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姜瑶有些语塞,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承认是自己在找东西还管不管用?
眼见着襄郡王目光瞥向门口,做出一副要叫人的模样,她忙道,“是奴才!”
“奴才奴才,适才在找公子的玉佩,寻思着能不能找个工匠修上一修?”姜瑶委实没有借口,便寻了这么一个蹩脚的。
襄郡王多看了她一眼,瞎编也不知道编一个好的!
他从怀中掏出玉佩道,“诺,在这儿!”
姜瑶烟眉紧紧的拢在一起,不知道现在改口还来不来得及?
襄郡王佯装不知,再次往前递了递道,“你不是想找人修吗?拿去!”
姜瑶:“”
她不想要啊!能不要吗?
姜瑶硬着头皮接了过来,兜兜转转一世又一世这块儿玉佩再次回到了她手中,还真是冤孽!
她就像握了一块儿催命符一般,面色难看极了。
襄郡王沉了沉才道,“阿苏你好像很爱财?”
姜瑶扪心自问,这么明显吗?还是因着她接了这块儿玉佩?她偷瞄了一眼襄郡王,讪讪道,“公子说笑了,阿苏从乡下来的,自小苦惯了,见什么东西都是好的!”
“这就是你在金玉阁拿那么多镯子的原因?”襄郡王将其龟缩的模样尽收眼底,却不想这么就放过她。
“额”姜瑶挠着头,“是啊”有钱了才能回莲花村,有钱了才能让娘颐养天年。
襄郡王心中翻江倒海,端起茶盏道,“那你知道在这京都,什么才是发财最快的方法吗?”
“开铺子?”姜瑶试探性问道,毕竟前世有一位大家闺秀,开了间铺子,卖些新奇的玩意儿,没两年便富的流油了。
襄郡王微微摇了摇头,“不对!”
“抢劫?”这八成是来钱最快的吧?
襄郡王依旧摇头道,“穷人多是亡命之徒,抢不得,富人出门身侧随从众多,若是敢抢八成儿钱还没抢到,人早就被打死了!”
“那是什么?”姜瑶不解问道。
“攀亲!”襄郡王一双黑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继续道,“京中谁家屋檐下掉一个瓦片,都能砸到个五品官儿,认个有钱的爹不就有钱了?”
姜瑶身子猛地一震,后退一步,微微垂了眸子,不敢再看襄郡王那似是能洞悉一切的眸子,他知道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襄郡王追问道。
姜瑶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虚道,“阿苏出自乡野,不知京都之事,公子自是说什么都对!”
“嗯!”襄郡王没有再试探,适才姜瑶的反应便能说明一切!
姜瑶还寻思着打听文昌伯府之事,被襄郡王这么一问,想打听的事也没说出口。
此时,城外温泉庄子上,锦时指着床上紧闭双眸的甄招摇急道,“大夫!我家姑娘是怎么了?前两日您还说快醒了,奴婢一刻不敢懈怠,怎么就自今晨起来,姑娘的手便没动过了?”
老大夫把了脉,安抚道,“丫头你莫要担忧,姑娘脉象平稳,最多不过两三日了,你且耐心等等!”
“真的吗?”锦时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姑娘的手都不动了”
老大夫默了默道,“别急,是真的!”
“可是”锦时还欲说,却被老大夫堵了回来。
“可是什么可是?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锦时被呵斥的一愣,瘪着嘴道,“有劳大夫了!”
等老大夫出去了,她才坐到床边。
老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提着药箱子便走了。
转眼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屋外西北风呼啸而过,屋内烛台摇曳,姜瑶趴在被窝中,轻轻的自言自语道,“这银两藏在哪里才好呢?”
“什么?”正在桌边看书的襄郡王回过眸子。
姜瑶故作叹息道,“奴才在想,前些日子得了些银两,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安全,若是公子会放在哪里呢?”
襄郡王收回目光道,“我从来不藏银子!”
额姜瑶理了理思绪继续问道,“那如果是重要的东西呢,公子会放在何处?”
襄郡王多看了姜瑶一眼,默了默没有说话,阿苏究竟在找什么?竟迫不及待的来试探他?
襄郡王似是思虑了良久,等的姜瑶心中有些打鼓,他才道,“那要看什么东西。”
“额”姜瑶有些语塞,道,“就像就像是”
眼见着姜瑶实在说不出来,襄郡王直言道,“一般我会放在冷风那里!”
对呀!她怎么将冷风给忘了!怪不得她找来找去都寻不到!
襄郡王看着她眸光闪亮的模样,转回了头,看来要在冷风那里放些东西了。
转眼便到了深夜,夜静悄悄的,屋外西北风依旧在努力的刷存在感,屋内姜瑶偷偷的睁开眸子,望了一眼小榻上熟睡之人,悄咪咪的掀开被子下床了。
冷风的屋子便在西厢房,姜瑶悄咪咪的走了过去,伸手将窗户纸捅了一个窟窿,悄悄的望了进去。
借着月光的银灰,隐约能看到冷风正睡在床上,她推开门悄咪咪的走了进去,殊不知身后有一双深邃的眸子在望着她。
许是为了减少存在感,进了屋姜瑶蹲在地上往里挪,挪到了柜子旁,轻手轻脚的将柜门打开了。
恰在此时,床上之人的鼾声戛然而止,姜瑶吓得手一抖,忙缩了回来,等了良久,床上才再次传来鼾声。
她微微拍了拍胸脯,暗道虚惊一场,借着月光在柜子中仔细翻找。
姜瑶仅仅摸了两下,便在衣服底下摸到了一个略硬的东西,抽出来一看是个信封。
喜悦瞬间淹没她的理智,她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她终于找到了!
前世的证据便是用这么一个信封装着的,她悄咪咪的拿着信封出去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过程过于顺利了。
待她出了门,床上的鼾声便也停了,姜瑶蹑手蹑脚的回了屋子,许是担忧被发现,清澈的眼底飞快的瞄了一下小榻上之人,便匆匆而过,丝毫没有注意到小榻下鞋子摆放位置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