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逸王府那边,晋安肯定要给个交代的。
遵逸王如此信任他,将保留了十几年的证物交到他手里,他也要以诚心换诚心,回报遵逸王这份信任。
让遵逸王明白没有信任错人。
听完晋安解释,老道士点头说理应如此。
随后,在一阵起哄声中,晋安从腰间人胃袋里拿出山神法旨,让大家一一传阅,满足满院人畜的好奇心和新鲜劲。
当然了,为了保密,防止山神法旨气息泄露,晋安在道观后院里布下一道结界。
“既然小兄弟你对山神走狗的身份有了怀疑对象,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一趟罗刹国,调查真相?”老道士看完山神法旨,将手里的山神法旨递给削剑。
晋安有些期待的看向削剑,寄希望于削剑能看懂山神法旨,随着削剑看一眼就把山神法旨递给显眼包一样来回飞绕的千眼道君神像,晋安目中期待化作失落。
要说这里跟谁跟山神瓜葛最多,自然是来历同样很神秘的削剑了。
假如连削剑都对山神法旨上的符文没有印象,要想在人间里找出认识山神符文的人,就更是难上加难,人数稀少了。
“不知道玉京金阙那边是否认识?”
“说起来义先生和钟前辈也许久未来道观了,如果能让他们带回去给白棺里那位神通广大的人查看,或许能有几分希望。”
这些话,晋安都是在心里说的,结果他刚在心里想到玉京金阙清曦真人,还有昌县的白棺材凶尸大漂亮,他的心口痛老毛病又犯了。
“嗯!”晋安发出一声闷哼,手紧紧抓住心口,面泛痛苦神色。
此番情景大家都很熟悉,见多了都知道是晋安的老毛病心口痛又犯了,知道晋安的心口痛跟上火牙痛一样,死不了人就是痛起来很要命。
但这次晋安心口痛跟以往不一样,晋安手捂心口的痛苦说出二字:“鬼母!”
这是他第一次把心口绞痛跟鬼母联想一起,因为他想到了黄金狮子王说在他心脏里看到鬼母这件事。
自从离开西域不死神国,他就一直很好奇,鬼母到底在他心里留下什么,黄金狮子王已经给了他答案。
此时晋安心里很苦闷,难道鬼母本体真的跟他出沙漠了,现在的不死神国里变空了?
这样时间线就能对得上了,他这心口绞痛的老毛病就是从沙漠里落下的。
“小兄弟你怎么了,心绞痛为什么喊鬼母?”老道士送上几句关心。
老道士也是走南闯北几十年的老人精了,马上联想到关键线索:“莫不是小兄弟你怀疑,你从沙漠里带出来的心口绞痛,跟鬼母有关?”
在之前的叙述阴间经历中,晋安把与黄金狮子王的斗法细节,也都如实讲述一遍。
晋安点头。
此时心口痛缓和了一些,他面色不再那么痛苦了,只有额头泌出许多细微汗珠。
老道士看看晋安神色,再看看晋安心脏位置,突然面有唏嘘色的砸吧砸吧几下嘴:“想不到在小兄弟心里最有分量的人,不是最早认识在昌县的大漂亮,也不是千里相会的倚云公子,也不是有过几次生死经历的玉京金阙清曦真人,而是谋面最少的鬼母。”
神奇了!
老道士那张嘴就跟开了光一样神奇,他的话刚说完,晋安心口绞痛突然就好了。
老道士眼珠子一转,谨慎问一句晋安:“如果黄金狮子王没骗小兄弟你,你心里真的住着鬼母,岂不是说小兄弟你与鬼母日日夜夜相伴,不管做什么都被鬼母看到了?”
贱兮兮的千眼道君神像马上咋咋呼呼追问:“武道人仙你上次洗澡是在什么时候?”
晋安:“?”
嘶呼!
满院子的其他人人畜畜,都是狠狠倒抽一口凉气,目光整齐换上古怪神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画面。
就连一向拿下巴看人,冷傲如月宫仙子的孔雀佛母,此时竟也频频侧目晋安,仿佛是重新认识晋安。
鬼才知道她为什么摆出一副重新认识晋安的诧异表情。
此时无声更胜过有声,晋安被满院子人畜看得恼羞成怒:“去去去,你们那都是什么龌龊目光!”
他话音刚落,突然身体一僵,然后心绞痛来得比此前还要更加猛烈,脸色难看的紧捂心口。
汪汪汪——
那条人模狗样老狗,突然汪汪大叫。
千眼道君神像把脑袋转向大青牛:“造畜真人,你路子广,什么奇珍异兽都能变化,你给翻译翻译它在说什么?”
这里的它,指还在汪汪叫的老狗。
大青牛:“?”
他是牛又不是狗,为什么会想到找他翻译狗语?
他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打死也不肯说:“陈道长才是藏得最深的人,陈道长肯定知道它在说什么,你问陈道长去。”
老道士吓得当场原地蹦起来,急眼道:“造畜真人你可别乱说话,老道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人,怎么可能听懂狗在说什么。”
这两个都是老人精,两人越是不说,越是证明两人心虚,肯定都听懂了老狗在吠叫什么。
千眼道君神像急得团团乱转,心里就跟有几十只好奇猫在挠动,它是真想知道老狗在说什么,然后跑去问削剑,削剑眼观鼻鼻观心的专心刷羊毛。
老道士和大青牛隔空对视一眼,都看穿了对方心思,眼里露出惺惺相惜之情。
“妈的,这老狗是真不知道鬼母身份还是假不知道鬼母,什么话都敢乱说,竟然当着鬼母面说武道人仙在指桑骂槐骂鬼母龌龊!这句话今天谁翻译谁死!”两人此时的内心活动。
一阵闹闹哄哄,五脏道观抒写尽人间温情,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正邪对立之分,只有人畜抱团和谐。
当心绞痛轻缓些,脸上气色略带点苍白的晋安,直接转移话题,把话题从鬼母上转开:“先等捡骨食人案牵扯出的先帝先后案子了解,再动身去罗刹国调查山神真相。”
“结案快了,我们离真相只差捅破最后一层薄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