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等人来捣乱挑衅,秦玉早在驻颜坊开设时,就已经预料到了。
甚至,他的心中还有一些期待。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秦玉前世就早已明白。
驻颜坊在庆国火热一时,日进斗金,就像是一只下金蛋的老母鸡,谁又能忍住不觊觎?
更何况,秦玉等人初来乍到。
在京城没有任何的势力和靠山,无权无势,更好欺负,被人盯上是迟早的事情。
陈方等人只不过是台前唱戏的人而已,秦玉知道,陈方的背后一定有势力庞大的人存在。
那些人可以轻易摧毁驻颜坊,现在没有那么做,而是上门挑衅威胁,只是因为他们看上了驻颜坊。
现在的处境很不好,可秦玉心中却很悠然,没有太过的担心。
所谓福祸相依,有时候看待事情不能太片面,祸事,有时候也可以转变为好事,就看你怎么操作。
想到这里,秦玉对着林公子叮嘱道:“这只是开始,他们一定还会继续来,到时候他们要打砸捣乱,不要阻止他们。”
林公子神情悲愤的点了点头。
秦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伤口火辣辣的痛,让他不由眯了眯眼,眼中一片冰寒。
......
当天晚上,秦玉回到居所。
一直等待的詹书伶,见到鼻青脸肿的秦玉,目光瞬间冰寒,手中黄金龙纹大手出现,杀气滚滚。
“谁?!”
“谁欺负的你?!”
詹书伶神情平静无波,但秦玉能看出她心中的杀意,有多么的炽烈。
秦玉苦笑一声,道:“没有谁,这是我自己误伤的。”
詹书伶眼底出现一片黑气,直视着秦玉,面无表情道:“敢伤我詹书伶的夫君,我一定要亲手剁了他。”
“快说!”詹书伶一脸肃杀之气。
秦玉深吸一口气,劝解道:“这件事情你别管了,我自有对策,若是你有心,帮我上一些药吧。”
詹书伶再三追问,但看着秦玉态度坚毅,明显不想让她多管,不由有些泄气。
秦玉打了一盆水,开始洗漱,只是,他脸上的伤势有些重,不时触碰到那些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突然,低俯着头的秦玉,感觉一只柔软的手掌抚在他的头上,帮他洗头。
力度不大不小,正正好好,让秦玉感觉舒服了很多。
洗漱完,秦玉端坐不动,詹书伶姿态轻柔的拿出伤药替他上药,望着秦玉脸庞上的伤势,詹书伶有些心疼,动作很慢,生怕让他感到一点的不适。
两人相邻很近,秦玉能清楚的看到,詹书伶柔美的脸颊,和那眼底的一抹心疼。
突然,秦玉心中有些触动,詹书伶一手厨艺很好,武艺也不用多说,一手大刀舞的让秦玉闻风丧胆,至于容貌,就更不用多说,天仙之姿,倾城绝世。
想到这里,秦玉一愣,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能武,百看不厌,詹书伶这样十全十美的女人,难道不是作为大妇的最理想的人选吗?
很快,詹书伶就上完了伤药,她看了一眼秦玉,秦玉直勾勾的盯着她。
见此,詹书伶心中不仅没有一丝的羞怯,反而有些欣喜,暗道:“哈哈,看来我马上就要成功了。”
但这时,秦玉却狂猛的摇了摇头,将心中不切实际的念头抛出脑外。
“我不可能认命的,不认命就是我的命......”
......
翌日,秦玉早早起床,简单洗漱一下,就去了太学院。
这次,他没有去藏书馆,而是去了昨日那处高台。
到了那里,秦玉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中年人,连忙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中年人在高台上讲学,低下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听讲,只是,他们的注意力明显不在高台上,而是和朋友互相闲谈打闹。
秦玉见此,神情有些怪异,心中暗道:“如果让这些人知道高台上的人是谁,恐怕他们会悔恨致死。”
秦玉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手中拿着一个笔记,不时记录一下。
日上三竿,中年人在台上讲了很久,不时提问,他见到秦玉一脸认真,对于他有些印象,于是有些问题会询问秦玉的见解。
秦玉规规矩矩的解答中年人的提问,让中年人感官很不错。
很快,中年人结束了讲学,他起身离开。
秦玉起身恭敬相送,中年人看着秦玉的神情,有些怪异。
只是,当他见到秦玉只是向他询问一些问题时,脸上的怪异消失,更是认真的解答秦玉的问题。
秦玉问完问题,告辞离开,进退有度,尺度把握的很好。
秦玉向着藏书馆走去,喃喃低语道:“谁能想到,庆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傅洪,竟然喜欢乔装来这里讲学,哈哈,天助我也啊!”
当初秦玉初来京城时,遇见大人物出巡,秦玉好奇的询问过往的行人,得知是当朝丞相傅洪,于是深深记在心中。
无权无势,就要趋炎附势。
而在庆国,又有谁的权势,能比得上两朝元老,得庆丰帝托孤的傅洪呢?
当秦玉第一眼见到傅洪时,就认出他是进京那日,惊鸿一蹩的大人物。
当时,秦玉心中就在算计。
趋炎附势也要有理由,而一个被豪强欺辱、坚毅不屈、奋发图强的少年形象,无疑更加能博得别人的好感,获得别人的帮助。
而据秦玉的了解,傅洪为人刚正不阿、平易近人,尤其看不惯豪强恃强凌弱。
如此,当秦玉营造的形象寻求傅洪的帮助,傅洪大概率是不会拒绝的。
当然,欲速则不达、须循序渐进。
秦玉没有马上寻求傅洪的帮助,而是先给傅洪留下良好的印象。
他昨日故意在脸上留下伤势,也为的是今日。
随着秦玉和傅洪熟悉,傅洪必定会好奇秦玉脸上的伤势,到时,秦玉就可由自己的遭遇,推诚置腹。
到时,刚正不阿的傅洪必定会替秦玉出头,而秦玉也可借此,攀上傅洪这颗参天大树!
秦玉心中盘算着,走入了藏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