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们都认得,是虚天宗的弟子。
虚天宗的人来的不少,白色和黑色道袍的在前,蓝色的道袍的跟在后面。
“还说不是异宝出世,虚天宗来这么多人,是想清场吧?”有位散修不满道。
“谁说不是?要真是邪修作祟,这些人早跑得远远的了,还会来送死?”
“也不能这么说,谁让这里是虚天宗的势力范围呢?人家想把好处搂到自己手里也是情有原的。”
“拉倒吧,修真界跟世俗界的国家又不一样,宗门管不了这么宽。”
散修们言论纷纷,大多的意思,都是不信虚天宗的说法。
赵毅没在走在虚天宗的大部人马里,而是换下了内门弟子道袍,穿了件不怎么起眼的青灰色衣袍,混在散修堆里,等待时机好出手。
他这次来是趁乱抢妖丹的,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听到周边散修说的话,赵毅垂下的眼帘遮住了他满眼的轻蔑。真是一心要送死的人,谁都拦不住,虚天宗把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大部分人还是不信有什么办法?
他传音问芥子空间里的柳妍惜,“你梦里的情形就是这样?散修都不信虚天宗的话,结果死了无数?”
“他们自己找死,怪不着别人。”柳妍惜满是不屑,“梦里也是沈恒先发现的灵奴,警告那些散修不要信传言,结果没几个信,死了不少人。”
“叠彩峰上的异变什么时辰开始的你没梦到?”
“没有。”沧水湖这桩事,不是柳妍惜亲历的,她也是事后听人说的,又过了那么多年,能记得个大概已经不错了。
“过了多久雷劫开始的也不清楚?”
“是……毅,对不起,是我不好。”柳妍惜惭愧地低下头。
赵毅对她起了些怜惜,“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等过了这段,我就去找人帮你去除掉丹田里的禁灵符。”
他要找的‘人’,其实就是黑老。但黑老的存在,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等柳妍惜真正取得他的信任了,他就想个稳妥的方式,既让黑老帮她解了禁灵符,又不能让柳妍惜知道是谁帮她解除的。
不止是信任的问题,现在柳妍惜比他的修为还高,让他不能容忍,等他的修为也进阶到筑基中期了,再帮柳妍惜解了禁灵符也不迟。
这不算什么要紧的事,眼下得到妖丹的事最重要。等小火吞了妖丹进阶后,那他进到朔轮秘境里,就有更大的成算了。
“谢谢毅。”柳妍惜感激道。
“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安抚了柳妍惜,赵毅又传音问黑老,“黑老,我们是在岛上等着异变一开始就抢先下手,还是等到雷劫过后再找机会出手?”
“柳女娃不是说还有个虚天宗的金丹真人会来吗,我们既然不清楚具体细节,那就先不出手,等待时机。”
赵毅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先去小昆岛。”柳妍惜说梦中有人在小昆岛上发现无馗子的一个藏宝处,但已经空空如也了,但留下了极淡的万年玄冰的气息,是真是假,无从得知。
打定主意的赵毅,掉转头去了叠彩峰的左近的岛屿。
沈恒跟郑鸿郑执事带着一队人到了叠彩峰的近前,停在了半空,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修士,对身边的郑鸿说道,“清玄宗的容辛道友说的不错,这里的血煞之气最浓。”
郑鸿收到阡风代发的传讯后,就及时告诉了沈恒,沈恒当时带着人正在沧水湖里搜查,收到消息后着重搜寻了叠彩峰及周边的岛屿,虽没有发现阡风所说的那个水底通道,但确定了水底有血煞之气。
郑鸿道,“是。如此说来,那个传言为无馗子散布的可能性较大。”
沈恒思索片刻,转身吩咐道,“你们四下再去劝说一次,说我们虚天宗收到消息,那个所谓异宝的传言可能是邪修所为。他们信不信都不必再多说。”
要不是这里是虚天宗的属地,他才不会如此三番的劝说。他自己就出身于散修,理解散修修炼的艰难,听说哪里有机缘,总是想要去争一争。
但争也要分析一下消息的可靠度和量力而为,省得把命争没了。
“是,沈师叔。”二十多人分散离开。
郑鸿叹了声,“估计成效不会太大。”
沈恒平静道,“我也只按宗规办事。”
虚天宗弟子的劝说还是有些成效的,那些散修虽离开的没几个,但不少都远离了叠彩峰。
“沈师叔,没有发现水下有洞口。”一位弟子过来禀告道。这位弟子契约了一只三阶水生灵兽,被沈恒派去寻找地宫入口。
“嗯。再找。若有异常马上回来,不可贪功冒进。”
“是。”
※※※※
“起!”
随着林千蓝布下最后一张阵符,周围的雾气翻动起来,露出了一道窄窄的白玉石地面,让她有了脚踏实地感。
林千蓝心喜,有效果就行。
让她奇怪的是,在她扔出第四个灵符时,赵木勋突然不对她出手了,她当时没想那么多,一边防备着一边扔灵符,一口气扔完了剩下的五张灵符,赵木勋仍然没来偷袭她。
她正想着不对劲之处,被她用灵符撕开的浓雾间小道,慢慢向外延伸开去,直到玉棺出现在她的视野。
她看过去的时候,盘坐在玉棺上的男子也在看她。
玉棺上的男子对她说道,“林千蓝,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男子的眼神里的那股邪气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最初她看到的那种幽深。
音色还是一样的雌雄难辩,但听起来却是顺耳了许多。
林千蓝实在弄不懂对方的变化因何而来,以及他说这话的用意。
刚才还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她哪敢信?而且,对方是否真的不能直接出手,实力如何,她都不清楚,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想了下,林千蓝朝那男子走了过去,阵法操控在人家的手里,她只要身在阵中,站在哪都一样。
男子看出她的小心,又说道,“我是无法离开玉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