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如此,若是公冶景行真能够做到爱美人胜过江山,或许也能够流放百世吧!离幸眼眸微动,只是轻轻一顿,她很清楚公冶景行这样惊才绝艳的人是不会将这小小的账本放在眼里,况且公冶景行若是想也有足够的能力。
“不是吧,殿下,这么昧良心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我倒也真是服了你们了!”宁暮起倒是一副炸毛的模样,倒尽是浓浓的不满,看着公冶景行和离幸的**,宁暮起倒是越发看不下去了。
公冶景行一听宁暮起的话,整张脸又都黑了下来,像是能够滴出墨来一般,锋芒毕露,漆黑双眸尽显,阴森森地看着宁暮起说道,“哦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昧良心了?”
宁暮起却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还是不懂得收敛的那副样子。
“是啊,表哥,我倒是也很想听听怎么殿下帮我说几句话便昧良心了?我倒是很想问问你,你这是在说殿下呢,还是……”离幸出声附和着公冶景行,面上倒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随即,似有意味地顿了顿,缓缓出声,似笑非笑,“拐着腰说我呢?嗯”
离幸一个拉长声音的“嗯”字让宁暮起心中的寒毛立马便竖了起来,宁暮起不由得看了看公冶景行和离幸,看来两人是同手阵地了,宁暮起心中大惊,只能打着哈哈,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我开玩笑呢!哈”
公冶景行和离幸相视一眼,弯唇不羁一笑。我在想,若是此时此刻时间能够在此时停止该多好,那么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每个人都能好好地生活,不求荣华一生,最起码能够好好地活着。
“敢问离大小姐,不知您是如何得知账本是在世子手中?”开口的人是疾如风,疾如风在一旁了打量了离幸许久,就等一个空隙开口,如今询问来倒真是合适,疾如风上前一步,慢悠悠很是慵懒地朝离幸拱了拱手,阴沉阴森的声音缓缓响起。
离幸赫然听到疾如风的声音,只是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敛起,只剩下清冷淡漠,朝被黑色宽大袍子盖住的疾如风望去,因看不清具体轮廓,离幸也只能看着他被黑色斗篷遮住的脸,眼神微眯。
公冶景行身边的人,离幸从来都不会掉以轻心,能够在公冶景行身边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呢!
“秦海生的事有劳你了,照理说,我也应该对你致谢一二!”离幸挂着一丝得体的笑容,为什么说是得体呢!不带一丝感情,虽是笑着,看着却像是寒冰一般,离幸倒是故作答非所问的模样,似笑非笑地出声,双眸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打量。
公冶景行和宁暮起双眼一顿,轻轻望着离幸,心中倒是有些思虑,也不知离幸到底是想做什么!
疾如风一向混迹江湖自然是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倒是从容淡定,没有一丝焦躁,只是沉沉回了一句,“离大小姐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倒是离大小姐答非所问,故意回避了我的话,不知是否别有用心?”疾如风倒有些不似其他人一般极其尊重离幸,话语中似是带了些许质问和试探,没有丝毫的隐藏。
“疾如风,注意你的措辞!”
离幸还未来得及开口,却只听得见公冶景行有些不悦地声音传来。
公冶景行有些冷冷地看着疾如风,射去一道凌厉的光芒,公冶景行不允许任何人对离幸不敬,更何况是自己的身边人,那是更不会允许的,无论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公冶景行绝不允许自己的人对离幸这般说话。
疾如风听到公冶景行的斥责,倒是身形平静,只看得到宽大袍子下的头轻轻抬起有一丝波动,随即,朝离幸拱手,倒是比方才严肃了几分,“属下是个粗人,还望离大小姐不要介意属下的无礼!”
既然自称了属下,就说明疾如风也是不敢对离幸造次的,就算以前再怎么厉害,到了公冶景行身边,那顶多只是一个属下,对离幸与对公冶景行的态度都是要放一块的。
“无碍!出身江湖,说话直接倒是一件好事,难得殿下身边也有你这般耿直之人!”离幸却是淡淡弯唇一笑,笑意未达眼底,带着浓浓的疏离和清冷,随意地说了一句,而离幸却是不敢放松警惕的。
公冶景行看到疾如风的松口,眼色倒也好了那么几分。
一旁轻轻品尝的宁暮起也才重新喝起茶来,方才眼角流露出来的一闪而过的冷意似乎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
“那属下敢问离大小姐一句,账本的事您是如何得知的?”疾如风显然是有些不死心,只是那宽大只见轮廓,不见半分神色的疾如风阴森的声音倒是让人不免有些心惊,若是换了寻常女子,恐怕早已被吓到了,只是离幸又是何人呢!
离幸清冷淡漠地眼神微动,有一抹一闪而过的微光,整个人重新扬起一抹笑容来,看着却是越发淡漠了。
公冶景行和宁暮起也是沉默不语,显然没有阻止的意思,看来两人也是很想知道离幸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都说了,是表哥告诉我的!”离幸却是故作轻松,轻笑着出声。
宁暮起却是双眼一眯,紧紧凝视着离幸,似是带着一份不友好,但是若是细看便能够看到宁暮起双眼之间似是有一抹轻微的担忧起伏。
“好了,阿幸,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或者说你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宁暮起听着离幸的话,不禁有些扶额轻叹,有些无可奈何地出声。
宁暮起连续发问,句句犀利,字字铿锵,语气倒还尚可,只是难免多了几分肃穆,纨绔不羁一笑收起,朱唇轻勾,若不是因为宁暮起和离幸的关系,我竟然觉得有些咄咄逼人。
离幸转眼轻睨着宁暮起,心里很清楚自己是瞒不过宁暮起的,倒也只是弯唇轻笑了笑,“表哥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了!”
“你别跟我打哈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宁暮起却是最怕离幸这副样子,一遇到事情便连忙想要遮掩过去,可是这次宁暮起是绝对不会允许离幸的这次这么做的,声音都提高了一分,似有一副不从离幸嘴里问出东西不罢休的模样。
离幸却是双眼一愣,脸上笑意未减,却带着一丝压迫,清冷开口,“若是我不说呢!不知道表哥是怎么一个抗拒从严之法!我倒是很期待!嗯”
“你…!”宁暮起被离幸给彻底噎住了,好不容易升起的勇气和透彻倒是被离幸给堵了个彻底,的确,若是离幸不说,宁暮起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谁让人家靠山大呢!
离幸似笑非笑地看着宁暮起,正好对上宁暮起那有些抱怨的眼神,两人大眼瞪小眼。很明显,宁暮起是占下风的。乐看lak
此时,公冶景行看着两人的模样适时地开了口。
“既然阿幸不想说就不要逼她了!”这话是对宁暮起,不,对所有人说的,但是公冶景行温柔缱绻的眼神却是落在离幸身上的。公冶景行看着离幸,双眼柔和,犹如春风化水,那双风情万种的眸子深深看着离幸,轻声开口,“阿幸,你别理他们,你不想说就不说了,不过是个小小的账本事情没有什么的,别担心!嗯”
离幸看着公冶景行深情的双眸,倒是不免脸色一顿,双眼似是闪过一抹复杂,对视一眼,又缓缓移开了眉眼,似是有些躲避。
“不是啊,殿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逼她了!都是她在逼我们好不好!现在总算是知道她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究竟是怎么来的,都是被殿下您给惯的!”
宁暮起看着公冶景行这副样子,却是有些没好气地说道,看着公冶景行这副宠妻无下限的模样,宁暮起都觉得若是以后公冶景行娶了离幸当皇后,那不得成为一个昏君。
公冶景行倒是没有生气,只是也随着离幸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意味难明的看了离幸一眼,随即有些无奈地对宁暮起说道,“阿幸这副性子,又岂是我一个人惯出来的!”
离幸不由得弯唇一笑,笑意沾染双眸,心中似是有一抹暖流划过,离幸的底气的确不只是来自她自身的脾性和贵气,更多的更是来自她的身份,还有站在她身后的这些人。
宁暮起语塞,只好摆了摆手,一副极为无奈地模样。
“小姐,您该回府了!”
落蕴的声音突然在众人之间传开,听得清清楚楚。
落蕴微弯腰低头,一副恭敬不卑不亢的模样,缓声说道。
公冶景行霎时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像是一滩黑水一般死寂的模样,恐怕若不是说话的人是落蕴,公冶景行早就让人给直接脱了出去。
宁暮起那原本泛着小孩子脾气的脸色瞬间竟然僵了下来,整个人顿时都觉得有些不好了,宁暮起心中不由得直打鼓,光顾着说着别的事情,都快忘了这茬事情来。“看来,落蕴是知道此事了,我怎么就给忘了呢!”宁暮起不由得在心中嘀咕斥责自己,落蕴是回了一转丞相府的,怎么可能就不知道这件事呢!
离幸面上有些愕然,显然也是有些未料到落蕴的话,离幸朝落蕴望去,便只看到她这副恭敬不卑不亢的模样,落蕴如此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口,而不是悄悄告诉自己,是让离幸不得不回府,也是让公冶景行不得不放人。离幸也是知道落蕴的稳妥的性子,如今这般开口,定然是有道理的。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离幸随即面色平静,淡淡出声问了一句。
落蕴依旧是微低着头,好像是在躲闪什么一般,轻声回答道,“回小姐的话,快到申时了!”
离幸双眼微顿,眼色没有任何一丝波动,轻声来了一句,“都已经申时了!看来这秦清如的事的确是浪费了我不少功夫!”
烟翠在一旁悄悄瞄了一眼离幸的神色,随即轻轻看来落蕴一眼,心中似然是明白了什么,心中细细一想,赫然想起,方才回丞相府时,好像是有人跟落蕴说了什么,只是当时烟翠忙着去账房里六姑姑处,便没有太在意。如今看来,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事呢!烟翠峨眉微蹙,脑海飞快地转着,突然想起来什么,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夫人!
这才想起来,小姐来东宫的事好像没有跟夫人报备过呢!
烟翠也是知道宁氏的脾气,恐怕回府后等待离幸的将是一场洗礼,比起促成公冶景行和离幸的好事,烟翠到底更注重的还是离幸和宁氏的关系。
“小姐,都申时了,咱们还是听落蕴姐姐的先回去吧,反正左不过事情都处理好了!”烟翠也露出一副牵强地笑容来,忙附和道。
离幸微微眯起眼,看了看烟翠,随即将视线落在了落蕴身上,眸中似是闪过一抹微光,有些清冷淡漠地开口,“落蕴,府中可是有什么事?”
众人视线也都放在了落蕴身上,特别是宁暮起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一般,宁氏最是疼爱宁暮起的,可是今早对宁暮起的态度都尚且如此,恐怕对离幸越发会好不到哪里去!宁暮起自然是担心的,生怕离幸回去又遭宁氏罚了,只是细想一番,今早姑姑对自己的一番话恐怕此时更不适合说出来。
公冶景行双眼紧皱,其实,他心中自然是希望离幸多留一会的,好不容易熬过了午膳,本来公冶景行是希望离幸晚膳也用了再回去,可是看如今这副架势,显然是有些不可能了。落蕴是个稳妥的性子,公冶景行也知道个清清楚楚,而那烟翠一直都是希望自己和离幸促成好事,只是如今也这般催促,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落蕴神色微顿,随即转瞬即逝,极为平静地模样,轻声道,“小姐多虑了,并无任何事发生!”
离幸微顿,面色竟然有些难为情的模样,似是双眼底露出一抹担忧来,有些不确定地缓缓开了口,“母亲,知道了?”
落蕴顿了顿,随即还是闭上眼,沉重地点了点头。
离幸突然呼吸一紧,其实离幸早就已经猜到了,只是一直不敢确认罢了,如今却也是也得不得承认了。宁氏知道也是迟早的事,原本离幸以为一两个时辰也就够了,没想到竟然用了那么长的时辰。
在离幸开口,落蕴点头的那一瞬间,宁暮起便知道什么都完了,看样子,宁氏是早有备而来。宁暮起不由呼吸一滞,端起一杯茶轻轻喝着,掩饰自己的慌张。
公冶景行脸色微变,公冶景行也很清楚宁氏对于自己和离幸之间的事的态度,想起宁氏,公冶景行眸子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幽光,一抹厚重的复杂涌上心间,充斥着脑海,心中却暗暗有了打量和想法。
离幸最是敬畏宁氏,这点,公冶景行虽未亲眼见过,也是知道的。
离幸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峨眉微蹙,眼色清冷淡漠,缓缓再问了一句,“母亲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