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公冶景行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利刃出鞘带着银色的反光,公冶景行缓缓抬起那把匕首,离幸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瞪大了眼睛。
身后的迟明和落蕴皆是惊恐地表情,一脸的不可置信,落蕴准备冲上去迟明紧紧地抓住她,甚至伸出手捂住落蕴的嘴让她不能发出声音,落蕴只能厮叫着发出呜咽的声音。
公冶景行紧紧地盯着离幸,手中的匕首猛地刺了下来,那一刻,离幸瞪大了眼睛随即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死亡的来临。
那匕首却是狠狠刺进了离幸左耳旁的墙壁,发出刺耳的声响。
离幸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落在自己耳边不到半寸的位置,那匕首上散发着银色的光芒,让人刺眼。
身后的迟明和落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脸上的表情便像是看见了死亡一般,后背都湿了个遍,看到离幸并未有事,那发着光的匕首未曾涌现血的痕迹,这才浓浓的松了一口气。
离幸抬头看向公冶景行,公冶景行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很是渗人,缓缓朝离幸低了下去,离覆在离幸的耳边,阴沉地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这便是死亡的声音!好好记住,一辈子都不要忘,记住是一辈子,因为这一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若是你的身边出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便是那个人死亡的声音!”
公冶景行的话带着浓浓的嗜血,仿佛世间一切的悲喜只听他的号令,狠狠地揪着离幸的心,着,公冶景行紧握着的匕首狠狠地划了下来,在朱红的墙壁上留下深深地痕迹,那刺啦一声,离幸经不住往后一缩,随即浓浓地喘息着。
“公冶景行,你是疯子吗?”
离幸心中突然升起一抹怒意,公冶景行不分青红皂白如此这般,让她心中很是不喜,因为匕首落下的那一刻离幸仿佛听到了死亡的声音。
若是日后在发生同样的事情,真的,离幸相信,那匕首落下去的位置将是心口的位置,拔出来也将是溅满一身的鲜血,遍地的鲜血。
“对,我就是疯子,你的没错,我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只为你而疯的疯子。如果不是今时今日的地位,如果方才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公冶寻稷,恐怕现在这里早已是被鲜血染红,我过,我真的会杀人,真的会!”
公冶景行很是偏激的样子咆哮地吼着,眼中似是已经破裂却是闪着晶莹的光泽,心底深处隐藏的愤怒终是一朝爆发了出来。
离幸却是升起一抹冷笑,很是嘲讽地看着公冶景行,随即眼神一狠,狠狠地看着公冶景行,大声道,
“那你方才为什么不杀了他!我来告诉你是为什么,因为你不敢!你如此草木皆兵,干脆把我也杀了算了,你方才不是都拿出匕首了吗?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
“你能想到的,我能想不到吗?若是不是为了宁国公府,不是为了丞相府,不是为了这个朝廷,不是为了这个东阙,你以为他还能活着跟我话吗?”
“我不管什么你口中的草木皆兵还是如何,我只相信我眼中所看到的,你和他笑意盈盈,相谈甚欢,我怎么就从来没有见过你对我这个样子?难道我一个堂堂的太子还比不上他公冶寻稷吗?就算我看到的不是真的,但是你们相谈甚欢,笑意盈盈也是假的吗?”
此刻公冶景行再次猛地抬起了匕首狠狠地刺向了墙壁,这次发出的声音比方才的还要响,还要清脆,狠狠震着两饶心。
离幸看着公冶景行这副样子对于他突入其来的怒气和不分青红皂白所言所语,离幸心中的那根底线终于被触动了,深深地喘着粗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狠狠地伸出手将公冶景行一把推开,公冶景行被推得措不及防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干嘛不干脆杀了我,方才的匕首就不该落到墙上,该落在我身上!我身上!”
离幸靠着墙冷冷看着被推出去的公冶景行,厮声地吼着。
公冶景行看着离幸这个样子,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后悔,低下头缓缓地开口,声音中止不住的沧桑落寞。
“你是我穷极一生追逐的所爱。我不会杀你,永远都不会,不会伤你分毫也绝不允许别人伤你分毫,但是,所有觊觎你的人,企图想从我身边将你夺走的人我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杀掉,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挡!”
道这,公冶景行的声音不免加大了起来,越是一番暴怒。
“我听到宫女太监的议论,宫道外死了一个疯妇,那疯妇紧紧抓着你,我生怕她山你,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与公冶寻稷在一起。离幸,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你是瞎子吗,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好你难道都看不见吗?”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父皇提出完婚时,你能毫不留情地拒绝,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丝丝希望,哪怕只有一星半点,我最讨厌你这个样子,无论我做什么,你眼中依旧是波澜不惊,没有一丝丝我的存在!”
着,公冶景行冲上去双手紧紧地握着离幸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离幸能够看到公冶景行的眼红了,还泛着晶莹的光泽,离幸从未见过公冶景行这个样子,心瞬间便痛了。
“你拿姨母推脱拿乔,我深知这是你的本意,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和我在一起,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离幸却是发出一声冷笑,极其嘲讽地看着公冶景行,心中却想是针扎一般难受,
“皇上自幼为你我定下婚约,但是我离幸是卖给你了吗,难道我没有人生自由吗?为什么你要像一个霸主一般强制我的感情,你口口声声爱我却不知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这不是爱我,是占有,爱只是你的一个借口,一个掩藏你占有欲的借口。”
“人人都羡慕我,羡慕我一出生便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但是这人人羡慕的高位,我离幸根本就不稀罕,我什么都不稀罕!”
公冶景行听着离幸的话垂下了头,紧紧握着离幸不觉加大了力道,离幸没有出声,只是皱着眉紧紧地忍着。
公冶景行抬起头看向离幸,眼中的雾气越发浓重了,
“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有没有那么一丁点儿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