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暮起也是无可奈何,每次不是被公冶景行当做苦工一般,就是被离幸各种调侃威胁,宁暮起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露出一副万般无奈地模样,突然觉得自己这堂堂世子当得也是够窝囊的了!
宁暮起不由得想起上次让公冶景行把疾如风借自己用用时,是什么时候的事去了?怕是快一年前了吧!那是宁暮起好像还没有与公冶舒窈相识吧!自己听那些身边围绕的富家子弟总是说江南的姑娘怎么怎么美,身段怎么怎么窈窕!那些人说得多了,自己也就被说动了,可惜家里那位管得甚严,宁暮起又按捺不住好奇心,知道公冶景行手下的疾如风厉害非常,便让公冶景行借疾如风用用,谁料倒是被公冶景行拒绝了个彻底。
宁暮起想着那次的事,不由得心有些慌,随即看了一眼公冶景行和离幸,刚好对上两人都望过来的目光,宁暮起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心中不免嘀咕道,“这事可不能让阿幸知道,免得到时候又去舒窈面前胡说八道!”
宁暮起眼神动了动,嘴角轻抽,连忙露出一抹牵强地笑意来,忙将话题扯开,一副怂气的模样,纨绔不羁笑道,“我说你们两个,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啊,该放在正事上,喏!”
宁暮起说着还特地看了被堵住嘴的紫莺一眼,一副怂怂的模样。
而离幸也早已料到了宁暮起这副模样,一遇到事便逃避,便赶紧找个话题岔开,离幸不由得有些失笑,那副笑容刺了所有的眼,像是晶莹剔透的荔枝一般。
“你想的倒是周到!”公冶景行望着离幸的双眸浅浅道,不免有些失神。倒是没有继续追究宁暮起的事,好歹宁暮起也是为了自己。
离幸听见公冶景行的声音,缓缓抬起眉眼看向公冶景行,笑意微微收敛了些许,但是嘴角上依旧是挂着浅浅地笑意,清冷但又不失疏离地说道,“既然要查,那就查个水落石出,既然方方面面都应有所涉及,切莫不可放过一个!”
离幸想得严谨,考虑也比别人多了些,倒像个男儿一般,运筹帷幄的模样,而公冶景行恰恰喜欢极了她这副模样,与众不同。与其他女子站在一起,便是如同鹤立鸡群一般耀眼。
“五十两银子对于普通百姓之家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数目,即便是秦海生医好了腿,不劳不作,也足够让全家过好下半辈子。如今这银两居然不翼而飞,倒是让人奇怪的很!”离幸继续说道,清冷淡漠,不带一丝情绪,面上竟然是带了一丝嘲讽。
随即离幸撇眼看向跪在地上的紫莺,即便被堵了嘴,也不免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来,让人不免心烦,离幸毫无畏惧地对上紫莺那双阴毒狠辣带着杀意的双眼,挑衅地弯唇一笑,随即冰冷淡漠犹如严冬一般。
“若是你再发出任何声音,我倒是不介意帮你让你喊上一个时辰!”离幸冷冷看着紫莺的眼神道,不带一丝情绪。
紫莺越发“呜”得更大,死死地看着离幸。
离幸随意望了紫莺一眼,丝毫不在意紫莺的情绪,随即目光缓缓下移,停留在紫莺那双完好无损,白皙光滑如绸缎一般的手,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来,轻声说道,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看你这纤纤玉指,能不能熬过这银针!”
离幸的此话一出,紫莺整个人便已露出一副惊恐地神情来,恐惧充斥着她的脑海。
离幸倒是很满意紫莺这副模样,弯唇轻轻一笑,“是不是不想受这银针之苦?”
紫莺双眼瞪得极大,恶狠狠地看着离幸,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只是在等待离幸是何意思。
离幸却突然眼神露出一抹狠厉,嘴角猛地收起笑意,瞬间带着浓浓的寒冷,像是瞬间换了一个人一般,凉薄地唇轻轻吐出几字,“那就闭嘴!”
紫莺看着离幸那冰冷至极的眼神,又一瞬间的呆滞,眼中尽是对离幸狠辣杀意的光芒,却是半点都不敢发出声音来。
离幸看着紫莺这副模样,不由得嘴角上扬,勾起一个弧度,带着浓浓的讽刺与不屑,“看来我们是达成一致了!”
公冶景行紧紧凝视着离幸,犹如春风化雨的眼神一般,一刻都不曾从离幸身上离开,若是别的男子见到离幸这副模样,或许会认为离幸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但是在公冶景行看来,确实满眼中只有离幸的身影,爱惨了离幸这副模样。
宁暮起却是看着公冶景行看着离幸,一会看看离幸,一会看看公冶景行,还是被公冶景行的深情不由得有所撼动,弯唇一笑,虽流里流气却不失温柔儒雅。
“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是不是不敢相信!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丞相府的确将银两给了你哥哥,但是既然你说没有看到任何银两,这点我相信你说得是真的。既然如此,那银两为何会不翼而飞?你不会真的以为丞相府便没有给你哥哥那五十两银子吧!丞相府规矩森严,是断断不会容许小人作祟!五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下人的人就算想要中饱私囊也不会蠢到将银两全部克扣,最起码到你哥哥手中也是有一定银两。无论是何种猜测,你哥哥却对下发的银两只字未提。你该恨的人是他,是他导致了这一切的悲剧,而不是将自己的一切无能对归结于别人身上!”
离幸一副居高临下地样子看着紫莺,眼神清冷淡漠,平静无波,像是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却是句句铿锵,字字犀利,无不在诉说着一个残忍的事实。
紫莺恶狠狠地看着离幸,若是害怕那银针钻自己的纤纤玉指,恐怕紫莺早就开口大骂,那眼神仿佛能够将生吞活剥了一般,凌厉恐怖,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
“看来你跟你哥哥关系还是很好的,不然就不可能我说了那么多却依旧不动摇分毫,认为我是居心叵测!既然如此,我也不便与你多言,派去的人马上就会回来,倒时希望证据摆在你面前时,你能够平静地看完接受一切,而不是认为我在跌倒黑白,伪造证据。”
离幸看着紫莺清脆有些冷意的声音缓缓流出,一副极其自信的模样,仿佛永远不会有任何错一般,高冷端庄,清冷淡漠,仿若一朵冰莲一般。那副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模样深深地吸引着所有人,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够有的。也便只有离幸这般的人才会如同一个男子一般英气果决,世间难得。
而紫莺的眼神和那脸上狰狞的表情倒是说明了一切,她不信离幸的话。
紫莺恶狠狠地看着离幸,仿佛能够将离幸撕碎一般,紫莺看着离幸那双澄澈明亮不掺任何一杂质的眼眸,不知为何,紫莺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抹淡淡地恐慌,她怕,怕离幸说的是真的,这样的话那她这一生便彻彻底底成为了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不,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上,不。
“你便这般自信,万一……”百度baiuxs
宁暮起看着离幸这副极其自信的模样,几乎话中是将事情给定了下来,宁暮起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敛,换上一副淡淡地严肃,双眸中闪过一抹异色,看着离幸,缓缓出声,不免听得出一抹淡淡地担忧。
宁暮起的话没有说完,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离幸,离幸倒是懂他的意思,会心一笑,丝毫没有担忧的模样。
公冶景行听着宁暮起的话,也是眸色轻沉了沉,毕竟宁暮起说得的确有几分道理,万一,万一秦海生没有欠赌场的债,而是被丞相府的下人而克扣了银两,那岂不是打脸了吗?
公冶景行和宁暮起倒是相信离幸根本不会做出这般自降身份的事,再说一个堂堂丞相府大小姐,未来的东宫太子妃,倒是不缺这些银两。可是丞相府是个百年望族,虽然府中正经的主子只有离义天和宁氏,还有离幸。可是该有的门面规矩还是要撑起来的,毕竟宁氏可是最注重规矩礼教的,丞相府的确是规矩森严,特别是对于下人,但是这也难免做不到面面俱到。下人如此之多,也难免下面的人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银子,而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
公冶景行,离幸,宁暮起等人自然不会将紫莺放在眼里,只是不免对离幸有些担忧,毕竟离幸是自尊心如此强的一个人。
离幸明白宁暮起的意思,也能够知道宁暮起是在担心自己,但是离幸却是心中并无半分担忧,反倒是一副极其淡然的样子。
紫莺自然是听到了宁暮起的话,看得出宁暮起的担忧,紫莺方才心中的那丝丝惊慌都随着宁暮起的那些话给消失殆尽,反倒是以一副极其挑衅地模样看着离幸,仿佛像是看到离幸自己打脸的模样,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离幸自然是感受到了紫莺浓浓的挑衅目光,毫不畏惧地看了紫莺一眼,看着紫莺这副突然转变的模样,离幸不由得在心中冷笑,嘴角挂着的浅笑不免带着浓浓的讽刺和不屑。
“不必着急,待会人回来了,一切不都知晓了吗?”离幸看着紫莺,冷冷吐出几字来,嘴角上扬,自信高贵却又清冷疏离。
宁暮起顿了顿,他最是了解离幸的性子,原本有些担忧的眸子都因为离幸的这副模样而失去了担忧地心思,不由得低头弯唇不羁一笑,带着浓浓的宠溺和无奈。
而公冶景行看着离幸这副模样,倒是一直弯唇浅笑,带着浓浓的柔和,在他看来,无论最终的结果怎么样,紫莺都是必死无疑的,公冶景行之所以留她到现在,不过是因为离幸想要查清楚一切的原因罢了。但是无论是谁,只要伤害了离幸,那便只有一个相同的下场,死。
此时,高安缓缓走了过来,在公冶景行和离幸,宁暮起面前立住,恭恭敬敬地微躬着身子,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缓缓出声,“殿下,已经到午时一刻了,是否要传午膳?”
公冶景行看向离幸,神情无比柔和,犹如春水一般缱绻,轻声开口询问,“阿幸,饿了吗?先把午膳用了再继续吧!白日的时辰还早着呢!慢慢来吧!”
其实公冶景行是存了私心的,他巴不得这件事慢慢解决,这样离幸便可以一整天都待在东宫,公冶景行和她相处的时间也不便多了,所以温柔地开口,像是诱惑一只小白兔一般。
可是这中间夹杂了一个宁暮起,有些早已安排好的事总是那么始料不及。离幸还未来得及开口,宁暮起便像是整个人吃了什么一般,兴奋不已,整个人都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很是激动的模样,急忙说道,“用膳,当然要用膳了!都午时一刻了,是到了该用膳的时辰了!高总管,本世子喜欢吃的那些膳食有没有准备啊!特别是那到鸽子汤,我可是最喜欢喝了,喝了那么多鸽子汤,就属东宫熬得最好了!”
众人:“……”
公冶景行:“……”
离幸:“……”
高安:“……”
宁暮起极其兴奋的模样,倒是让人在心中不免吐槽,有些不免直视的模样。
高安倒是还算镇定,毕竟是在东宫在了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年总管的,这点定力都没有怎么不可能。
听着宁暮起叽里呱啦说了那么大堆,高安定了定心神,露出一副不卑不亢的笑容来,倒是一副极其恭敬地样子,“世子请放心!您喜欢吃的膳房都已经准备了,你最喜欢的那道鸽子汤膳房一早便备下了,您喜欢,特意做的!”
“是吗?高总管不愧是高总管,事无巨细啊!那快走吧,快走!”宁暮起一听鸽子汤早就预备下了,不免两眼有些放光,露出一副极其欣喜激动的模样,像是几辈子没有吃过饭,没有喝过鸽子汤一般。
“谢世子夸奖!这些都是老奴该做的!”高安恭恭敬敬朝宁暮起说道,随即露出一副难为情地模样,看向公冶景行,再次出声恭敬询问道,“殿下,可要开膳了?”
公冶景行却是看向了离幸,似是再询问离幸的意见,根本没有谁会在意宁暮起的意见。
宁暮起生怕离幸不去用膳连忙一撩衣袍坐下,忙挨近离幸身边,急忙出声说道,眼中是急切的光,“好了,阿幸,别在审了,就算是刑部也有用膳的啊!况且疾如风还有你那两丫头不是还没有回来吗?先去用膳吧!待会你膳用好了,他们就回来了,不是正好?嗯”
离幸撇眼看向宁暮起,眸色清冷,但是却不见半分疏离,看着宁暮起这副模样,离幸不由得轻笑出声来,那眼中似是带着一丝丝宠溺,无奈地说道,“这不是早膳没过几个时辰吗?表哥,怎么这么快就饿了!”
“我不管,我就是饿了!”宁暮起却是眼一横,露出一副撒娇的模样来,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一般。
离幸看着宁暮起这副样子,眼神柔和,嘴角挂着浅浅地笑意,看向公冶景行,缓缓出声,多了几分恭敬地模样,轻声道,“殿下,既然表哥饿了,那就便先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