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我要道歉,她不过是个贱丫头也陪我堂堂萧府嫡女弯下身段,从前,我也这么对她的也不见谁敢出来教半分,便是连祖父和父亲也不加过问。如今嬷嬷这般维护她,倒让我越发觉得嬷嬷是否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萧绵锦也有些惊讶萧盈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只是听着萧盈袖这般趾高气扬的话,萧绵锦葱段般的玉手紧紧握紧,指甲仿佛就要陷入肉里,强忍着心中极大的气愤。
江嬷嬷听着萧盈袖这般的话,微微一顿,但是脸上的怒气依旧不减反增,只能在心中强压了一口气,“二姐话可要慎重,老身是贵妃娘娘派来的教仪嬷嬷,是负责两位姐的礼仪,是为了此次太后的大宴而准备。若是二姐这么信不过老身,那便请二姐进宫回绝贵妃娘娘,老身无能恐误了二姐!”
“嬷嬷息怒,盈袖她没有这个意思!”
萧绵锦看江嬷嬷真得生气了,急忙出声劝着。其实萧绵锦是有自己的心思的,她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对于萧绵锦来,萧盈袖越发嚣张跋扈,越发骄纵任性,对她只有好处,因为只有这样,别人才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祖父和父亲才会把利益放在她身上,但是萧绵锦却总是在最后的那一刻,饶本性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棵稻草。
萧盈袖怎么,也是她妹妹……
虽然,她从未拿她当过她姐姐……
果不其然,萧盈袖是不会领萧绵锦的情的。
“萧绵锦,快收起你这副做作的样子!别给我再这里惺惺作态,一副让志的样子,一股子穷酸气!”
在萧盈袖看来,萧绵锦最讨厌的便是萧绵锦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我没有!”萧绵锦有些听不下去,忙出声回怼。
“我管你有没有呢,这礼仪你爱学学,就算你学得再好,寻稷哥哥也不会娶你这样有个门户出身的母亲!”萧盈袖张牙舞爪的样子才当真是像极了一个刁蛮的市井泼妇,句句不离羞辱萧绵锦。
萧绵锦出身的时候,李家早已倒了,也早已流放到幽州。没有见过李家的繁华,萧盈袖自然以为李家是个门户。
当时的李家也是兰陵城中的世家贵族,竟比现在的萧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终究是落魄了。
如果李家繁华依旧,那萧绵锦自然也会像离幸一般万人宠爱,众人惊羡中长大。
萧绵锦微低着头,凝视着地面,不发一言,看不清再想些什么,只见得她那双黝黑的眸子散发着浓浓的幽光,笼罩巨大的阴云。
萧盈袖以为萧绵锦是怕了,很喜欢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连忙面上一喜,准确来,是得意,对江嬷嬷随意地了一句,“你既然这么喜欢这丫头,那你教吧!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有多惊艳,难不成还能越了那丞相嫡女!哼……”
萧盈袖虽然不喜欢比自己家世好,样貌好的女子,但是比起离幸来,萧盈袖从未相处过,不过是简单的一面之缘,也没有交谈,但是萧绵锦就不一样了,那是从根深蒂固的思想。
萧绵锦就是比她萧盈袖低贱。况且离幸自出生立为太子妃,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萧盈袖心中也只有公冶寻稷,自然不会考虑其他。
江嬷嬷和萧绵锦沉默不语,江嬷嬷只能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萧盈袖一眼,终是朽木不可雕也,便不再强求。倒是萧绵锦依旧是那副看起来唯唯诺诺的样子,却藏在袖中的手轻轻转动着那羊脂白玉镯。
萧盈袖得意一笑,显然是很满意自己的所作所为,甩袖转身大摇大摆离去。
而等待她的便是迎面来的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几乎惊呆了院中所有的人,江嬷嬷,萧绵锦,侍女都忍不住侧目凝视。
只见得萧盈袖捂着被打的脸,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一脸不敢置信,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打她。
萧盈袖正准备爆粗口,却在看到那饶下一秒时直接愣在原地。
萧老太爷杵着檀木做的手杖,精心雕刻的花纹是大军各类的图纹,萧老太爷曾南征北战,萧谦为了孝敬父亲,特地寻了最好的檀木头,又请兰陵城中最擅长雕刻的师傅亲手所躅。记得那是萧老太爷的七十大寿,萧老太爷看见这个礼物喜欢得不得了。
萧盈袖正准备开口大骂,抬眼却对上萧老太爷微眯着凝视着她的眸子,双鬓虽已华发丛生,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一股沙场的气息浓浓笼罩。
萧老太爷被管家吴伯心搀扶着。
“祖……祖父……”
萧盈袖原本嚣张跋扈的神色立马便换了一个模样,脸色霎那间便变白了,在萧家,萧绵锦唯一怕的便是这萧老太爷了。也顾不得脸上的疼,只能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你还有脸叫我,你看你干的好事,掌掴嫡姐,一点规矩不懂,没人敢教训你,那我我这个做祖父的好好管教你!”
萧老太爷凝视着萧盈袖,眼都不眨一下,透露出浓浓的危险气息,那沉声流露,更是让人觉得空气突然低了整个温度,冷冷地,很僵硬。
“祖父”萧盈袖连忙在宫中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同为萧家人要一致对外,怎可如何内斗起内讧!”
萧老太爷凝视着萧盈袖一字一句地实了出来,颇有敲打的意味。
萧绵锦也被萧老太爷这份严肃吓得不轻,心里直打鼓,吓得毕恭毕敬,什么话也不敢,没有方才半点嚣张。
一旁的萧绵锦看到萧老太爷居然打了萧盈袖,也是很惊讶,但是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萧绵锦在心中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向前两步,屈膝行礼,柔情的声音缓慢柔软,“绵锦拜见祖父!”
江嬷嬷看着萧绵锦这落落大方的样子,眼中面上尽是浓浓的赞赏,而对于萧盈袖来便是形成了一个最为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