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彼得洛维奇·维赫里。
一个名字很长的前乌萨斯士官。
一个非常擅长狙击战的前乌萨斯士官。
一个现在正在用牧的手斧跟古坦达打得有来有回的前乌萨斯士官。
很明显那斧头对于太来说并不是很顺手,但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阿列克谢仍然在与乌尔斯最强剑士的对决中不落下风。
“哦,这还真是厉害。”夜烟双腿盘坐在一张相对整洁些的桌子上,尾巴在身后不断摇晃,“我之前只知道这个大叔是一个狙击上的好手,没想到他接近战也这么能打喵。”
“其实擅长弓弩的人,近战攻击也不会太差了——往那边给我挪点地方,你这个位置观战体验最好。”煌往夜烟的方向靠了靠,说道。
“不要,一边去。”夜烟一脸嫌弃。
“为啥啊!你对其它菲林人的时候明明没这么冷淡的!”
“你太热了喵。”菲林女飞贼这样回答了。
闻言,煌耸了耸肩表示接受了这个理由:“好吧,这方面的事情并不是我能解决的……另外,说到接近战这种事,你们外勤组的队长流星也相当能打哦。”
“喵喵喵?”
“哇哦,真的嘛?”
“哎呀,这种事情倒是第一次听说来着。”
煌的话引发了外勤组众干员的好奇心。
“是真的哦,我和她一起出过任务的,她坚持使用的那张反曲弓,在必要的时候就是很强的近战武器,更不用说利用弓弦完成绞杀这种事,对她来说相当轻松。”
她眼睛盯着场中的战斗,嘴上却没有停下叙述:“之前有一次对行动预备组里的年轻人进行训练,那几个小朋友以为摸到她近身就赢了的时候,可是被她的近身格斗术教训了个够呛……当时路过的博士倒是说了挺有趣的话。”
“他说了什么?”
“嗯,他问流星有没有用剑并且擅长飞行道具的妹妹来着。”煌耸肩,似乎对于博士偶尔的神秘发言已经适应了的模样,“得到否定的答复之后他也没说什么就是……哟,场中两人的战斗已经逐渐发展成纯爷们之间的战斗了呀。”
就像这只菲林大猫所说的一样,两人的战斗已经舍弃了手中的兵刃,变成了用拳头对话的肉体碰撞模式。
看着看着,青鬼突然爆出了粗口:“狗屎,玛琳你这个朋友到底是什么人?”
“据他说只是个普通的乌萨斯士官,只不过在军校里拿过第一名而已。”
“普通的乌萨斯士官?哈?”他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一个使用着这种格斗术的乌萨斯军人如果只是个普通的乌萨斯士官,那我就是东国剑圣了!”
“你不是用枪的吗?”煌瞥了讲这话的人一眼。
“我们东国剑圣的标准是剑枪铳三项专精的!”来自东国的中年鬼族男一脸骄傲的说道,“好了,这不是重点!玛琳你给我仔细看,我不相信你会认不出来他到底在用什么格斗技。”
这话让玛琳皱起了眉头,认真的看着场中缠斗的两人。
几秒后,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西斯特玛?”
“没错,你不用我再补充这种格斗技是什么人才会用的吧?”
西斯特玛,乌萨斯语里“系统武术”被直接音译过来的名字。
对于幅员辽阔的乌萨斯帝国来讲,征兵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情。因此在乌萨斯帝国逐渐扩张的过程中,出现了接近雇佣兵模式的临时征兵体制,即在战时年轻的男子受到雇佣加入军队,战后回归城镇继续生活。
在战斗中立下了功勋的士兵们,成为了乌萨斯社会中军功贵族的阶层,这些军功贵族中的佼佼者,会在帝国皇帝的近卫队中服役。
而西斯特玛,就是近卫队们所使用近身格斗技的统称:以最少,最有效的动作产生最大的效果作为基本指导原则,以控制对手动作、避免激烈对抗意识同时抹消敌人攻击意图为战斗目标的一种格斗技。
“嚯,我是真没想到,高贵的乌萨斯军事贵族,皇帝的近卫居然舍得屈尊来到这为感染者所准备的大型棺材里。”古坦达擦了擦脸上的灰土,挑衅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介感染者而已。”被挑衅的人脸上古井无波,语气平静。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当真吗!”
阿列克谢眼神一凝,手掌向下一拍打在古坦达疾风一般的拳头上,随即飞快抬手压腕,手背敲击在他的下巴上。
那对下巴迅猛的一击足以让一个成年壮汉眩晕倒地,而古坦达只是向后退了两步,晃了晃脑袋如无事发生过一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能进皇帝近卫队的,家里至少上数三代都得是纯血的乌萨斯军功贵族!一个两个都是乌萨斯皇帝的死忠!”
他愤怒地咆哮着,在和他曾经接触过的外勤组印象里,这个人除了在战场上面对麦德卜之外,还是头一次如此直白的表现出自己的愤怒。
“都说了是过去的事了,你这死脑筋。”
“你过去的事情决定了你现在不值得我信任,乌萨斯人。”
古坦达啐了一口,再度揉身向前,再度被击飞。
“所以我们要重复这件事多久?我们每在这里浪费一秒钟,我们就有可能会失去一个感染者同胞。”阿列克谢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给你拿到了钥匙之后,我们可能失去的是所有感染者同胞,不只是乌尔斯,还有整片泰拉大陆——整合运动在乌萨斯引发了什么结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乌萨斯的贵族老爷。”
“嗯,我是比你清楚,因为我就是整合运动出身的。”
“哈?想骗我?”
“【乌萨斯粗口】,你脑袋里装的是石头吗!”对于古坦达的油盐不进,阿列克谢终于失去了耐心,“告诉你,你拿着剑的时候可能还对我有点威胁,在这种赤手空拳的情况下我三招就能放倒你!”
他并没有给古坦达嘲讽的机会,只是快速的冲了上去,双手轻巧的连拨带打瓦解对方的防御架势,手掌抓住衣领一记精彩稳定的过肩摔结束了这场战斗。
“哦哦,精彩。”带头鼓掌的人是海莎,远影诊所的负责人。
“我说,你的徒弟被人打了你就这么高兴吗?”古坦达从地上坐起来,吐槽道。
“你说呢?”
“嘁。”他撇嘴,重新看向阿列克谢,直言不讳,“我无法信任你。”
“可以理解,毕竟乌萨斯对感染者的态度在这世界上算是一个标杆了,身为感染者你天然不信任乌萨斯的军人也是理所当然。”
“喂喂,玛琳你倒是替我说话啊!讲道理我老婆孩子可都压在你们罗德岛呢。”
对于乌萨斯人的抗议声,玛琳却只是笑:“你看,就像你听到的一样,这位感染者可是有人质在我们手上呢。”
“【乌萨斯粗口】!”
“好了好了,淡定点,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她对阿列克谢挥了挥手,继续说道,“你的担忧其实没啥问题,毕竟这条路看起来着实不像是条活路——但是啊,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在这贫民区里的感染者们,到底犯了什么罪,一定要死呢?”
玛琳没有给古坦达回答的时间。
“就因为,他们想要活下去吗?就因为他们不想死吗?”
“求生欲是人类的本能,不是任何罪孽。”费南多·麦库尔拄着拐杖从黑暗中走出,这样说道,“古坦达,如果你实在无法信任阿列克谢的话,就待在他的身旁,永远的监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