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经过一晚上的深入学习和指导,白莹莹已经累得有些脸色发白。
但是,她还是如昨日一样亲手为余庆准备好早餐,又在家门口亲手细心地替他整理好衣领,最终深情款款地目送着他就此离去:
“老公,上学路上小心。”
“恩。”
余庆精神奕奕地回了一句:
“帮我照顾好我的猫。”
“恩。”
白莹莹抹了抹自己眼角困累的泪水,又轻轻颔首应道:
“老公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它的。”
“喵!”
橘猫胖虎很幽怨地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想留在这个没灵气的女人身边。
“给我听话。”
余庆狠狠地瞪了它一眼,示意它乖乖听话,留在白莹莹身边当好眼线。
“喵!”
大橘猫不满地在地上磨了磨爪子,最终又无奈地缩回到了白莹莹脚边,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蜷缩下来。
最终,余庆走了,白莹莹顺势关上了房门。
而就在这时,房间里那个一直紧锁着的侧卧房门被突然打开,一个女人踏着悄无声息的步子缓缓走出。
“喵喵喵?”
望着那张和白莹莹一模一样的脸,橘猫胖虎发出了怀疑猫生的惊叫。
“他还真把猫留下了?”
“真是麻烦。”
柳菲菲满不在意地看了胖虎一眼,又喃喃自语说道:
“不过,这样也好。“
“他既然把猫留下来养,那看来他对我这个小三应该也没有之前那么抵触了。”
“但是”
她抬起头,十分不满地瞪了白莹莹一眼:
“白莹莹,你昨天晚上都在干嘛!”
“忘了我交给你的任务了吗?”
“他让你教他语文,你就真地教了他一晚上语文?”
说着,柳菲菲又气愤不已地指了指客厅里梳着的一块写满了语文知识点的小白板,狠狠地骂道:
“连教学板都拿出来了”
“你还真在家里给他上语文课啊!”
“唔”
白莹莹一脸无辜地挠了挠头:
“他非逼着我讲课嘛我也没有办法。”
“混账!”
柳菲菲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
“都说了让你给我主动一点,你这么听他话干嘛?”
“再说”
“上课是你这么上的吗?”
“下次他再让你给他上课,你就给我坐在他腿上教!”
她一番训斥指导,让白莹莹委屈得根本抬不起头。
而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陡然响起。
柳菲菲停下了对白莹莹那充满不满的训斥,又低下头随意扫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一个陌生的号码,便悄悄蹙起了眉头。
“你进房里去蹲着。”
她转头对白莹莹下了命令,又特意补充了一句:
“劝你一句:以后想安全脱身的话,你就不要听我打电话。”
“这真的是为了你好。”
“好”
白莹莹早就被柳菲菲调教成了发自内心畏惧顺从她的乖宝宝,听到“主人”这么一警告,她马上就慌慌张张地躲到了房间里。
很快,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柳菲菲和橘猫胖虎。
“喵?”
大橘猫傻傻地叫了一下,看上去比普通的猫还要呆傻。
柳菲菲轻轻地扫了胖虎一眼,心下也没对这只外表傻憨圆润的大橘猫生出什么警惕之下,便当着它的面接起了电话:
“是谁?”
“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裴?”
柳菲菲蹙了蹙眉头,有些在意地问道:
“昨天不是刚给过你情报吗,怎么又打来了?”
“哈哈。”
电话里传来了裴常乐那爽朗的笑声:
“我只是好心通知你一下,你这几天该加快行动进度了。”
“好戏快开始了。”
中午。
下课铃一响,余庆就习惯性地挂上自己走读生的小牌牌,如往常一样向校外走去。
校外的食品虽然也不怎么健康,但不管怎样都要比校内的食堂要好。
话说回来
虽然昨天周扒皮和王校长闹得很凶,但到了第二天学校里却没有传出一点动静和消息,也不知道他们的家庭内部问题到底有没有得到解决。
余庆唯一知道的是,那食堂还和以往一样好端端地开着。
而且,王校长可能是在那些互联网公司里开了会员:
他昨天晚上上传的劲爆视频,到了今天早上就被各大平台撤了下去。
食堂的水很深,两块石头下去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想听个响都难。
如果是普通学生,现在差不多就已经被逼到绝路、束手无策了。
但余庆也并没有就此气馁:
反正那些社交平台和自媒体都是很有“原则”的,从来只认钱,不认人。
要想上热搜,拼的无非是一个钱字。
把他逼急了,他大不了拉下脸皮去欠下一笔人情债,让楚天翔这样的富家公子出来帮忙砸钱搞事。
余庆心中思索着怎么把王校长拽下马的对策,便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校门口。
而他还没来得及走出大门,就发现这昨天才热闹过一次的学校门口,竟是又一次喧哗起来:
“滚!”
“滚远一点!”
“臭要饭的,讨饭给我到别家讨去!”
“这里是学校,你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可就要报警了!”
一群保安正凶神恶煞地挥舞着手里的胶棍,脸色不虞地驱赶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浑身上下都是灰尘和污渍的中年流浪汉。
“乞丐?”
余庆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也没有凑上去多管闲事的意思:
这流浪汉看着就不太正常,肯定不能随随便便放进学校里。
而保安们的手段看起来粗暴了一些,但他们也是在尽自己分类的职责,没什么可以指摘的。
然而,就在余庆准备直接就此离去的时候,那个浑身脏兮兮的中年流浪汉却是又疯疯癫癫地在人前吼道:
“我不是要饭的!”
“李磊,李磊你们认识不?”
“我知道他在这里上学,你们让我进去找他!”
他说话时带着明显的外地口音,余庆一时半会也听不出是哪里的人,只是在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他话中提到的名字:
“李磊?”
“他认识李磊?”
余庆心里陡然升起疑惑,而保安大哥们倒是觉得这流浪汉更疯了一些:
“你这个样子还跑来找人,神经病吧?”
“快滚!”
“离我们学校的学生远一点!”
说着,他们便毫不留情地对那流浪汉挥舞起了胶棒,骇得他直直往后退了好几步,再也不敢上前。
但是,这中年流浪汉却是仍旧不愿离去。
他就那么呆呆地坐在远处的树荫底下,嘴里喃喃自语地不知在说什么,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一时之间,他引得众人都为之侧目。
但是,见到那中年流浪汉流浪汉那不敢恭维的疯癫表现,周围那些出来吃饭的学生没有一个人敢跟他靠近。
他们匆匆加快了脚步,远远地绕开他三丈远才敢放心。
大家都对他避之不及,但余庆却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缓缓地走上前去问道:
“大叔?”
“你找李磊?”
“是”
他想不出有什么可以突出李磊特征的形容词,便试探着问道:
“是从杭城转学过来的李磊吗?”
“杭城?”
中年流浪汉微微一愣,便傻傻地说道:
“恩,没错”
“我三个月还在杭城找过他哩!”
“三个月前?”
听到这个时间,余庆心中不禁微微一动:
虽然不知道当时在杭城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也能从刘会长当时口不择言说出的话里大致听出一些事情:
李磊三个月前似乎是在杭城又惹了什么祸事,所以才会突然在高中的最后一年临时转学,跑到这无亲无故又人生地不熟的近海小城里读书。
而那中年流浪汉又说道:
“是他,是这个李磊。”
他迫切无比地抬头望向了余庆:“你认识他?”
“恩。”
余庆答道:“他是我同学。”
“好、好啊!”
中年流浪汉激动地喊出声来,又有些疯疯癫癫地说道:
“带我去看看他!我要跟他说话!”
“不。”
“你这样子可进不来学校。”
“而且,李磊是住宿生,平时基本不会出来。“
余庆摇了摇头,又万分好奇地问道:
“大叔,你和那李磊是什么关系?”
“能不能告诉我?”
“”
中年流浪汉突然沉默了下来。
不管余庆怎么旁敲侧击,他都不肯再多说一句。
最终,他紧紧抿着自己粗糙干裂的嘴唇,又用浑浊的眼睛看了余庆一眼:
“同学。”
“他现在应该就在学校里吧?帮我跟他带个口信好吗?”
“不用说别的,只要告诉他一句话”
“他老家的朋友,又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