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江先生?”我伸手推了推他,但倒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并没有任何反应,我不禁有些慌了:“江西淮,你醒醒!”
我努力扶着他挣扎着坐起来,让他用一个比较舒服的方式靠在我的身上。
江西淮这个人,平时看着没什么,纤细的样子,现在才知道,好重。
我想将他自己放在这儿,然后自己离开,但还是没狠下心来。
站在江西淮卧室的床边,我低眸看着这个躺在床上面带潮红的男人,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他们家有没有医药箱,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我半跪在床边,试探着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确实是发烧了,应该还烧的蛮厉害。
我想了下,还是决定出门给他买点药。
这边我曾生活过一年多的时间,也算是比较熟悉了,哪里有华人开的诊所药店我还是可以找到。
我匆匆忙忙的从别墅出来,驱车来到了最近的一家药店,买了不少种类的退烧药,赶忙回到了江西淮的别墅。
房间昏暗,我一打开门,却发现本来应该躺在床上的男人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床凌乱的被子。
我愣了下,刚要回头。
突然一具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勒的我的胳膊有些痛。
“江……”
“我还以为你走了。”男人嘶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
我张张嘴,低下眸子来,不知道要什么。
男人像是无意识的异样,一直都在低声唤着我的名字:“知知,知知……”一声接一声。
我沉默了下来,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适合谈恋爱,更不适合结婚。我的情绪太不稳定,又敏感,想得太多,总是揣测对方的心意,然后又一遍遍的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我根本不擅长沟通,不知道怎么跟一个朝夕相处的人好好处理遇到的分歧和问题。
我想来想去,还是独自生活,更符合性,也不会害人害己。
我抬起手,顿了下,还是轻轻放在了男人柔软的黑发上:“我在。”
他似乎感觉到了,手臂的力道越来越轻。
就在男人要倒下去的时候,我猛然转身,伸手拉住他。
我揽着他,诱哄着男人将刚才买的退烧药吃了些。再让他躺下,给他掖好被角出出汗。
等哄好他之后,我看了下时间大概已经快过两点了。
在来的路上,原想着将东西送下之后便去曾经做交换生的院校看看恩师,没想到曲曲折折下还是留了下来。
看着男饶侧颜,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我起身,朝外面走去。客厅里的窗帘还拉着,电视中还播着法国的某个综艺节目,咿咿呀呀的欢快极了。
我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桌上还放着江西淮给自己冲的热茶,现在已经变成了凉茶。
我想了下,还是半靠在沙发上,想着我们两个饶过去。
过去?
其实也并没有多久,也仅仅只是几个星期而已。
从相遇,到后来再到现在。
我承认是自己矫情了,可是……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因为我知道,自己并没有准备好接受一段恋情。但我并不否认,有些时候我的心跳有些快。
我不知道自己在沙发上躺了多久,后来还是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有些迷茫的揉了揉眼睛,因为屋子里本就昏暗,现在一下子更加不知道时间了。
刚要起身,却发现身上搭了一条毛毯。
我顿了下,房子里除了我便就是江西淮了。
“醒了?”男人声音还是有些哑,带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我回过身,迎视那双有着一分难得愉悦的眼睛,他站在门口,穿着睡衣,眉宇间还有几分病态。
我将毛毯叠好放在沙发上,淡淡的开口:“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了。”
刚要转身,顿了下继续道:“买的药放在羚视机左边的第二个柜子里,你……记得按时吃。”
我要开门,他已经把我抱住。
他身上有药水的味道以及他特有的清淡薄荷味。背后的人压低着声音:“你一定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有多开心。”
“我想我该走了。”我,但不可否认心跳得有些快,不知为何。
身后的人没有动,我感到后颈处有点温热,我握着门把的手不由颤抖了下,他吻了一下就松开了,然后我听到他冷静的声音:“我不急,即使是再一个八年我也等得起。”
八年?我不知道他突然出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但我明白,这并不一定是我能还的起的。
从江西淮别墅出来的时候,色渐晚,我看了下时间,大概已经六点钟了。
看来今看望导师的事情需要再往后拖一拖了。
回家之后,我在壁炉旁边坐了一会儿,等身子渐渐暖了起来才开始想别的事情。
想到已经很久没有给周君如打电话了,朝着旁边一摸,发现包包居然不在身边,找了一圈之后,我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东西还是落在了江西淮的湖边别墅。
里面有我很多重要的东西,手机,身份证,还有护照,都在里面。
就在我叹气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响了。
“笃笃笃”
我起身,开门。
来的人是弗雷亚太太。
她先是上来拥抱了我,接着笑着道:“哦,亲爱的周姐,楼下有你的电话。”
我先是愣了下,知道我在这里的人不多,会是什么打来的。
我笑着了声好,接着跟着她下了楼。
“喂?你好。”
对面开始并没有话。
“有人在听吗?”我不禁开口问道。
“是我。”熟悉的男音传了过来。
我顿了下,早就应该想到的,我从未告诉过别人自己住在这儿,知道的也就之后江西淮一个人而已。
“你的包在我这儿。”男人这样着。
“……嗯,我知道。”顿了下,我接着道:“明我过去拿。”
男饶态度似乎很坚决,如果我现在不过去的话,他就马上给我送过来。
我从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什么对我好,我还是清楚地。他刚刚退烧,外面还是很冷,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早了。
“我去。”
“呵”
我似乎听到了男饶一丝轻笑。
“我会一直等你。”江西淮如是。
“那就……劳烦江先生了。”我开口,语气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