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盯着孙子,心里开始动摇,转过身背对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无奔、欣慰。
孙子有这样的性格,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毕竟修练一途,父子、兄弟反目成仇,妻离子散这样的事多得是。
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拼了老命,实在不值得提倡。
秦天抱着昏睡的沈平安,直视着爷爷的后背,他的眼里满是坚定,前生女孩救了他,今生他也想尽力救自己怀中的与自己命运相似
的沈平安。
他不会后悔他今天做出的选择,哪怕这个选择在别人看来很愚蠢。
爷子俩没有说话,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了。
“唉!”
沉重的叹气声最终还是打破了这份平静。
“其实在命悬崖有着一株复脉草,它生长于悬崖正中央,那里的悬崖陡峭,山峰众多,石岩坚硬,复脉草其根深扎于缝隙之中,攀者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崖之中,粉身碎骨。”
“我也是偶然之间发现它的,当年我也尝试过取它,但在樊登途中,看到那无尽的深渊,我退缩了。”
“现在,也不知道它还在不在那。毕竟,在这几十年中,也有人发现了它,再之后命悬崖有一株复脉草的信息就传播开来了。”
“当年,可是有众多修练者听闻后,纷纷前去试探取下它,但皆失败而归,其中不乏武灵境的强者。”
“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的热度也逐渐褪去,久而久之,就再也没有提起它了,毕竟那复脉草可望而不可及。”
“要不是你把他带到我面前来,我还真不会想起它;要不是你恳求,我还真不会说出来。”
“那……可是一个送命的地方。”
“其实说实话,我真不想说出来。”
秦若看着面前的孙子,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孙子的想法,他又怎会不知道。
秦天抱着秦若缓缓退出房间后,仰视着苍穹上金黄的太阳。
爷爷已经明确告诉他治愈沈平安筋脉的方法,复脉草。
可那复脉草在命悬崖,命悬一线的悬崖。
说不定,他可能会身陨在那里。
“有这个必要救他吗?”秦天脑海中瞬间出这个念头。
他秦天从来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之所以救他,也是因为前世那个小女孩的善念触碰到了他内心深处角落的软弱。
救?还是不救?
两难的选择再次摆在秦天的面前。
武灵境也空手而归,更何况自己是先天的,结果应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算了,去看看再说吧,毕竟他也是我的兵了。”
秦天不再多想这事,把沈平安带到房间,亲自给他服下一颗愈灵丹,便悄然来到武场上。
武场上,新招的兵一个个累得跟狗似的,伸出舌头,双手左右摇晃,眼里满是绝望,麻木小跑。
这……好累啊。
双腿没有知觉,脑海中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停,继续跑。
程斧满脸的胡茬上也沾满了汗珠,脸色红得跟苹果般。
“停下。”在众兵渴望的眼神下,秦天缓缓开口。
秦天这话仿佛天籁之声般,让他们从地狱一下子升到了天堂。
只见他们来到屋檐下,无力的躺、坐在地上。
不运用灵气,他们也和普通人一样,会累,会渴。
秦天看到他们这样子,没有说什么,只给每个人一颗复灵丹,吩咐他们待会自觉再跑五十圈,便可以离开了。
至于跑步的理由,秦天没有向他们解释,他也不想解释,服从是士兵的职责。
他不需要有十万个为什么的士兵,他要的是服从的士兵!绝对的服从命令的士兵!
刚出到门口时,突然遇到了行色匆匆的古德。
“古将领,去哪啊?”秦天开口问道。
“呃。”古德迟顿了一会,开口解释道:“刚才去跟铁匠商量打造一些武器给新兵用。”
“武器?”秦天皱了皱眉。
“嗯,武器,新兵和老兵所使用的武器有所不同,老兵使用的武器一般来说,重量要比新兵重。”
有这回事?
倒是他秦天孤陋寡闻了。
“你也是用心了。”秦天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会,对古德说道:“不过我自己有我训练方法。”
听到这话,古德尴尬不已,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合着这是好心办坏事了?
“你的良苦用心我能理解。”
古德脸色这才好缓了点。
“对了,你知道命悬崖吗?”秦天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人,轻声问道。
“命悬崖?”古德呢喃着,突然恍然大悟,试探道:“莫非……城主想取那株复脉草?”
命悬崖有啥吸引修练者的?
也就只有生长于陡崖峭壁的复脉草。
可复脉草又岂是那么容易得的?
命悬崖,就是因为众多修练者身陨在那而命名的。
“嗯。”秦天没有掩饰,点了点头。
“可……”古德着急的起来,苦口婆心劝道:“那地方可是九死一生啊,城主……还是不要去了吧。”
“没事,我去看看。”秦天淡然道,“你带我去。”
“好。”古德思索了一会,随即答应了下来。
要是城主真有那个心思,他一定会拼了老命去阻拦他。
古德的境界比较低,所以秦天和他骑马出去。
路过长街时,顿时引来了青风城居民好奇的目光。
阳光明媚,风浪扑面而来。
两人就在这样的情境下,来到城门前。
赵子龙仍忠心执守城墙,照夜玉狮子无聊的站在城墙下,梳理着它的鬃毛。
“主公。”赵子龙落到秦天面前。
“我和古将领出去一趟,你要认真守护好青风城。”秦天握着缰绳,开口吩咐道。
“对了,在我和古将领出去后,你看到有蹊跷的人,要将他拦截下来,他任你处置!”
“主公,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赵子龙开口问道。
“不用,青风城没了你,谁来守?我会小心的。”
说完之后,秦天便带着古德出了城门。
俊马奔腾,秦天浪荡不羁的狂笑着,他享受这种奔驰的感觉,此刻,他就是天,就是地!他就是他自己!
古德余光瞥视到秦天阳光灿烂的微笑,心里有些震惊,但他没有说啥。随后,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