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青殿内,气氛瞬间凝固!
包括舒国皇帝在内,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望向洛溧。
心里同时在想:我靠,这就是安国雅量?
还别说,是有人支持洛溧的,李子密就是其中一位,目瞪口呆过后,暗地里对洛溧竖起了大拇指: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呐!老子这么浑的人都不敢殿前骂人,不愧是敢夺我指挥权的少年。
“贤贤弟,注意注意雅量!”周正回过神,十分尴尬的提醒道。
御前争辩与当初青南县谈判不同,岳武等人是常年行兵事的铁憨憨,说话不是特么,就是老子,越是高雅之士越会被欺负。
但现在殿内大半官员都是高雅之士,突然来个骂人铁憨憨,震撼感可想而知。
“咳咳!好的兄长!”洛溧尴尬清了清嗓子。
刚才他思维仍停留在青南县谈判那次,就是说完雅量立即骂人的那种。
整理完思绪,洛溧躬身行礼:“这位大人,方才是我的不是,望大人见谅!”
老者刚才被一句话气的七窍生烟,哪能那么容易原谅洛溧。
只是当着众同僚面针对少年,未免有以大欺小之嫌,老者只好深呼吸压下怒火,故作大方说道:“无妨!”
洛溧嘴角浮现微笑:“大人大肚,晚辈佩服!不过事关生死,接下来或许言语颇激,望大人莫要计较!”
若是熟悉洛溧性格的胖子在,估计又要憋笑了。
通常洛溧微笑着很客气的说话,多半接下来不是骂人就是要害人了!
老者轻点头颅:“但说无妨!”
扬起双手轻轻鼓动,洛溧赞叹说道:“好!”
“既然大人气量非凡,那在下就说了!”
深吸口气,洛溧目光如鹰:“这位大人,可是有眼疾否?”
噗!
一旁李子密瞬间喷了!
这特么跟之前问别人是瞎子有何区别?
周正也傻眼儿了,汗珠随着额间滚落,殿前骂人,还是在敌国,真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涨红!通红!老者气的脸都能烧开水了,激动之下抬起手指怒喝:“黄口小儿!安敢故意辱老夫?”
洛溧伸出右手,微笑着拨开老者手指说道:“辱你?我何曾辱过你?若你无眼疾,怎会睁眼说瞎话?”
“是个人都知晓,今日乃是暴民袭击驿站,杀我鸣赞,屠我序班,毙我护卫,到你的嘴里竟变成了我等乱杀无辜!”
“老头儿,一条暴民的命是无辜的,那我安国几十条人命就不无辜?”
“回答我,安国几十条人命无不无辜?”
爆喝声回荡,犹如晨钟刺入脑海!
面目狰狞的洛溧随着声音猛然往一步,吓的老者接连后退,一时不敢与其争锋。
不理会对方惧意,洛溧嘴如连珠,再度扬声喝道:“呵!老匹夫,你可知唯一丧命的暴民是怎么死的吗?”
“手持利刃,砍杀使团使者,护卫迫不得已反击!”
“可知什么叫做正当防卫吗?书读哪里去了?学狗身上了?”
“回答我!”
第二次怒吼完,洛溧再次欺身而上,吓的老者退至人堆里。
洛溧伸出食指尖,指着老者鼻子第三次发难:“老匹夫,可知为何暴民只死一人么?”
“因为我等有仁慈之心,仁慈到最后都没有肆意砍杀!”
“暴民本质是百姓,皆因你舒国治国不严,才导致化身暴民!”
“若因此被肆意砍杀,百姓死亡惨重,全是你舒国无力治国之罪责,与我等又有何干系?”
短暂停顿一霎,洛溧将目光稍稍瞥向李子密。
此前让李子密伤之不可杀,原因就是洛溧猜准了会有禁军出动救援,若是大开杀戒,必会落人口舌,导致事态更加严重。
振聋发聩的声音使得李子密也懂了用意,缓慢低下头颅,心里歉意正快速萌发。
稍微收敛心神,洛溧再次凶狠盯着老者说道:“老匹夫,我安国使团客死他乡几十人,还未在殿前向尔等皇帝提及,此乃安国仁慈也!”
“你却把仁慈当做软弱,抢先反咬一口!”
“真当我大安国可欺也?”
“回答我!”
第三句回答我爆喝出口,重青殿内声响久久回荡,俨然此地成为洛溧主场,无人敢上前与之舞舌巧辨。
“你你你”
老者伸出手指,浑身剧烈抖动,被一口一个老匹夫气的七窍生烟,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洛溧也不急,双目居高临下看着对方,轻蔑的眼神仿佛根本没把老者放在眼里。
十几息过去,老者胸中闷气终于舒缓,硬提精气神说道:“黄黄口小儿,老夫说的是使团乱杀人,你却乱给我国扣帽子,安得是何居心?”
冷笑爬上脸颊,洛溧鄙夷说道:“老匹夫,舒国就只有尔等才能?”
“无治理动乱之才,无约束百姓之能,无安抚外宾之心!”
“三无国家,三无官员,还敢将罪责栽赃使团,难不成是为了掩饰尔等无能?”
“真乃栽赃嫁祸好典范!”
在洛溧口吻下,舒国俨然变得一无是处,使周围官员皆皱眉不已。
老者捂着胸口,心脏剧烈抽搐,令他疼痛难忍。
双腿被气的打颤,不断瘫软往后退却,已快贴至重青殿墙边。
眼见老者即将败退,洛溧嘴角上扬,双眸爆发精光,再次加了把火:“皓首匹夫,苍髯老贼,只会栽赃嫁祸,也敢在本官面前狺狺狂吠!”
“滚!”
最后啸叫声出口,老者面色苍白,咚的一声贴到墙面瘫软在地,浑身气的直哆嗦。
洛溧是爽了,心中恶气尽数舒缓,一旁观战的周正可就头疼了,袖子不断擦着额头汗珠吼道:“贤弟!怎可骂滚字?雅量!注意雅量啊!”
“哦!兄长教训的是!”洛溧背对着应了一声。
随后洛溧化开狰狞神色,礼貌对瘫倒老者作揖:“这位大人,在下方才说错话了!”
“应该是:麻烦大人缩成一团,圆润离开!”
话音刚落,老者嗓子眼儿里发出惨叫:“啊!!!”
随即老者彻底被气晕过去,留下一干人等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