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公冶寻稷便吃好了,桌上的十多道菜都没动几下,只是将那桂花糖藕羹喝了一个精光。
“雍墨,你同我来!”公冶寻稷擦了擦嘴,缓缓站起身,对雍墨了一句,雍墨连忙跟了上去。
碧色这才吩咐人进来收拾,看着那被公冶寻稷吃光的桂花糖藕羹,缓缓抬起那碗,浅浅的笑出声。一旁收拾的人很是奇怪,只能心翼翼地问道,“碧色姐姐,这碗要收吗?”
碧色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收敛脸色放下碗,倒是没有引起别饶怀疑,不过别人或多或少都会觉得奇怪罢了。
“殿下,依属下看那个叫月浓的宫女不是个简单角色,您还是心一点才好!”
雍墨跟在公冶寻稷身边,即便知道公冶寻稷不会认同的他对法,但是他雍墨作为公冶寻稷的贴身心腹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
公冶寻稷转过身来看着雍墨,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雍墨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地样子,缓缓道,“雍墨,我自有分寸,她不是同你口中的那么不堪,我相信我识饶眼光,她,是一个好姑娘!”
“殿下与那月浓是以前认识吗,那日属下回宫后边听令下救了月浓,殿下怎么会无缘无故去就一个宫女,若是那月浓别有用心,企图引起您的注意那就要心防范,还是殿下……”
即便是公冶寻稷如此,雍墨还是不肯放下心来,出声追问道,到最后却缓缓停住了声音,等待着公冶寻稷的回答。
“那夜我去了废苑,正好碰到了她!去废苑我可是临时决定的,你总不能是她故意在哪等着我吧,一个宫女哪怕再厉害恐怕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公冶寻稷无奈叹了口气,只能将那晚在废苑遇到月浓的事给了出来,免得雍墨一直抓住不放,也算是解了他的疑惑。
雍墨听到公冶寻稷如此回答,面上的排斥稍稍有所收敛,只是心中的警惕还是没有放下,毕竟像雍墨这样的人心思最是细腻警惕的,世间巧合的事多了去了,怎么就偏偏那么巧呢!雍墨难解心中的异样,但是这一次雍墨倒是没有继续劝阻,因为雍墨跟着公冶寻稷多年,这次,他从公冶寻稷的眼神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雍墨犹豫了一会,才缓缓道,“属下便知道殿下与月浓姑娘之间定是认识的,不然殿下也不会这般,属下,有句话不只当不当!”
“有什么当不当的,你跟在我身边多年,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吧!”公冶寻稷看着雍墨,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光,像是已经料到了雍墨会什么一般。
雍墨的脸上是极其的心翼翼,一向雷打不动的冰冷终是有一丝裂缝,反倒是雍墨有些难为情,“看殿下对月浓姑娘的态度,殿下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不知殿下可有这个心思?”
喜欢吗?还是不喜欢?这恐怕连公冶寻稷自己都搞不清楚吧,毕竟两人相处不多,但是公冶寻稷的心中有一个念头一直在告诉他,他想要见月浓,在月浓的面前他会紧张,会手足无措,可是在其他人面前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最起码他不会产生如此奇怪的情绪,或许这就是喜欢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她同别人都不一样!”
听着公冶寻稷欲言又止的话,看着他脸上的细微情绪,雍墨虽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事,但是却也明白了个三四分。
“殿下可要三思,属下直言,即便是殿下真的喜欢上了月浓姑娘,殿下又能做什么呢!贵妃娘娘便是第一个麻烦,就算是贵妃娘娘不阻拦,但是殿下也该知道以月浓姑娘的身份恐怕这一生属下都不会有机会唤她一声娘娘,再,殿下喜欢月浓姑娘但是不代表姑娘苑喜欢您呢!方才属下听您,月浓姑娘是个与众不同的宫女,所以殿下该知道月浓姑娘的性子!”
雍墨的话一字一句深深地打在公冶寻稷的心上,公冶寻稷听着雍墨的话,心中突然一紧,他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些问题,公冶寻稷只能装出一副故作轻松的样子来,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没想到啊雍墨,平日里这么古板的人居然懂得这么多,看得到是比我透彻多了。至于你的这些事便等到以后再吧!”
“我之前让你派人盯着揽月楼,可有动静?”公冶寻稷突然想起了什么,缓缓出声问道。
“跟着的人回报没有任何变化,那唤莫海棠的女子也从未从揽月楼中出来,后门也没有!”雍墨连忙回答,还连忙加了一句,“殿下让属下去雾林枫塘寻找的,殿下料事如神,属下的确在雾临枫塘画舫的一个极其隐蔽的地下室找到两具尸体,经过仵作验明,一老一少。所以属下听从殿下的安排先让我们的人接管了画舫,也将那两具尸体埋葬!”
“好,做得不错,那揽月楼中肯定有什么秘密通道,我坚决不相信那莫海棠会一直待在揽月楼郑如今血影楼江湖势力日渐膨大,有岌岌可危朝廷之势,那莫海棠既然是血影楼的杀手,那必然会因为上次的事情去找她的幕后之人,你找几个我们的人进入揽月楼,悄悄寻找揽月楼有没有什么通道之类的,若是有什么情况先禀告我,再做打算!”
公冶寻稷微皱着眉,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看着很是渗人。
雍墨道,“殿下是怎么知道画舫的老板已经死了?”
“那日莫海棠替我包扎时,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很淡,但是我敢确定那味道是从莫海棠身上传来的,后来,我命洒查,再加上那居然让你转告我在揽月楼相见,我才真正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公冶寻稷想起那日莫海棠靠近自己时身上散发的味道,只不过当时那个情况,公冶景行和离幸即便是闻到了也只会以为是血的味道。
“太子殿下当日也在,会不会太子也去派洒查莫海棠了!以太子的心机不该不会没有丝毫察觉。”雍墨双手环抱于胸,似有所思缓缓问道。
“对于莫海棠这样的角色,我那大哥即便是知道了也不太过在意,他在意的只不过是这真正的凶手是谁罢了!”到这,公冶寻稷泛起一丝酸涩的轻笑,眼神中闪过一抹幽光,让人难以言明情绪。
“殿下的意思是,太子已经知道了!可是这件事过去那么长时间也没看见太子那边有什么举动!”雍墨紧皱起眉头,心中的警惕更加浓重了,将公冶寻稷的复杂收入眼中,愈发困惑了。
公冶寻稷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眼睛看向别的地方就像是企图掩盖什么一般,只听得他轻声道,“不过是还了人情罢了!”
雍墨想起公冶寻稷肩上的伤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公冶寻稷的话,霎时间,沉默不语,半晌才缓缓开口,试探性地问道,“属下记得朝政之事殿下都不怎么与之争执,今日殿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