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离幸要解决了所有人,吓得跪在地的颂敏等人不免一阵颤抖,战战兢兢,急忙像是拼了命一般嘶喊,“恒王殿下饶命啊,离大小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颂敏等人的求救声层出不穷,让离幸不禁双眉紧紧皱了起来,这要是再喊下去,恐怕是要吸引更多的人过来了。
而公冶寻稷听到离幸要将这些解决时也不免微微皱了皱眉,看向离幸,眸色中闪过一丝微光,像是掩藏着一丝打量,本来想说什么最终倒是没有开口,只缓缓淡了淡眉眼,也不管离幸的所作所为。
“若是你们的喊声将人传来,信不信我现在就解决了你们!嗯~”离幸不禁双眉紧皱,说出的话带着浓浓的凌厉和杀气,看着离幸双眸紧皱的脸,那副居高临下地模样,便知道离幸此话并非是在开玩笑。
战战兢兢的颂敏等人不免连忙噤声,乖乖地跪着,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来,只是还是难掩那身子的颤抖。
离幸的话倒是让碧色和月浓不由得一惊,不由得轻看了离幸一眼,又连忙低下了头,不敢与之过多直视,恐怕她们也没有想到一个百年望族的世家贵女竟然也会这般嗜血,可是这事是放在离幸身倒也不为过,从小便注定了是太子妃的人,自然这等气魄也是要有的。
公冶寻稷倒是没有半分惊讶,只是剑眉星目,淡淡地扫了离幸一眼,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离幸真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吧!
接着,离幸才缓缓看向了公冶寻稷,面色平静,双眸之中却透露出浓浓的清冷与疏离,嘴角却是挂着一抹似笑非笑,淡漠说道,“恒王殿下,不知您的意思是想要如何处置这些宫女呢?”
公冶寻稷看着离幸的双眸,不免出声轻笑了一声,随即,稍纵即逝,那双眼睛里却是充满了浓浓的打量,像是早已经看破了一切,淡淡说了一句,“本王倒是想听听离大小姐的意思!”
公冶寻稷其实早已经看出,离幸心中早已经有了主意,不过是因为身份缘由,客套问了公冶寻稷一番,既然人是离幸救的,那么这些如何处置宫女交到离幸手倒也名正言顺。
离幸不免弯唇淡淡一笑,正好与之对公冶寻稷那若有所思的眸子,离幸便明白公冶寻稷这是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倒是心中不免有一丝快意,那双鹰隼一般如男人的眸子淡淡扫过跪在地的宫女,似有所思,随即缓缓说道,“这些宫女嚣张跋扈,狗仗人势,欺压宫女,我看也不必手下留情,免得以后作恶多端!”
“那离大小姐的意思是?”公冶寻稷微眯着眼睛,紧紧凝视着离幸的双眼,似乎能够看出离幸心中所想,只是有些不确定缓缓问了一句。
而月浓在一旁心中却是不由得打鼓起来,恐怕月浓怎么也没有料到今日颂敏等人的行为竟然同时招来了极其不好惹的两个人,但是月浓看着离幸这般为自己,心中却是升起一抹异样来,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离幸一眼,又连忙低垂下眉眼,因为月浓此时已经明白,自己说的话将不再有任何用,因为离幸和公冶寻稷的怒气和处罚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离幸却是轻轻煽动着手中的玉骨折扇,鼻尖轻轻绣着那淡淡的梅香,深深地看了那跟在公冶寻稷身边一脸小心的月浓,随即,那姣好的容颜不免露出一抹轻笑,淡粉色的嘴角不免微微扬起一个合适的弧度,那眸光潋滟的双眸之间流转一丝异常的光来,看着是极其诡异地模样,而离幸向来最会察言观色,这拿捏人心也是极其准确的。
“既然是为了避免流言蜚语的发生,也不用到了那个没性命的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太过心狠,我看不如灌了哑药,或者是割了舌头,再将其赶出宫里去吧!至于是那喝哑药还是割舌头便由她们这些人来选吧!”
离幸话音刚落,几道热烈却又带着不敢置信的惊讶目光便缓缓落在了离幸身,一个娇生惯养的世家贵女能够极其平淡地说出这灌哑药,割舌头的刑法,倒的确是让人刮目相看,不过这灌哑药,割舌头也算得是一种极重的刑法。说到底,颂敏等人也未曾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这样的处罚未免过于重。
公冶寻稷看着倒是面色如常,对于离幸说出的一番话来没有一丝波动,况且公冶寻稷也未曾本来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又怎么会觉得离幸的处罚过于狠呢!恐怕对于公冶寻稷来说,伤害了月浓,怕是死一万次都死不足惜。
月浓半抿着唇,姣好的容颜,灵动晶莹的双眸四叔闪过一丝暗光,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咽了下去,没有开口。
跪在地的几个比较胆小的宫女一听离幸这番话连求饶都来不及,便直接晕了过去,倒是那颂敏便是一副颐指气使,极其不甘心的模样,整个人虽然也是处于一种惊恐害怕之中,却是未免太过莽撞,居然不管不顾径直从那地站了起来,对着离幸边说一番不小的指责,“离大小姐未免太过狂妄,虽然你是太子殿下的未来储妃,可是只要你和太子殿下便未大婚,那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岂能拿着太子殿下的招牌随意行事!如今你不过是一个家世好些的千金小姐,居然敢干预宫女的处罚,是当这后宫没有主事的人了吗?离大小姐你不能这般做,否则到最后落人口实的人便是你!”
“啪~”
颂敏话音刚落,便被公冶寻稷身边的碧色前给狠狠打了一巴掌,只见碧色双眉紧皱,嘴唇紧抿着,似是蕴含着怒气和慌张,一个耳光毫不留情便落在了颂敏脸,“放肆,竟然敢对离大小姐不敬,还不快跪下认错,求离大小姐饶恕!”
那颂敏白皙的脸赫然涌现的便是棱角分明的红红手指印,可见碧色是用尽了力气的。
离幸倒是在一旁看着碧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看着颂敏这副有些痴狂的模样,和那嘴中尽是极其大胆之言,离幸倒是也不恼,只是那嘴角依旧是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让人不禁毛骨悚然,而离幸那眸光潋滟的双眸之中却是早已经凝成了层层寒冰,在身边一寸一寸缓缓攀岩盘旋,而整个人的气势似乎平白无故多了几分杀气,莫名空气都凝滞了起了一层诡异的气氛。
若是颂敏再怎么说下去,不知收敛的话,恐怕今日颂敏是必死无疑了。
月浓半抿着唇,面色闪过几分不自然,而当听到公冶景行和离幸之间的婚约之时,月浓的心中莫名百感交集,她是为公冶景行做事,她喜欢公冶景行,才能在受尽如此苦楚之后还能够如此忠心,但是月浓却是那什么勾心斗角,拈酸吃醋,尽透着小家子气的女人,她是爱屋及乌的,她的确喜欢公冶景行,因此她也会去拼命保护好公冶景行所珍惜的一切,颂敏等没有见识的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月浓却是知道,公冶景行最珍惜的便是离幸,眼前救下她的女子。
公冶寻稷剑眉星目却是双眉紧皱,眉心之间仿佛拧成了一个“川”字,透露出浓浓的阴沉与不满来,公冶寻稷有些复杂的面色轻轻扫过离幸,却是看到离幸挂在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公冶寻稷便知道离幸这次是生气了,凌厉的双眸不由得看向了那不知死活匆忙之间跪在地的女人,那声音就像是那千年寒冰堆出来的一般。
“宫女颂敏对离大小姐不敬,捂住嘴,掌嘴二十!”公冶寻稷极其阴沉地声音缓缓流出。
话落,率先看向公冶寻稷的便是碧色,碧色微微一顿,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恭敬答道,“是!奴婢谨遵殿下吩咐!”
离幸挑眉看向为她出气的公冶寻稷,眸眼清冷淡漠,却是不由得勾起淡红色的嘴角一番轻笑。
公冶景行对离幸的深情,公冶寻稷最是清楚不过,况且公冶寻稷心中虽然对离幸并无那男女之情,但是公冶寻稷却极其欣赏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况且今日离幸本可以不蹚这趟浑水,是离幸为了解救受辱的月浓才插了进来,无论如何,公冶寻稷都应当这么做。
碧色命身后的宫女将颂敏死死按住,拿一条手帕紧紧勒住了颂敏的嘴,而颂敏也在一片惊慌之中无法发声,只能一脸绝望地看着,心中早已经后悔自己的一番话却是已无法挽回。
碧色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的颂敏,碧色可是知道得罪了离幸,那是要带来多大的代价和后果,若是真的论起罪来,今日这些人恐怕是一个都逃不过,碧色扬起巴掌,颂敏眼看着那巴掌就要落到自己脸,瞪大了眼睛,却又瞬间一脸惊恐急忙闭了双眼,等到着掌嘴之刑的洗礼。
“住手!”
巴掌即将要落到颂敏脸的那一刻,离幸却是慢悠悠地开了口。
碧色听到离幸的声音,急忙停住了即将落在了颂敏脸的手,抬眼看着离幸,碧色神情有些莫名,更不懂离幸是何意思,只是这下令处罚颂敏的人是公冶寻稷,碧色也不好直接听了离幸的,随即,似有些询问的眼神便看向了公冶寻稷,似是在询问公冶寻稷的意思。
公冶寻稷虽然也不懂为何离幸会突然叫听,但是无论离幸做什么,公冶寻稷也不得不给离幸面子,眼神中闪过一抹幽光,却也是朝碧色微微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停手。而碧色接受到公冶寻稷的意思便也缓缓点了点头,随即朝离幸微微颔首,随即退到了一旁,沉默不语。
而跪在地的颂敏急忙睁开了眼睛,停到离幸喊停手,似是看到了一抹生的希望,可是却因为嘴的手帕布条让颂敏无法求饶,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来,却是个极其机灵的,知道自己不能开口,倒是便猛的向下朝离幸磕头。
离幸看着面前跪地磕头求饶的碧色,嘴角依旧是那副诡异的浅笑,而那眼中却是怎么也止不住的清冷,看着颂敏的这副模样却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看得出或许是因为颂敏不停地磕头,那头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包,青红青红的,想必是极其用力所致,人到了真正临死亡最近的时刻便再顾不得其他。
碧色和月浓看着眼前已是头破血流的颂敏,紧抿着唇,不发一言,那双眉之中却是透露出些许惶恐和慌张来。
“离大小姐这是何意?”公冶寻稷随意地扫了一眼地跪着的颂敏,见离幸不开口的意思,只能由自己开了口,出声缓缓询问。
离幸却是朝公冶寻稷缓缓一笑,倒是浓了几分,可是却依旧是笑意不达眼底,透露出几分疏离和清冷来,淡淡说道,“我想她破了相想必也是不太好的,倒不如换个其他的处罚?不知恒王殿下意下如何?”
公冶寻稷在心中缓缓吸了一口气,紧紧凝视着离幸的双眸,心中却有些百感交集来,不出意外的话,这以后掌管后宫的人必然就是离幸无疑,他突然觉得或许离幸掌管后宫以后,像今日月浓所遇到的一切可能发生的便少了吧!
“一切都听离大小姐的!”
公冶寻稷微微眨了眨眼,缓缓出声说道,倒是便顺着离幸的话说了下去,其实今日这是若一公冶景行在场的话,恐怕受罚的便仅仅是颂敏等人,恐怕公冶寻稷也会被公冶景行这偏执的脾气给牵连几分。
离幸朝公冶寻稷微微颔首,笑而不语。
而站在一旁的碧色和月浓不由得同时看了公冶寻稷一眼,却是在实现交织之时,两人的视线不免撞在了一块,两人的眼中都有些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捉摸,却是稍纵即逝,很快便移开了眼。最是让人难以相信的便是离幸不仅仅是公冶景行捧在手心的人,身后不只站着丞相府和宁国公府,便是可以与公冶景行抗衡几分的公冶寻稷也忌惮着离幸,与其说是忌惮离幸,倒不如说是忌惮离幸身后的权势与家世。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的人,公冶寻稷忌惮的并不是离幸身后的家世,更不是那所谓的宁国公府和丞相府,而是离幸身后的公冶景行,还因为的便是公冶寻稷对离幸出于朋友的几分欣赏。
而今日恰恰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离幸救下了月浓。若不是今日离幸正切赶到护住月浓的话,那么今日月浓必然要承受那颂敏等人浓浓的羞辱和践踏,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之事。
离幸看向跪在地的颂敏,还在一直不停地磕头,而离幸扫了一眼跟在颂敏身边出言讽刺的几个宫女此时正恭恭敬敬地跪在匍匐在地,那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
离幸弯唇一笑,那笑中似是带着浓浓的讥讽和不屑,随即,那眸光潋滟极其清冷的目光落在了颂敏身,一副极其倨傲的模样,缓缓开口,“别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