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有你来就算了,居然还带警察?”
在病栋楼内,男人激动不已,哪怕自己已经被张默一只手提到半空中,他仍然发出愤怒的嘶吼声。
“你又是谁?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你跟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这么在意她,给我从实招来!”注射不稳定的药剂后,张默现在的力气可以说大的惊人,但他留了几分力气,要是一不小心把男人掐死就不好了。
毕竟他来这里的目的是完成任务,而不是闹出人命。
随着张默的手劲变小,男人顿时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他拼命的呼吸,脸色渐渐由发白转向红润。
“我!我是谁?哈哈哈!”许是双方的力量对比太悬殊了,男人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在这一刻,他突然疯狂大笑起来。
在笑声中,漆黑的瞳孔却是透露着一股冷静。
“我说我是一名复仇者,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报仇,你信吗?“男人红着脸说道。
“报仇?”
张默轻喃,他感觉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在男人目光的怒视下,他松开了手,男人一下子从墙壁跌落下来,顺带着头戴的孙悟空面具,也掉落下来,露出一张朴实无华的脸。
之所以用朴实无华来形容,是因为这张脸实在太普通了,就好像电影里的路人甲,根本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在此刻,这张脸却写满了疯狂,男人咬着牙,几乎将情绪压制到极致,很克制的道:“她杀死了我的妈妈!”
“她杀死了我的妈妈啊,我要让她一生一世都受到折磨!”男人激动的大叫,吐沫星子都甩到张默脸了。
还好有面具挡着,但饶是如此,张默也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潮湿,他无语道:“兄弟,淡定!”
“淡定你大爷!”男人气笑了,都说到杀母这种大事了,这货居然还劝自己淡定。
“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口出狂言,我就去杀了那个女孩!”张默威胁道。
“你不敢!”男人不屑的道。
“你觉得我敢不敢?’张默突然抬起止血钳,在男人的皮肤表层轻轻的掐了一下。
瞬间,皮肤破损,鲜血流淌出来。
嘶!
男人吃痛,脸不觉抽搐了一下。
他将愤怒的目光望向张默,却发现张默藏在面具下的眼睛变得有些诡异,就好像一块万年寒冰,蕴藏着无比的寒意。
男人不自觉的偏过目光,然后他听到了一句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话。
“将人皮摊开的话,大概有1.8平方米,而止血钳所造成的创口面积只有0.001平方米,如果我发挥好的话,这样的创口,能够在你的身制造一千八百处,在你浑身流血,到处都痛痒难耐的情况下你才会死去,怎么?想要试试吗?“张默拿出对待尸体的语气,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是学什么的?”这也太专业了,听的人头皮发麻,男人情不自禁的问道。
“法医,我非常喜欢给人做手术,但前提是我得先把你变成死人!”张默平静微笑道。
疯子!变态!
看着张默阴涔涔的笑容,男人在心里给张默下了一个定义。
然后,他终于怂了。
不激动了!也不跳了!智商又重新占领高地了!
男人老老实实、平平静静的道:“我不知道那个老家伙跟你说了什么,但我要告诉你,楚玉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她的其中一个副人格,有严重的犯罪倾向,关于我母亲的死,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这一点或许你不会信,我母亲是被大粪淹死的!”
张默:???
您母亲被粪淹死了?兄弟你是认真的吗?
张默瞳孔微微一缩,他还真不相信,但看着男人认真的神情,又不太像假的。
谁会拿自己的母亲开玩笑呢?
所以,张默决定继续听下去。
“嗯,被大粪淹死的,然后呢?”张默催促道。
“很多年前的农村,没有城里那么方便,大多数人家的厕所都是在室外刨一个坑,中间搭两块板子,人蹲在板子解决,或者蹲在坑的夹角处,这样粪料还可以用来施肥,只是这种厕所不太安全,比如人的脚一滑,或者板子裂了,人就会失足掉进粪坑里,你应该不知道,在很多年前的农村,每年都有人被粪淹死!”听起来是个笑话,但说起来一点儿也不好笑,男人的脸色凝重至极。
“很不幸,我的母亲就是不幸者的一员,她踩的那块板子忽然裂开了,然后整个人掉进了粪坑里!”
“那时候,刚好楚玉在附近玩,她看到了这一幕,但她没有去救我的母亲,反而是火浇油,将母亲唯一可以用来求生的竹竿给踢开了,那个时候,哪怕她能大叫一声,把大人吸引来,我母亲也不会死啊!”
“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张默问道。
“楚玉自己告诉我的,或者说她的那个具有强烈犯罪倾向的副人格告诉我的!”男人咬着牙说道。
“她间接导致你的母亲死亡,她还敢把这件事告诉你,她疯了吗?”张默感到费解,他搞不懂这么操作的理由。
“是啊!疯了!她就是个疯子!她的副人格把事情真相告诉我,就是想践踏我,从我身获得某种快感,或者说,她的副人格智商足够高,觉得无论我怎么反抗,我都玩不过她!”
“但她不知道一件事!”说到这里,男人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挂起冷漠的微笑。
一瞬间,张默感到有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袭来。
“我也是道恩泰勒综合症患者!”男人幽幽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