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便是太后娘娘的寿宴了,绵锦那丫头到底有没有这个命也就看那个时候了!那日太后娘娘旁敲侧击,直指盈袖的不懂礼数,到底皇家最是注重知礼清白的,若是太后娘娘那边有所阻拦,恐怕这桩婚事也难成!本宫也是心力交瘁,为难啊!”
萧宛知想起那日昭裕太后那日的话,心中倒不由得多担心一分,太后不愧是太后,若是盈袖在寿宴上依旧是我行我素,恐怕不被皇家责罚就已经不错了,若是大放异彩恐怕只有绵锦。
云柳见萧宛知这个样子,忙殷勤地递上一只空谷幽兰,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轻声道,“娘娘不必如矗忧,皇上如此宠爱娘娘,若是娘娘主动向皇上提及恒王殿下的赐婚,相信皇上也会看在娘娘的面子上不会拒绝!”
“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自然也该知道本宫这个贵妃在外人眼里便是多么多么的荣耀,以为本宫宠冠后宫,什么都没有担心。可是你也知道倚澜宫的那位颇为受宠一直虎视眈眈,生的公冶毓也是个得皇上重用的,年纪便熟读四书五经,见解独到,难怪皇上喜欢,也难怪梁添那个贱人会产生什么不该有的非分之想!东宫里的公冶景行又是出自那端元皇后腹中,后面站了多少势力,咱们稷儿想要登上这皇位可真是步步艰难啊!”
萧宛知着有些动情,修建花枝的手也停了下来,看着颇有些辛酸,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委屈都诉个干净。可是你仔细一看,却能够发现萧宛知眼底带着的那浓浓的算计与自信。
“六皇子不过孩提之年有几分聪明,皇上格外疼惜些罢了,哪能与恒王殿下相比呢!等到那六皇子长大封王恐怕那时又是另一幅光景呢!”云柳连忙在萧宛知身边道,语气里尽是对公冶毓的蔑视,这宫里历来是拜高踩低。
“待会把这瓶插花送到慈宁宫,就是本宫亲自搭配,希望她老人家能够喜欢!”
萧宛知插好花后,拿起剪子修剪着多余的枝叶,左看看右看看尽量展现出一副最美的姿态来,既然是要送给昭裕太后自然是要最好的。
“娘娘的意思是…”云柳似乎有些不明白萧宛知的心思,峨眉微蹙心翼翼地询问着。
萧宛知却是拿着剪子的手剪下最后一片花叶,露出一抹浓浓的笑容,顿时感觉那花都失了颜色一般。
“宫里不是在传本宫和太后的关系吗?这盆花便当是我送给太后的礼物,太后作为长辈自然不会不收,也不会刁难,不然就是刁难辈。虽这是宫里,但是也如同平民家里一样,多口多舌的很。到时,风向自然就变了,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萧宛知嘴角带着一抹邪魅的笑容,浓浓的算计充斥着眼中,似是得胜后的喜气洋洋。
“娘娘英明,奴婢甘拜下风!”云柳连忙应承了这么一句,这才明白了萧宛知的意思。
而萧宛知也是很喜欢这种恭维,脸上的笑一点也不收敛。
“皇上驾到!”
突然传来太监尖细且长的声音。
萧宛知连忙回过了身,只见永帝已经走到了后院,萧宛知连忙脸上挂满了喜悦,盈盈屈膝,“臣妾参见皇上!”
永帝刚毅坚卓的眼似是能够将人看透吞噬,脸上也是挂着一贯得体的笑容,缓缓走到萧宛知身前将人儿扶了起来,“爱妃不必多礼!”
“这个时候皇上怎么过来了,臣妾也好准备准备!”
萧宛知盈盈一笑就着永帝的手缓缓起身,轻声细语般柔柔开口,像是出谷的黄鹂,与方才大为不同。
“想着有几日没见到爱妃了,所以过来看看!”永帝却将视线放在萧宛知的穿着头饰上,双眸一闪,止不住的惊艳亮光。
“爱妃今日这身宫装甚好,衬得爱妃越发楚楚动人!”
“谢皇上夸赞!”萧宛知柔情一笑,百花霎时失了颜色,不得不萧宛知今日的这身一副的确很得永帝的欢心,永帝从来没有过喜欢妃嫔穿什么颜色的宫装衣裙,也没有拒绝过哪个妃嫔身上的香味,但是看得出永帝倒是喜欢今日素净的萧宛知。
“只是素净了一些,你是贵妃该有的尊荣都得用起来,可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啊!”永帝这番话倒是发自内心的,永帝算是个好皇帝,对于妃嫔倒是从不吝啬。好歹萧宛知是跟在永帝身边多年的,永帝待她也总是与她人有些不同。
“谢陛下垂怜!臣妾晓得!”萧宛知听着永帝对自己这般的关心柔情,不免心中一暖,浓浓一笑,可见萧宛知心中是有永帝的,只不过这样的爱情却是掺杂了太多的欲望与野心。
永帝拍了拍萧宛知的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对身后的陈华吩咐道,“朕记得前些日番邦上贡了六匹拂光皎月锦,去,取一匹来给贵妃!”
“是!”站在身后恭恭敬敬的陈华一副极其精明的样子,连忙应声让人去取。
“那拂光皎月锦很衬爱妃的气质,爱妃看着喜欢什么样的花纹团簇让司衣做了,穿个舒心!”
永帝又柔情看向萧宛知缓缓出声,倒是一副极其体贴的样子。
“谢皇上赏赐!”萧宛知连忙盈盈屈膝行礼,笑意慢慢却是不达眼底。
“方才进来时见爱妃笑意盈盈,是在什么呢!出来朕也高兴高兴!”永帝松开萧宛知的手缓缓走到一旁白玉石桌边坐下,机灵的侍女早已备好了永帝一贯喝的茶。
萧宛知神情一顿,眼里闪过一抹算计,一瞬便有恢复了过来,将双手放于腹部缓缓走了过来就永帝身边坐下,柔声道,“臣妾待在皇上身边,便是最大高心事。方才,臣妾正在同云柳笑呢,臣妾与皇上的稷儿也长大了,也是时候该迎妃纳娶了,不知什么样的姑娘才能管住稷儿呢!”
永帝喝了一口桌上放好的茶,笑意没有方才浓了,摸了摸胡子,似有所悟,眼眸中闪过一抹打量,接着一笑,“稷儿向来是个稳重的,文武双全,翩翩有礼,想嫁稷儿的姑娘多了去,可以多挑挑,还是爱妃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永帝的话中似是带着试探,萧宛知自然是听得出来,却只能柔声赔笑,帝王的心思最是拿不准的,历来是伴君如伴虎。永帝是个不好糊弄的,但是萧宛知也总不能直接出来。萧宛知便只能尴尬地假笑了一声。
“臣妾哪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皇上慧眼识珠皇上挑的才是最好的,皇上可得为咱们稷儿好好地挑上一挑。咱们稷儿与皇上您口味品味最是相同,您挑的肯定要比臣妾挑的好!”
“咱们皇家选妃历来最重品行,要知礼,相貌颜好,自然家世也很重要,要不然就是辱没了,不过在朕看来最重要的便是情投意合。也不知道稷儿心中可有什么心仪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