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不是墨培霆的对手,无论是武力值还是谋略,都略逊一筹,自认甘拜下风。
这一认知让她有种被套路的感觉,成为人家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错觉。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对于这种被动的感觉,她竟不排斥,有种欣然接受的意思。
想到自己有点自作多情的玉染,越想越气便跟美食较上了劲,吃完一小碟鱼肉后,直接上手掰下一个鸡腿,开始大快朵颐,吃的是满嘴流油津津有味,不时的吧唧吧唧嘴,一双桃花眼带着挑衅与不服气的架势看向墨培霆。
“呵呵呵!”令玉染意想不到的是,她的有意自毁形象完全取悦了墨培霆,难得一见的轻笑出声,反而让玉染有些难为情的感觉。
“不吃了!”气呼呼的玉染把啃的差不多的鸡腿扔在了桌上。
“呵呵呵!”墨培霆一盏茶的时间笑了好几次,眉眼带笑的说道:“我若记得没错,你好像叮嘱过明恩,晚膳不可食用太多,不易消化,对身子不好。若食用多了,可以适当做些活动。”
“食用过多,若再不动,囤积在身体里容易形成脂肪。”脂肪两字刚说出口,玉染便打住了,暗骂自己“这嘴就没个把门的!”,忙解释道:“就是长肉肉,比如……白先生那种。所以可以肯定白先生一定是缺乏锻炼,又特别好吃,所以才会长成那副模样!”玉染比划出一个大大的圆。
“这两点都被你说中了!”墨培霆的笑声越来越大,门外执勤的侍卫都听到了,相互对视一眼,不敢确定房中笑出声的人是否还是他们尊贵无比的寒王殿下吗?
“所以说,膳后动一动,有助身子康健喽?”墨培霆笑着问玉染,笑的有点邪,带着一丝恶。
“是呀!”玉染痛快的回应了一声,看到墨培霆投来的异样目光时顿感自己又入坑了,忙解释道:“我说的动是指运动,比如走路、跑步、打拳、还有……”玉染脸色一红,摆了摆手:“哎呀!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我想的那样?”墨培霆反问玉染,嘴角的笑意带着邪魅与蛊惑,让人为之动容。
嘟嘟着小嘴的玉染,狠狠白了一眼墨培霆:“你……你满脑子的龌龊心思,总之我们有约法三章,你不可以勉强我与你合房,堂堂寒王殿下要说到做到,不能出尔反尔哟!”
“合房,哈哈哈……”墨培霆的笑声穿透力极强,让门外的侍卫听了个真真切切,这次他们肯定了,房中大笑之人委实是他们尊贵无比的寒王殿下。
“你这个小脑袋想什么呢?合房,呵呵呵!”大笑过后的墨培霆拍了拍玉染的脑袋:“我是想带你去城外策马,不然培晖来闹洞房,你岂不是很尴尬。”
“策马?”玉染提起来的心终于回归心房,可另一个词汇却让她更加为难了:“闹洞房?”
“是,依培晖的性子定会闹个热闹才会罢手。”此刻的墨培霆换上了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
“策马奔腾听着不错吧!”玉染快速做出了决定,看了一眼身上的喜服:“我去换身衣服,殿下稍等片刻。”
“这身打扮很好,无需再换。”一身大红喜服的墨培霆起身,走进喜房,待片刻功夫出来时胳膊上搭着一件墨色披风,上前拉起了玉染:“估计酒宴快近尾声了,咱们快走吧!不然该走不出去了。”
玉染望了一眼窗外,见天色已晚,换不换衣服真的无所谓,便任凭墨培霆牵着手走出了喜房。
“有人来闹洞房,便说本王和侧妃出去了。”墨培霆叮嘱一句后,牵着玉染走向王府后院。
八月末的建华城,夜晚带着丝丝凉意。
建华城郊外,一匹马上坐着两个人,马速不疾不徐。
“殿下骗人,这哪里是策马呀!”马背上,玉染后背是墨培霆火热的胸膛,明明被秋日的凉风吹拂,而她的脸上却是红霞飞,随着墨培霆手臂越来越紧,玉染的脸上越发火热滚烫起来。
“策马是其次,主要是躲避闹洞房之人,你若不愿意,我们回去就是了。”墨培霆得理不让的反驳道。
“墨培霆,我自认甘拜下风!”玉染心里无限感慨道。
“我们这是去哪里呀?”玉染问道。
“城外一处庄子,是母妃所留。小时每年入冬会同母妃在那里住上两日,自从母妃过世,来的次数便少了。”墨培霆语气中略带一抹忧伤,情不自禁的揽住玉染的手臂紧了又紧,宽大的披风完全遮住了玉染。
悠闲悠哉的赶了大半个时辰,才来到城外庄子,庄子门口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见到墨培霆的马驶过来,庄子门口的一位老人带领门口的五六个家奴立马跪地,恭敬的说道:“老奴拜见寒王殿下和侧妃娘娘,殿下派人说要来,老奴已经等候多时了。”
马上的墨培霆扫了一眼,不温不火的说道:“都起来吧!
墨培霆先下马,而后扶着玉染下马,牵着玉染走进老人身边时说道:“本王不过一时兴起,林管事辛苦了!”
“能为殿下分忧,老奴倍感荣幸,一切收拾妥当,殿下、娘娘请进!”林管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墨培霆牵着玉染走进庄子,穿过几栋房子后,来到一处亮如白昼的院子。
墨培霆停下脚步,望向眼前的房屋:“这里是母妃生前住的地方,前年一场大雨冲毁了,去年重新修缮了一番。”
“看着不错呀!”玉染松开墨培霆的手,蹦跳着迈过门槛走进房中。
“这是……”迈进房中的玉染惊呼了一声。
听到玉染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叫,墨培霆嘴角带笑的走进房里,随意自然的揽过玉染的肩,扭头在玉染耳畔轻声细语:“这是咱们来之前的我派人专门为我们准备的,今晚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哟!”
玉染不由眉头一皱,不轻不重,不喜不怒的说了一句:“洞房花烛夜!”
“是我和你的洞房花烛夜!”墨培霆极尽耐心的重新说了一遍,收紧了揽着玉染肩上的手。
玉染甩开揽在她肩上的手,气愤的质问道:“墨培霆,我们的约法三章呢?你是想出尔反尔吗?枉费我对你如此信任,没想到你竟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呵呵呵!”被骂的墨培霆不气反笑,笑嘻嘻的解释道:“招待宾客时,听到培晖和王室里那几个纨绔子弟讨论如何闹洞房,我怕你到时尴尬,所以便想着带你离开。于是便派人过来布了置这里,路上所以走的慢了些。”
面对眼前布置的喜堂,玉染竟有种真要入洞房的感觉。
“望殿下遵循我们的约法三章,别做出出格的事。”玉染勉勉强强的说完心中所想。
墨培霆噗嗤一声轻笑:“我会按照约法三章行事,可是今晚……”墨培霆看了一眼玉染,嘴角撇过一抹笑的补充道:“洞房花烛夜若是新郎官临阵脱逃,人家会怎么看新娘子,新娘子日后又将如何立足,所以……”
墨培霆振振有词,而且理由充分,冲玉染抬了抬下巴,一副你懂我的意思吧!完全是找打的表情。
玉染算是彻底对墨培霆的强词夺理甘拜下风了,任何事情都有他独特的理由,而且每次必赢。
玉染扶额拍了拍额头,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嘿嘿一声嗤笑:“殿下理由充分,无懈可击,小女子甘拜下风。”
玉染没再理会墨培霆,独自逃跑似的走进了里间,却被里间的景象又一次震惊到了“墨培霆这么有心意欲何为?目的难道只是为了一个我吗?还是觉察到我的真实身份了?”
里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大红色,醒目而耀眼,拉开的红色床帐里可以看到叠的整整齐齐的大红锦被。
一对龙凤红烛正在燃着,发出哔哩吧啦的声音,按照几百年来传下来的规矩,只有娶正妻才会点龙凤红烛,而此刻……
此刻的玉染内心纠结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