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牛心里苦，刚跨入神通境，准备来装一波呢。

结果就在人家手里翻了车。

经过这片刻的观察，妖牛却有了更惊人的发现。

似乎这鬼气大殿里没有别的存在。

一切，都是这普通的年轻人所为。

或者说，对方的实力，超越了妖牛的认知！

只有这种猜测，才能够说明，对方有能力，在它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压抑它的妖气。

最不起眼的，反而是最危险的。

只是它不知道，司宁的确是普通人。

他只不过是位阎王而已。

司宁脚踏鬼气，飘然落地。

高秋雨在她身边静静玉立，小手环背，颇俱秘书风范。

妖牛吃了一惊。

能不使任何力量踏空而落，这种手段，已然超脱凡俗。

妖牛觉得，司宁的实力至少是妖族圣尊以的修为！

它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眼前这不起眼的凡人，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司宁踱步走向妖牛，沿途亡魂纷纷流露恭敬之态，冲司宁深深鞠躬。

这一幕彻底震惊妖牛的三观。

这人咋还受鬼魂尊敬的？

妖牛想不通。

神通境的妖族，已然具备化为人形的能力，但人形态太弱，不如本体来的厉害。

所以除非迫不得已，它们是不会化人形的。

妖牛人立着，近乎高过司宁两头。

所以妖牛几乎是俯视司宁，而司宁则仰视妖牛。

总感觉这样很不爽。

像是被看低了似的。

司宁目光浅淡，眸中有不悦的光芒闪过。

这一幕恰好被妖牛看到，它的心咯噔一下。

坏了！

它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就在司宁欲动手将它镇压时。

“扑通！”

妖牛跪地的干脆、果断，膝盖接触地面时的响亮，着实令人惊讶。

司宁半抬的手缓缓落下。

这倒省了他的功夫。

低头看到妖牛匍匐的身体，司宁点了点头。

“这样才舒服多了啊。”

总是仰头，脖子会很累的。

“神仙爷爷在，受俺老牛三拜，俺老牛知错了，希望神仙爷爷大人大量，绕过老牛一命吧。”

“咚咚咚。”

三声闷响，妖牛脑袋着地，表示真诚。

司宁摆了摆手：“本王不是神仙，况且这三拜，似乎是拜师之礼吧。”

司宁眼眸微眯，看透了妖牛的小伎俩。

卧槽，俺老牛的小心思被发现了！

妖牛愕然，它本想这三拜下去，对方会不好意思的收自己为徒呢。

虽然这可能性不大，但至少能活命就行啊。

妖牛的大眼满是真挚，憨厚的笑道：“爷爷神通广大，手段通天，就是那神仙都不及您一丝半点…”

“行了，本王还年轻。”

这左一句爷爷，右一句奶奶的，司宁当真听不惯。

尤其还是从一头妖牛口中喊出来。

别提多怪了。

“看你如此惜命，本王便给你两条路选择。”司宁伸出两根手指来。

妖牛听罢，两颗牛眼闪烁出了光亮。

但随即这光芒隐匿了下去。

它知道司宁说的两条路，绝不会那么简单。

“其一，本王可予你一介职位，让你为本王效力。”

“其二，本王放你离开。”

妖牛一愣：“就…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司宁点了点头。

这要怎么选？

无论怎么看，第二条选择都埋伏重重，充满大危机吧。

妖牛对至强者的性格，那可是一清二楚。

所谓至强者，各个难以揣测。

明面说放你走，指不定暗地里留下了怎样的要命陷阱呢。

不行不行，绝不能选第二条！

可是第一条…

要它堂堂蛮牛妖给人打工？！

也不是不可以…

蛮牛苦着脸，果然想活命，就要放弃自由。

“还犹豫什么，能给阎王大人效力，那是你的福气。”高秋雨抱着胸口，撇了撇嘴。

她总感觉司宁要给妖牛职位这件事很不爽。

好像这头贱兮兮的老牛，会和她争宠。

“阎王？”妖牛愣住了。

“可是魂宗的阎王，不都被铲除干净了吗？”

“嗯？”

司宁眼睛眯起：“你还知道些什么。”

魂宗乃是清风子的传承，司宁亦是魂宗一份子。

但从前的魂宗，司宁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当初的魂宗，似乎强大的可怕。

乃至于被许多人忌惮。

即便魂宗大势力被铲除后，那些人仍不放过魂宗的后嗣。

也就是清风子。

清风子对司宁有恩，他不会忘却。

正愁没地方找寻那些导致清风子身亡的罪魁祸首呢。

这妖牛就送门来了。

看到司宁眼中那吃牛的危险光芒，妖牛浑身毫毛倒竖。

“俺、俺也是从一具人类圣尊尸体得到的消息。”

“人类圣尊尸首？”

“带本王去看。”司宁下令。

“是！”妖牛立正喊道。

它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的答应。

好像对方的话，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是从那个方向…”

妖牛伸蹄指出去，司宁目光所及，一人一牛便消失无踪。

“宁哥…”

高秋雨本想让司宁带着自己呢，可一眨眼，对方就不见了。

“哼！”

高秋雨噘着嘴，气愤的跺脚。

“可恶的臭牛！”

森林间，司宁化为一缕光影，抓着妖牛飞驰。

“俺滴娘啊！”

“这速度忒快了吧。”

妖牛哪里感受过这等速度，那表情都快扭曲了似的。

司宁蹙着眉头，他还觉得太慢了呢。

若是知晓准确地点，完全能一个念头抵达。

又何须飞行来的那么慢。

片刻，到了妖牛所说的地方。

妖牛大口喘气，像是丢了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