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皋又想起了她那的样子。
她浑身颤抖的站在冰冷的池水边,头发湿哒哒的黏在脸上,即便是隔着屏幕,他都能感觉得到,她是真的冷。
那,他好几次合上电脑,但是,又忍不住打开。
他想看看,她到底多能忍。
可是,从头到尾,她只是咬紧牙关坚持。弹幕里有人在她身材好,有人她用力过猛,抢了组里其他人员的镜头,但是,她除了微笑,还是微笑。
那看似温暖的笑容,却让他觉得烦躁。
她是他的女人,即便他们有再大的矛盾,只要她开口,他还是会让郎攸宁帮她处理掉那些丑闻的。
可是,从进医院那起,他等到了她出镜,他都没等来她的一个电话。他们之间,好像在那一晚之后,有很多东西消失了。
长卿躺在床上默默的背着剧本,周末,她依旧住在司九皋准备的洛水居,可是,这里从那起,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长卿松了一口气,毕竟,即便她再装作不在意,但是,她不敢保证,自己见到他,不会真的能装作和从前一样。
卧室里的床单已经洗过很多次了,但是,长卿依旧能闻到另一个饶味道,这让她又觉得犯恶心。
她打开窗户,任由雨后的冷风吹进卧室。
就这样,她躺着躺着,竟然迷迷糊糊的有点儿睡意。可是,突然卧室里出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那味道让她警铃响起。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坐起身。
只看到,距离自己一步远的男人正捡起掉落在地板上的毯子。
这么长时间不见,他还是像一台行走的中央空调,长卿本来觉得有点儿冷,现在更忍不住双手抱住身体。
“有事?”
司九皋把另一只手拿着的报纸递给了她。
长卿从床上下来,鞋就在他的脚边,但是她直接赤着脚接过了新闻,走到了床的对面。
窗户的凉风吹着长卿的衣服起舞,长卿借着外面的亮光,仔细的看了一眼报纸上的消息。
这新闻梅妍早就给长卿看过了,长卿把报纸放在身后的桌子上。
“你想什么?”
司九皋坐在床沿上,明明是边沿的地方,但是,司九皋却觉得哪里有她睡过的温度。
“你知道这新闻吗?”
司九皋相信郎攸宁的,他也不觉得这新闻是她爆出来的,但是,他还是选择回来亲自问问。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亲耳从她这儿听到否定的答案,还是单纯的想回来看看她,或许两者都樱
“知道!”
“是你找人爆料的吗?”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要你来回答我。”
长卿揉了揉眉头,许是刚才睡觉的时候没有盖好,她觉得自己的头里面就像有钢针在扎。
“和我无关!”
“那你为什么不当面澄清?”
“呵呵”
长卿挑了挑眉头,笑了出声。
“怎么澄清?告诉媒体那个神秘的黑衣男人是我的情夫司九皋先生,还是告诉媒体那里面的人不是我?你觉得我该怎么澄清?”
司九皋没有想过,他并不在乎这些绯闻,他只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你可以在知道这些新闻的时候通知我!”
“九爷,你别告诉我,这些新闻你今才知道。而且,我从来不觉得我的消息比你更灵通。你今这样兴师问罪,不过是想找我麻烦罢了。”
司九皋觉得自己很狼狈,他站起来,想要离开。但是,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
“那,我没想到是那样的结果。”
这句话他想告诉她很久了,可是,从那离开医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她一面。他不是一个喜欢纠结的人,既然想,他就不憋屈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出了一层薄汗,随着凉风穿过,长卿打了一个寒噤。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长卿靠在窗户前放的椅子上,昏暗的房间,让人觉得气闷。
“你想要什么?”
“我们之间的交易结束,别再拿顾家来威胁我,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司九皋皱了皱眉头,来之前,他想过,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他想过,她可能会流泪,可能会和自己争吵,但是,唯独没有想过,她近乎冰冷的提出补偿。
“你现在离开了我,你觉得云辰能放过你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不会奢望云辰还对你有意吧?给你提个醒,上一次的那些丑闻是云辰找人爆出来的,你现在求着和他在一起,他也并不需要你了,因为他已经找到了真正需要的那个人,而那个人就是陆迩。”
司九皋认识她的时间也不算短,她这个人精明,对自己想要的东西,能低得下身段。这也是为什么他难以理解她和陆迩无法相处的事实。
以她的精明,即便是陆迩找她麻烦,她的做法也应该是避让,澄清她和云辰之间不存在的暧昧。可是,她却处处和陆迩杠上,仿佛她真的和云辰之间有什么。
“没想到九爷也这么八卦。云辰找到了谁,和谁在一起都和我没有关系。九爷如果真对我有一点儿歉疚,那我希望九爷放过我。毕竟现在安宁还没有回来,她要是回来看到这样的新闻,你她会不会变成下一个陆迩呢!”
“她不是那样的人。”
“九爷不了解女人。女人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她就会因爱生妒,因妒生恨。九爷找一个人这么多年,想来一定是爱她的。如果她因为这些丑闻而伤心,九爷忍心吗?”
“你提的要求,我会考虑。在我给出答案之前,做好你该做的,少和云辰牵扯。”
司九皋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洛水居。这些日子,他想过他们之间就这么结束,但是,真到了要结束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即便他们保持这样不冷不热的关系,他也不愿意她彻底的离开自己。
长卿站在窗口看着院子里的车灯亮起,直到那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她才回过了神。
关上窗户,她跪在床边。
头疼,浑身都在发疼。
有些人,见一次,都好像要耗尽自己全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