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和墨培霆在许家酒楼经过一番口枪舌战后,最终以墨培霆几句顺从的好话被玉染欣然接受,才结束了一场暗潮汹涌的大战。
宣告胜利的玉染痛痛快快吃上了清蒸鲈鱼,还是墨培霆为其挑的鱼肉,这样的暧昧的动作玉染已能坦然面对,也许最初的不适应逐渐被习惯所取替,习惯便成了自然。而这种自然是墨培霆乐见其成的,玉染也便习惯接受了。
玉染边吃鱼肉边胡思乱想着,竟产生一种自己正在谈恋爱约会的感觉,而且心里觉得这种感觉甚好,让她内心激动、开心、澎湃、有种怦然心动的感受!
正在玉染尽情享受美食与心动时,门口传来蔷薇的敲门声与说话声:“小姐,报春院的婆子来找小姐,穆府出了点状况。”
“可是出了什么问题?”在蔷薇话落时,玉染已经打开雅间的门,急切而紧张的问了一句。因为她知沈菱若无大事,不会派人过来找她,虽说她与沈菱是以搭档的身份出现在穆府,可天长日久的接触,两人已经情同母女,玉染也认可了这个白得的娘。
“七小姐……”门口传话的婆子见到玉染立刻走上前,眼里是满满的惊慌失措与心痛,本想一吐为快的嘴在看到雅间里坐着的墨培霆时欲言又止。
“无妨,进屋说吧!”玉染转身坐到原位。
“七小姐……”婆子低垂着头,颤抖着身体不知如何应对。
婆子的胆怯模样,让玉染不由一笑:“别怕!殿下又不是妖魔鬼怪,能吃了你不成!”
墨培霆在玉染认可婆子进雅间时嘴角便挂着一丝笑,此刻听到玉染如此打趣,笑的弧度越发明显。
听闻玉染的话后,紧张胆怯的婆子略有好转,依旧低垂着头,小声回道:“是大夫人,她跑到报春院找老爷理论四小姐的事,在报春院里又哭又闹,沈夫人让婢子出来通知七小姐,让七小姐有个心理准备,莫被大夫人惊吓到了。”
“哦!”玉染一副了然于胸的回应一声。
玉染起身盈盈一拜:“殿下,府中有事,我先行一步,殿下继续用膳吧!”
“我送你回去!”墨培霆不由分说的拉住了玉染的手。
许家酒楼门口,被墨培霆牵手的玉染这次奸计没有得逞,直到钻进马车里,墨培霆都没有松开玉染的手。
“殿下想牵到何时?”玉染不咸不淡的问了句。
“牵这一生一世,若你喜欢,来世也可以。”墨培霆毫不犹豫回的理直气壮。
“殿下的情话真是越说越好了,孺子可教呀!”玉染对墨培霆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那么高冷范的一个封建王爷竟会说出如此甜言蜜语,不得不让人佩服。
“此等话语也只是对你说而已!”墨培霆平静、平淡的说道。
玉染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墨培霆了,她不怕针尖对麦芒,却对温柔攻势难以招架。
玉染冲墨培霆撇了撇嘴,白了一眼便默不作声了,扭头望向车帘处。
见到玉染如此神情,墨培霆嘴角眉梢笑意满满。
马车里,玉染望向车帘,而墨培霆却是深情款款的望向玉染。
两人沉默不语,直到了穆府,墨培霆随玉染下了马车,才不得不松开了紧握的手。
“看你不疾不徐的样子,穆府之事好似尽在掌握之中。”墨培霆算是看透了玉染的品行。
“与我无关紧要之事,我又何必在意呢!”玉染礼数周到的冲墨培霆一礼:“恭送寒王殿下!”
未等墨培霆回复,玉染已迈步走上了穆府台阶。
“哼哼!”望着玉染迈进穆府门槛,墨培霆冷笑一声,接过无界递过来的马缰绳上马扬长而去。
“少主,大夫人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呀?”一走进穆府,芙蓉便迫不及待的问玉染。
“自然是她的宝贝女儿嫁庶子之事喽!”玉染对好奇心太重的芙蓉答疑解惑道。
芙蓉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哎哟!忘记这茬事了。可惜错过了一场大戏啦!不知道许金荣接到四小姐信件时又发疯的砸坏了多少东西?”
“她呀,已经不砸东西,改成辣手摧花啦!”玉染调侃道。
边走边说的主仆三人刚走进报春院,便听到正房正厅里许金荣嚎啕大哭的悲切之声,可谓惊天动地泣鬼神!
“我那可怜的女儿哟!明明一个嫡女却嫁了一个庶子,呜呜……呜呜……”
“何止是庶子,还是个不学无术的庶子!”正厅外,芙蓉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声附和了一句。
正厅里,许金荣的嚎啕继续:“呜呜……哎哟!我的子琪哟!命好苦哟!父亲不亲,祖母不爱。”
“最大的命苦是遇到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娘!”正厅外,芙蓉再一次对许金荣的话做了解释。
“你就别添乱了。”蔷薇友善提醒了芙蓉一句。
“七妹,为何站在这里?”匆匆赶回来的穆子琛问玉染。
“我刚从外面回来,不方便进去打扰!”玉染委屈而又为难的表情,让人见之倍感怜悯。
“母亲因四妹所嫁庶子才会如此失控,望七妹大人大量莫与其计较。”穆子琛表情严肃,神态自若的对玉染深鞠一礼。
“四姐嫁与庶子?这怎么可能呢?是否弄错了?”玉染不可思议的睁大了桃花眼。
“事实如此!在四妹定下婚事时,我便知晓了此事,曾跟父亲争执过。嗨!四妹如此愚笨,性情不稳,嫁给二品大员庶子都算高攀了。”穆子琛无奈的哀叹口气。
玉染未再言语,跟着穆子琛走进正厅。
坐在正厅主位右侧的许金荣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着,见穆子琛走了进来,腾的站起来奔到穆子琛跟前,抓住穆子琛的衣领责怪道:“子琛,是你送嫁去的李家,是否知晓子琪嫁的是李家庶子?”
穆子琛拉住许金荣因愤怒而略带颤抖的手,并掏出帕子擦掉了许金荣脸上的泪水,安慰道:“母亲,事已至此,你这般闹又有何用,想来母亲还未用晚膳,快与儿子回瑞福居用晚膳吧!”
“吃,吃,子琪怎么摊上你这个没良心的哥哥,这以后让我如何指望你哟!我的命好苦哟!呜呜……”悲痛的许金荣撒气般对穆子琛又捶又打,完全把穆子琛当成了房中的瓷器和院子里的花朵了。
“啪嗒啪嗒……”与许金荣吵闹声一起传出来的是一声巨响,地上砸破的瓷杯七分八裂,茶水浸湿了许金荣的绣花鞋。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去拉开那个疯婆子,以免伤了三公子。”砸了一个茶杯的穆显正抖动着手指,望向房中垂头的瑞福居丫鬟和婆子。
“放开我!”许金荣极尽全力对拉她之人拳脚相加。
“啪啪!”穆显正一掌拍打在桌子上,怒目圆睁的望向撒泼的许金荣:“本以为让你闹几句,发些牢骚,出了心中怨气便可以了,不想竟如此不知进退,把一切责任推卸到他人身上。子琪为何嫁与庶子难道你心中没数吗?就凭你在建华城的声望,你以为子琪能嫁出去吗?迫不得已之下只能远嫁,嫁到二品大员家的庶子都是我们穆府高攀啦!”
穆子琛无奈又无辙的望向被丫头婆子按在椅子上的许金荣,语重心长的说道:“母亲,虽说四妹嫁的是庶子,却也是二品大员家的庶子,再说李家无嫡子,四妹若在李家安分守己乖巧懂事,定不会受委屈,母亲放心就是。”
被制服住的许金荣瞪着大眼不可思议的望向穆子琛:“如此说,你早就知道子琪嫁的是庶子喽!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生了个白眼狼的儿子,不跟自己一条心,我可怎么活哟!呜呜……”
许金荣的哭声有增无减,越发大了起来,整个报春院充盈着许金荣悲痛的哭闹声。
被许金荣气的不轻的穆显正闭目靠在椅背上,猛然睁眼说道:“如此的不懂进退,不知好歹,不分清白是非之人,简直是污了我穆府的颜面。子琛,快把你的母亲带走,为父不想看到她疯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