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8章 五十两银子(1 / 1)晚生末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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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暮起看了眼紫莺,眼中闪过一抹轻微的负责,当初这件事情宁暮起也是清楚的,便是他陪在离幸身边处理了这件事情。当初秦海生强奸侍女的事本来按照东阙的律法是应该送到官府照章程办事的,但是那日正逢宁氏生辰,又因秦海生有悔过之心,离幸便放了他一马,可是毕竟是间接害死了一条人命,对于秦海生来说,打断一条腿固然以后没了生计,但是依照东阙律法来说却已经是轻的了。

当初离幸为了府中的名声,也为了能够今日打断秦海生的腿,以后不再因为那小丫头死的事而被人拿住把柄,什么都做不了,离幸这才给当日知道此事的人都封了口,对外宣称秦海生是偷了府中的银子,按照规矩打断腿赶出府去。离幸给了每个人一笔封口费,好在当日的人知道得不多,这件事情也被慢慢隐瞒了下来。时隔多年,当日知晓此事的老人都走得走,离得离,除了府中宁氏身边的陈嬷嬷,还有离幸身边的烟翠,便再也没有人知晓此事。

“当日,小姐可是给了秦海生五十两银子作为费用的,这五十两银子已经足够说明小姐出手阔绰了,对于一个乡下的普通人家已经够了半辈子开销。若是别的人家下人犯了错,哪有这么好的事,还可以得到五十两银子。你不但不感激着小姐的恩德,反倒是一直记恨小姐,满口谎言,尽是诬陷,企图伤害小姐,未免太过忘恩负义!”落蕴是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的,看着紫莺这副忘恩负义,满口谎言的紫莺,即便是再沉稳也压不住心中的愤怒,上前对紫莺说道,面色含着愠怒。

紫莺却听着落蕴的话露出一抹讽刺地笑来,嘴角挂着浓浓的不屑与不甘,很是不屑地看着离幸,不乏眼中的杀意与恨意犹如寒光决绝,“忘恩负义?笑话!不过是十两银子罢了,离幸命人打断我哥哥的腿,我爹爹老来身子不适,整日躺在榻上需要汤药伺候吊养,可是我哥哥却被从丞相府赶来出来,家里一下做没了生计,爹爹看到哥哥被打断的腿,一下子便急火攻心,我还未大夫请回来,爹爹便早已经断了气。若不是你,我又何须沦落到卖身葬兄的地步,受尽屈辱,到如今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却还要继续维持着你伪善面孔,说什么给了五十两银子给哥哥度日,根本没有的事,都是你,一切都是你,我要撕破你这副伪善的面孔。为我爹爹,为我哥哥陪葬!”

紫莺撕心裂肺地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眼中含泪,却强忍着不掉下来,诉说着自己多年来的痛苦。

离幸听着紫莺的话,不禁双眉紧皱,面色难看至极,像是阴霾的天气被浓浓阴云所覆盖,双眸间闪过浓浓的冷意,紧紧凝视着紫莺,似乎是想透过她的眼神看看她是不是在说谎。

而公冶景行和宁暮起听此,也不由得相视一眼,心中暗暗有了打量,若是真如紫莺所说,离幸所吩咐下去的五十两银子没有到秦海生手中,那只能说明是丞相府中接手的下人给中间克扣贪污了。但是换言之以丞相府的家规森严,在宁氏和离幸共同管理下,应该没有人敢有这个胆子做出这样的事,但是看紫莺的样子却又不像是再说谎,毕竟事情都发展到了如此地步,还有什么好遮掩的。或许,还有另一个可能,那便是秦海生骗了紫莺一家人,明明拿到了五十两银子却谎称没有拿到。如此想来,可是如果真的是秦海生加以隐瞒那秦海生又将那普通人家半辈子的开销用到哪里去了。

只是时隔多年,这是若是要查起恐怕是个浩大的工程,但是看离幸的样子,今天是非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你瞎说什么呢!竟然敢诬陷小姐,小明明吩咐人给了秦海生五十两银子。你竟然颠倒黑白!”落蕴也是双眉紧皱,虽然听着紫莺的话有一丝动摇,作为离幸身边最为看重的人,落蕴当然也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但是也是不得不多对紫莺试探几番,毕竟这是可小可大。

紫莺发出一声冷笑,恶狠狠地看了落蕴一眼,随即看向离幸,眼神越发充满恨意,像是能够将人撕碎一般,“颠倒黑白?哼我看颠倒黑白的人是你们,那五十两银子根本就没有到我哥哥手里,若是你真的给了那五十两银子,我秦家又岂止家破人亡,我何必小小年纪便不得不坠入那虎狼之地,受人屈辱!”

“当初是我亲自吩咐人给秦海生五十两银子!”

离幸听着紫莺的话,双眉紧皱,缓缓出声,带着浓浓的犀利地光芒,一副不可抗拒的姿态,但是离幸也不免诧异,毕竟当时自己年纪虽小,却也是知晓这其中的人情世故,吩咐了帐房出的刘姑姑给落蕴取了五十两银子,当时离幸只是让人对刘姑姑说有些地方需要用些银两,没有向刘姑姑提及秦海生的事情。当时也是落蕴亲自去领了那五十两银子。

“小姐记得没有错!当时去帐房领那五十两银子的人,正是奴婢!”落蕴听着离幸的话,知晓离幸是要向紫莺说个清楚,连忙朝离幸说道,但是话是对紫莺说的。

既然当时是落蕴去拿的钱,自然便不会有什么问题。若是换了别人倒有可能中饱私囊,但是落蕴可是离幸身边的人,又是濯尘园的掌事侍女,生母更是离幸的乳母,自幼同离幸一般长大,吃喝住行皆都是上乘,便是连请夫子,落蕴也是在一旁旁听学习的,而落蕴便是按照离幸以后入东宫后的掌事姑姑的模样来培养,再说落蕴的身份本就有所不同,名字乃是宁氏亲赐,出生于丞相府,平日里的赏赐月俸便高过丞相很多侍女,况且这还不算逢年过节府中的赏赐,况且离幸向来又是个出手大方的。

若是说落蕴为了区区五十两银子去中饱私囊冒如此大的风险,倒是不太可能。

紫莺看着落蕴,眼神中的恨意与杀气没有半分的减少,只是心中却也有所动摇,毕竟紫莺也是个聪明人,离幸这样身份的人又岂会真的撒谎否认区区五十两银子,但是紫莺一想到自己爹爹气急攻心离世,哥哥被高烧烧得滚烫,不治身亡,而这一切间接的罪魁祸首便是离幸,紫莺便怎么也动摇不起来。

紫莺倒是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双眉极其寒冷与讽刺,“你的婢女自然是帮着你说话,何来可信度可言!”

紫莺说得话的确有道理,是个人都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毕竟自己人自然是要帮着自己的。

“以我的身份,何须对于这样的事有所狡辩,难不成我还会惦念你五十两银子吗?”离幸面露几分不悦,阴沉着眸子,缓缓射在紫莺身上,带着浓浓的锋利和不满。

紫莺轻笑,笑中却是极其讽刺和不屑,那挂在嘴角的浓浓的嘲讽倒是让人不免心寒,“你离小姐是丞相府的嫡小姐,自然不会做出这样肮脏,见不得光之事,但是,离小姐能够保证不做出这样的事,也能够保证身边的人也不做这样的事吗?就算离小姐真的吩咐人给哥哥五十两银子,但是离小姐从小熟读圣贤书,应明白既然为高位统领者,既然那五十两银子没有到我哥哥秦海生手中,那便是离小姐能掌管不力,没有教好下人,这便是失察之罪。难不成,这样的话离大小姐还能否认吗?”

紫莺将“离大小姐”四个字咬得极重,显而易见浓浓的讽刺和不屑,一声高过一声,因为情绪的起伏不由得加大着声音的强度,声音铿锵,倒是颇为一副有骨气的模样,胸口有些轻微的欺负,嘴唇微张,轻轻地喘息,看得出紫莺是极其激动的,话语说得极其犀利,一言一语都直指离幸的失察之罪,都说明了无论如何离幸都是间接害秦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离幸紧紧凝视着紫莺,沉默不语,但是半抿着唇,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眼神清冷淡漠。

公冶景行和宁暮起也不由得双眉紧皱,透露出来浓浓的杀意与凌厉来,心中很清楚紫莺方才的一席话是有道理的,可是事关离幸,他们可不会为了什么所谓的道理而倒戈。要不还要着东宫太子,国公世子的身份有何用!

紫莺看着离幸沉默不语的样子,没有一丝畏惧地对上离幸看着自己的双眼,扯出一抹极致讽刺地笑容来,可是笑容中却带着些许苦涩,“怎么?离大小姐这是被我说中了,心虚了,说不出话来了!”

离幸看着紫莺嘴角那一抹得逞的笑意,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眼神幽深幽暗,随即露出一抹笑容来,是那般云淡风轻,毫不畏惧的模样,只是看向紫莺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轻声开口,异常淡漠,“我当初既然吩咐人给了秦海生五十两银子,如今你既然说没有见到这五十两银子,我便会将这件事情查得清清楚楚,但是结果出来后,希望你能够认清事实!”

“这话该是我对离大小姐说吧!怎么离大小姐到现在还信誓旦旦认为那五十两银子与自己手下的人没有关系吗?怎么说离大小姐都是监察不力?还是离大小姐想趁着这个机会杀人灭口,毁灭证据!若是如此,离大小姐大可放马过来,我丝毫不畏惧,便只是在天上看着你如何遭受这因果报应!”

紫莺却是极致的冷笑了一番,很是语气犀利的说了一番,一副义正词严地样子,脸上强撑着露出那副不为所惧的模样,还有透露出浓浓的倔强。

离幸听着紫莺的话却是不由得露出一副好笑的神情来,像是再看一个笑话一般看向紫莺,随即眸色阴沉,冰冷淡漠至极,“杀人灭口?毁灭证据?我若是想要杀人灭口,你以为你还能苟活到现在!呵笑话!”

紫莺紧紧凝视着离幸,没有开口,嘴角的讽刺却是极其浓重,双眼中的恨意与杀气没有半分收敛退却。

“小姐,奴婢没有私吞那五十两银子!”落蕴朝离幸缓缓屈膝行礼,一副不卑不亢却又极其恭敬的样子朝离幸诉说着,语气清冷,干练淡然,看不出半分着急与慌张。

离幸虚扶了一下落蕴,随意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微微柔和,双眸之间闪过一抹微光,轻声说道,“不必多礼,你是我身边的人,我自然是信你的!”

“谢小姐!”落蕴低垂着眉眼,朝离幸恭恭敬敬说道,单看这副样子,除去身份便有一副大家风范的模样,这副样子看来谁会觉得这是一个中饱私囊的人。

而此时烟翠在一旁看着这副场面,却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即有些断断续续不免有些慌张,轻声说道,“该不会……真的是下面的人私吞了吧!”

当时,烟翠才到濯尘园不久,不过是个小小的下等侍女,后来到离幸身边这事也已经过去了许久,烟翠自然是不知晓此事的,但是世家宅院的阴私,烟翠却知道得个清清楚楚,也难怪烟翠会有所怀疑。

烟翠此话一出,紫莺便像是看好戏一般看了烟翠一眼,随即看向离幸,嘴角挂着浓浓的得意和嘲讽,很是挑衅地开口,“离大小姐看到没有,便是连你身边的人都不相信你了!”

烟翠见此紫莺所说的话,心中不免慌张起来,连忙手足无措在胸前比划,急忙朝离幸解释道,“小姐,你不要听她胡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只是,猜想,对,奴婢只是猜想,奴婢绝对没有不信小姐的意思!”

离幸淡淡地看了紫莺一眼,随即看向烟翠,眸色平静,似乎根本不在意方才烟翠和紫莺说得话,若是这样便能暴露自身的情绪的话,那离幸不是显得太过平常了吗?离幸深知紫莺实在挑拨离间,惹起是非,心中倒也不恼,但是有些欣赏紫莺这副镇定的模样,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这个心机,也还有这个胆量去造作出这些事来。

“你这个贱人,倒这个时候居然还敢惹是生非,挑拨我和小姐的关系,我非要撕烂你的嘴!”烟翠见离幸没有说话,心中不由得更加慌张,却只能将怒气撒在紫莺身上,一副暴躁冲动的性子。

紫莺却是丝毫不为所惧,露出一抹讽刺得逞的笑容来,邪恶地说道,“若是真的信任,岂是我三言两语便能挑拨的!恐怕便是连你自己都不信任你和你主子之间的关系!”

“你!”烟翠听着紫莺的话越发气愤,脸色有些涨红,还想要说什么,却被离幸出声喊住。

“烟翠!”离幸淡漠地唤了一声,语气却是坚决无比。

“小姐!”烟翠有些不甘心地唤了一句,实在是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紫莺。

离幸见烟翠这副样子,知道她的性子,同时更明白烟翠对自己的忠心,但是同时离幸也很清楚,烟翠不是紫莺的动手,紫莺短短的几句话便足以挑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事来,为了烟翠不再被紫莺牵着鼻子走,离幸只能出声喊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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