伸手按了一下艾草的脑门:“是我太纵容她们,她们才会如此胆大包天!”
笑嘻嘻的艾草抱住玉染的胳膊:“嘿嘿嘿,是楼主对我们太好了!哇!楼主你看,那艘画舫向咱们驶过来了!原来是……是寒王殿下!”
“不用你提醒,我已经看到了。”玉染在艾草耳边小声说道。心里却在嘀咕“这世界还真是小呀,游湖都能有偶遇,缘分呀!”
“小女给寒王殿下请安!”看到豪华画舫在五六米远停下来,玉染深鞠一礼:“小女凤妖娆给寒王殿下请安!”
玉染拜完,乔安治紧接着说道:“原来是大梁寒王殿下,失礼失礼!小人南陵国丰城乔家少主乔安治,给寒王殿下见礼!”
墨培霆未言语,投来冷漠深沉而又凉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