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刘梅女士的案子没有什么关系,我无可奉告。”
“当然有关系了,我们怀疑你名下的资产是侵吞刘梅女士丈夫的工伤赔偿款置办的。刘女士的丈夫孔仁在你名下的煤窑工作期间,得了尘肺病。根据当时的医院证明,这是一项工伤。但是,由于你推三阻四,再加上刘梅女士文化程度不高,没能得到工伤赔偿。因为没有工伤赔偿,她的丈夫孔仁在得病之后的第三年死了,而且,还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因为没钱治病,刘梅才会去卖血,才会染上艾滋病。你说这和你有没有关系?”
长卿坐在后面差点儿笑出了声。
她虽然不懂法律,但是,这种丢失了一个铁钉,失去了一个国家的逻辑,也就是吓唬吓唬这种不懂法律的人。真要是去了法庭上,这应该算不得什么证据。
“她根本没找我要。”
“现在不是找你要了吗?”
刘鹤开始噼里啪啦的计算着各种数字,别说是李振听着晕,就是长卿这个学数学的也被他那精确到几块钱的数字给惊得目瞪口呆。
高加索把孔仁和刘梅所有的医药清单以及因为生病造成的损失清单放在了李振的桌子上。
“这是他们要求赔偿色所有的费用,底下是总金额。”
“130万!太多了!按照正常的工伤赔偿,不会超过60万。”
“可是,你没有按照正常的工伤赔偿手续给她。因为你侵吞赔偿款,才导致了后面一些列事情的发生。而且,刘梅现在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我没找你打人命官司已经是格外留情了,你还要讨价还价?”
“我!”
李振确实觉得自己挺冤的。
像煤窑这种地方,它是由专门的保险和赔偿程序的。所以,孔仁的事情,他其实压根就不知道。今天,突然被提出来,他也措手不及。
本来,如果是一般时候,他肯定是要讨价还价的。可是,现在这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咬死了说,他名下的资产是侵吞孔仁的赔偿金置办的,他要是不立马把赔偿金出了,一旦到了法院,清查资产,那那些隐藏的东西,恐怕会搬到明面上。
“想好了吗?”
“我赔!”
高加索利索的抽出了另一张文件。
李振舔了舔嘴唇,签了自己的名字,按了自己的手印。
高加索手在大腿上搓了搓,有了这张文件,刘梅的赔偿算是到手了。
其实刘梅只要十万的赔偿,但是,考虑到她的身体情况,以及她女儿到十八岁的抚养问题,他仔细的算了每一笔开支,这130万就是最后的结果。
直到几个人从办公室出来,高加索都觉得自己脚底下轻飘飘的,下台阶,他腿一软,差点儿栽了下去。还是旁边的刘鹤眼疾手快的从背后拉住了他。
“你知道你今天干的这些并不合乎法律?”
刘鹤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高加索瞬间清醒了过来。
“怎么不合乎法律?”
“你手里拿着他那么多的黑资料,他压根不敢反驳,这算不算是威胁呢?”
“证据呢?”
高加索挑了挑眉。
他谈判的时候,就把那堆资料放在了自己旁边的桌子上。他可以肯定,李振肯定是看到了自己和情人的那些照片了。但是,这是他个人资料,并没有拿出来用过,所以,刘鹤说的,他可以完全不承认。
“以后,你迟早是要上法庭的,与案子无关的证据,法庭上是不能用的。”
“如果能在法庭之前就解决问题,那不是更高效吗?”
“律师都不去法庭了,那你还是什么律师?小聪明可以偶尔耍一耍,耍多了,就不知道正常的程序了。”
刘鹤说完,就往自己的车走去。第五5xsne
高加索气的跳脚。
“老男人,就是看我事情办得漂亮,嫉妒我!”
长卿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走吧!咱先去给苏家屯的人报个喜讯,然后再去吃个饭,再这么熬下去,我们说不定就倒下了。”
从苏家屯出来,云烨找了柳州最好的餐厅。
可是,冤家路窄。刚到门口,就看到刘鹤带着实习生也在那儿。
但是,胖子和刘鹤结了仇,再加上,他们已经三天没怎么好好吃过饭了,现在,自然不会表现什么尊师重道。
高加索抢占了最后一个包间,然后挑衅的看着刘鹤。
“不好意思!已经没有位子了。”
服务员点头哈腰,不停的向刘鹤道歉。
“我们坐一起!”
“不行,我和他不认识!”
高加索露出白晃晃的牙齿。
难得看刘鹤出丑,他自然是不肯放过的。
服务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会儿看看高加索,一会儿看看刘鹤。
“哦,既然不认识,那就算了吧!我听说,这一次的实习是可以算学分的,既然你不认识我,那我的学分你肯定是不想要了吧?”
高加索攥着拳头。
“怎么会不认识呢?我和刘教授就是开一个玩笑。”
看高加索狗腿的站起来,咬牙切齿的给刘鹤搬了一把椅子,云烨直接笑出了声。
“刘教授这么高风亮节的老师,肯定会请我们这些穷学生吃饭吧!”
“我可不觉得你是穷学生。出来做法律援助,每天车接车送,比我这个教授排场可大多了。”
看高加索又被气的跳起来,云烨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是对手,还是算了吧!”
高加索也被饿的头晕眼花,也没精力继续斗下去了。只蔫蔫的等着饭菜上来。
长卿又累又空,手上的纱布已经两天没换,现在颜色也已经变了。人忙得时候,伤口还不觉得痒,现在停下来,她觉得伤口齐痒无比。
“有纱布吗?我帮你换!”
云烨是不敢见血的,看长卿背对着他们,撕着手上的纱布,高加索只好主动帮忙。
但是,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要不你自己来吧!我不敢!”
纱布已经黏在了伤口上,高加索用夹子扯了扯,看着那粉色的肉,他再也不敢动了。
“怂包!”
长卿只好自己用左手扯了下来,顺便用碘酒消了毒。然后松松垮垮的包扎了一下。