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行军推演图

方益庵又指了指沙盘的马，“这可是骑兵？”

楚欢弯下腰移动骑兵，“正是。”

童贯挪动了一下小人，“这就是步兵了吧！但怎移动得这么慢？”

话音刚落，童贯就自觉失言，步兵可不就慢嘛！老脸不禁一红。

楚欢在沙盘设置了滑道，并且是并列两条滑道，一条为骑兵所用，一条为步兵所用，然后通过滑道的松紧张弛来设置移动速度。

除了楚欢，众人均是惊叹不已，这简直就是心思巧妙，巧夺天工啊！

方益庵不由得对楚欢刮目相看，心想，怪不得这少年郎深得圣心，年纪轻轻就有了爵位，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方益庵问道：“县子，此物叫什么名字？”

楚欢答道：“行军推演图！”

用木头制成的，叫沙盘听起来怪怪的，所以楚欢就称其为行军推演图。

众人不约而同地赞叹：“好名字！”

方益庵与童贯不禁对视一眼，两人因为楚欢和行军推演图，关系也似乎密切了几分。

两人虽都属于文臣序列，但分属两个集团。童贯是军事集团，方益庵是政事集团。

大宰相【太师蔡京】—尚书省【尚书令不常设，少宰张邦昌，少宰王黼】—六部【吏礼户工刑兵】。这是政事集团的主要架构（官职等未必正确，只是为了方便理解）。

两人官职及地位虽然相差不小，但罕有往来，毕竟童贯领兵也是领禁军，而兵部则是主要统辖没什么战斗力的厢军。

但如今不同，行军推演图将楚欢，方益庵，童贯联系在了一起。

方益庵和童贯隐约觉得，楚欢必定会给大宋带来一些变革，而三人也将坐为国为民的同一辆战车。

接着，楚欢将此前的推演讲了一遍，那句“倘若辽国弃城呢？”同样震惊了方家父子。

“楚县子真是军事奇才，而对大局的推演更是丝丝入扣，不容辩驳！”方益庵由衷地说道。

楚欢谦恭地说道：“方大人过奖。所以我想在兵部任职，并掌管一支由我打造的军队。”

“我有信心，打造出一支效忠于大宋的战无不胜的精锐之师！”

倘若是旁人说出这番话，自然是难以置信，但方益庵隐约觉得，楚欢能够实现这个宏伟目标。

楚欢接着说道：“倘若日后我失去了掌兵的权力，我希望这支军队能在方大人麾下效力！”

方益庵听了这番话，不禁被深深打动，眼前这说书郎胸怀家国天下，不正是自己少年时的模样吗？

方益庵豪气干云，“好！老夫明日朝就向陛下举荐县子！”

楚欢施了一礼，“谢方大人！但楚欢还请方大人不要公开行军推演图。”

方益庵纳闷，“这是为何？”

楚欢答道：“这行军推演图是以李文叔李大人的地图为蓝本，而那幅地图实际是我献给李大人的。”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早就听闻楚欢与李格非之女李清照情投意合，原来这是姑爷给丈人谋前程呢！

要不还纳闷呢，李格非这学问人并不懂军事，怎会有这幅地图？

不过众人对楚欢的磊落倒是非常钦佩，给自家人谋前程，无可厚非！方益庵自然也就答应了楚欢的请求。

众人越聊越投机，方益庵气显豪迈之气，让下人摆酒席，索性连吃酒边说话。

下人摆三张小几案，很快就将酒水菜肴传了来。

方晞却是不肯落座，站着为大家斟酒布菜。

楚欢哪里肯依，拉他入席，“方校尉，我唤你一声方大哥可好？你我兄弟二人一道吃酒，岂不快哉？”

楚欢顺势又向方益庵行了一礼，“方伯父，可愿接受小侄？”

方益庵不禁赞叹，堂堂子爵、旷世奇才，竟如此低调谦恭！

方益庵笑道：“那老夫就托个大！称你一声贤侄！”

童贯与楚欢论兄弟，但却并不介意，各论各的呗，也是拍手称快。

楚欢请下人又搬了一张小几案，拉着方晞入座。

方益庵抚须笑道：“既然你这兄弟这番盛情，你还扭捏什么！”

方晞这才入座。他心里也是很开心，能与楚欢这样的少年俊杰结下兄弟情谊。

四人于是吃酒说话，气氛好不热烈。

楚欢刚吃了一杯酒，突然一拍大腿，“瞧我这记性！”出去叫了家里人抬了十口大箱子进来。

打开箱子一看，竟是那牡丹银，方家父子均是大吃一惊。

方益庵问道：“贤侄这是何意？”

当着喜欢捞军饷的童贯的面，楚欢岂能夸赞方益庵清廉？当然得换一番说辞。

楚欢说道：“方伯父家中数代忠良，老家那边族人也多，必有不少适龄少年郎，学文也好，习武也罢，这些牡丹银或许能为他们谋得一份前程。”

方益庵一时沉默不语，自己在京师绝不算富户，老家那边确实帮衬得不多，没想到楚欢居然有这番说辞。这孩子，仁义啊！

在春节红包似的“这是给大人的啊？这不是给孩子的嘛！”的一番推辞之后，方益庵终于收下了牡丹银。

楚欢心里高兴，方伯父，莫说是牡丹银，就是金山银山，你也当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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