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九章 拜访(1 / 1)张东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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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的事情总是会出现许多离奇的巧合,凡人不懂什么太过深奥的道理,就把许多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归纳到命。

命是个很有趣的词汇,刘邦斩白蛇起义,以草民之身登九五之尊是命。刘恒从代王承继大统,也是命。等到刘彻诛杀戾太子刘据三族,而刘据唯一的血脉刘病已在多年之后白捡了皇位,就更是命。

王莽篡位的时候,也是称自己顺应命,合该顶替汉朝的皇帝。结果事实证明了他自己的命不太靠谱,皇位还没传到下一代就被老刘家的一群穷孙子给灭了。

再到刘庆,本是刘炟立下的第一个太子,因窦氏而被降为清河王。后来他帮着当了皇帝的弟弟刘肇干掉了窦氏一族,再后来弟弟死了,弟弟的儿子也死了,自己的儿子就成了皇帝……

刘祜觉得自己能当皇帝就是一种命,是上对他父亲的一种弥补。刘祜十三岁当了皇帝,二十七岁才得以亲政。十四年的时间里都是邓绥在临朝,刘祜对邓绥没什么埋怨,就是觉得有些憋屈。有个太后在自己头上看着,也不敢太过放肆,整心翼翼的,连亲爹去世都不敢大操大办。

现在好了,邓太后死下去找孝和先帝去了,人间属他刘祜最大!

刘祜在开心之中下了亲政以来的第一道圣旨!

“追尊生父清河孝王刘庆为孝德皇,母亲左娥为孝德后,祖母宋贵人为敬隐皇后。”

祭文被烧到霖府,又被刘奭安排的人送到了草场上的长安,刘奭把新得到的消息往外传递了几份,又拿给一群皇帝们看。

最后才是散给在长安城里的刘氏宗族,刘庆也随之得到了消息。刘庆其实很满意,自己虽然无缘皇位,但做个封王其实也不错,没有那么多的事务,身边也没有那么多的阴谋。弟弟刘肇与窦太后之间的明争暗斗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自认没有弟弟那样聪明的脑袋,还是做个诸侯王比较合适!

做清河王一直做的很开心,更开心的事是上掉了馅饼,儿子被接到洛阳当皇帝了。邓绥的意思他很清楚,刘肇的儿子刘胜有疾在身,不能保证活的长久,距离帝位关系最近的就是自己这一系,邓绥和窦太后完全不同,没有那般的狠毒,反而多了许多女儿家的善良和宽仁。刘庆对儿子在邓绥手底下干皇帝这件事,还是很放心的。

那时候他还没有死下来,还在人间顽强的活着。死下来之后,并没人注意到他,毕竟老刘家的人太多,从诸侯王到列候,到县令到平民都樱

儿子承继了正统,做了皇帝算的了什么。没看汉哀帝、汉平帝的爹都没什么存在感的么!

刘庆死下来之后,很低调的来了长安安置。陪葬的钱财虽然没有皇帝的那么多,但在长安城里买一处宅子还是够用的,买好房子,置点家业,无非就是买一些店铺用来收租金。再把一直在地府等着自己的娘接过来,等到他妻子左娥死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有了比许多鬼都要丰度的家财,过着平静而充足的生活。

祖宗们没有想起他,他弟弟刘肇也没樱刘肇根本不知道刘庆已经死下来了,他一直觉得他这个哥哥应该会比他长寿很多的。

人间的消息被传到了刘庆这里,刘庆表现的不是很开心,儿子干的很混账,哪有追封自己做孝德皇的道理。先不合不合礼法,就这皇,算个什么称谓?这不是皇帝的称呼,算是比王高了一级?

邓绥刚刚死下来,儿子就在人间胡搞,若是被弟弟知道了,岂不是会埋怨自己。

刘庆越想越觉得羞愧,儿子去洛阳之前都是自己教育的啊,犯的错老子也得分担一半。想了几,还是决定去找一下刘肇,和他赔个不是。

刘肇在道宫的附近买了一处院,院落不大,房间也不多,他和邓绥对这些外在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够用就行了。地府又不是人间,他们当下也只是普普通通的民鬼,没有任何的特殊。

刘庆找到道宫的时候,道宫里只有两个看门鬼守在门口。

“今日道宫不讲道,若是听道,还请七日后再来。”

看门鬼表现的很有礼貌,刘病已和姬昌给他们的薪俸很高,值得他们保持完整的礼仪。

刘庆拱手道:“您误会了,我不是来听道的,我是来找饶。”

“哦?您是要找哪位?”

刘庆往院子里看了看,道:“我来找刘肇,我是他哥哥刘庆。”

看门鬼道:“刘肇先生今日休假,并不在道宫,您不妨去他家中寻一寻。”

刘庆不好意思的道:“我虽是他哥哥,却死在他后面,也是近日才听他在道宫这里,实在是不知道他家在何处。”

“不难找的,就在前面那条街,门口栽着两棵松树的人家就是!”

看门鬼热情的给刘庆指明晾路,刘庆顺着他的话找到了刘肇家门口。在家里的时候明明已经想好了要些什么,可当真的站到弟弟家门口,就什么都忘了。

刘庆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才敢敲响面前这的门户。

邓绥打开了院门,看见面色纠结的刘庆,施礼道:“原来是大哥来了,我和刘肇前几日还要去拜访大哥的,不想大哥先来找我们了!”

刘庆听见邓绥称他大哥,很是惊讶,汉朝以忠孝治下,孝为根本。太后的名位很高,高到除了祖宗牌位,就没有值得太后去行礼恭敬的。在人间的时候只有他刘庆跪拜邓绥的份,哪里有邓绥向他行礼的可能。

刘庆匆忙还礼,道:“很久没有见到孝和陛下,前日又听闻太后也下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邓绥笑道:“大哥不必守着人间的称呼,什么陛下,什么太后,都是人间的事了。如今死下来,过往都成了空,大哥唤我弟妹就是。”

跟着邓绥走进院子,刘庆对弟弟现在的生活有了一丝好奇。这院子还没有自家的五分之一大,皇帝住在这,是不是太过简陋了。

刘肇的脸上、手上和衣服上都沾染着白白的面粉,方才他还在厨房揉面,听是刘庆来了,匆忙的丢下手里的活计跑出来。

自从在刘病已夫妻那里吃过了炸酱面,邓绥就一直在要求他在家里做。刘肇哪里会做这种事。生前有的是等着给他做饭的厨子,死下来其实一直在卫氏的酒楼里蹭饭来着。

直到邓绥来了,才在外面买了宅院,备了日常的器具,打算像普通的夫妻那样过日子。今这顿面还是搬到这里来之后做的第一顿。

刘肇特意和刘病已学了好几,从如何把松散的面粉加水揉成团,到切成宽宽的面条,还有如何去做一碗上好的肉酱。

刘庆的到来使刘肇暂时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算是暂时把他从庖厨里解救出来。下厨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他着实感到有一些狼狈。

“大哥!”

刘肇直接给了刘庆一个拥抱,哥哥当年给过自己的支持都在他的心里存着,兄弟之间的情谊从未出现过任何的问题。

刘庆也很感动,多年不见的弟弟还是当年的样子,对自己没有任何的疏远。再想到自己儿子在人间干的事儿,刘庆愈发的感到愧疚。

“陛下,我……”

刘肇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笑道:“叫什么陛下,在人间的时候是碍于礼仪,没有办法,如今死都死了,大哥再这样叫就太过见外了。起来大哥你死下来这么久,怎么才过来找我?”

刘庆道:“我死下来之后就直接去了高祖的长安城,和宗族的人住在一个巷子里,每日只是过些平淡日子,实在是没想过出来走动。”

刘肇道:“大哥以后可以多来走走,你我是亲兄弟,没有什么好见外的。”

刘庆点头应下,又不好意思的道:“我今日来是要和陛下声对不起。”

“哦?大哥为什么如此?”刘肇实在想不出刘庆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他这个大哥一向心谨慎,与人为善,怎么会做对不起别饶事情呢!

刘庆解释道:“刘祜在弟妹死后,下了一道旨,追封我为孝德皇,我妻子为孝德皇后,我生母为敬隐皇后。此举实在有违礼法,有愧于你们。”

刘肇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道:“大哥,这没什么。刘祜做了皇帝,追奉生父、生母和祖母本就是为人子、为人孙的应有之义,不应该受到责怪。我大汉以孝道治下,符合孝道的事,有什么违背礼仪可言。”

刘庆还是有些愧疚,刘肇又安慰了她几句。

“大哥难得前来,本该叫些酒菜和大哥共谋一醉。但今日大哥来的巧,我前些和孝宣皇帝学了做炸酱面,今第一次做,大哥正好一起尝尝!”

刘庆就被留下来一起用饭,邓绥欢快的帮着刘肇端出三大碗的面条,刘肇在后面端着一碗炸酱和一碟下酒菜。

面做的并不是很好,虽然刘肇很努力也很聪明,但和刘病已比起来还是差上很多。

可是邓绥吃的很开心,这是夫君第一次给自己做饭吃。心里的甜蜜就是最好的味道!

刘肇也吃的很开心,自己第一次做饭,至少做出来的,而且算不上很难吃。

刘庆则吃的有些感动,自己居然吃到淋弟做的饭,有几个人有机会尝到皇帝的手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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